巴凸 | 破寨

《春天的故事》第二季全国大赛征文启事

凡参赛必加微信:shuai_pengju

由微信平台《文学百花园》、《小说大世界》联合推出,以《春天的故事》为主题的文学创作大赛(题目自拟), 即日起正式启动。本大赛体裁、题材不限,参赛作品在《文学百花园》推出。 每篇作品字数2000字内,每首诗在40行内,作品要求原创,且未在其他微信公众号发表过,可多篇文章参赛(只取最高奖)。

1、来稿需注明【参赛】字样 +作者简介+作者生活照,否则,视为普通投稿。

2、本次大赛以点数取胜,打赏资金不返还(1元折合2个点击量)一个有效评论折合3个点击量(有效评论一个ID只选一次)。

3、大奖作品字数在2000字内,超过字数只能获最佳人气奖。

4、本大赛设大奖一名,奖金:2000元(现金),最佳人气奖一名,奖金:1600元。二等奖二名,每人奖金1000元,三等奖五名,每人奖金300元,优秀奖二十名,赠送《文学百花苑》(双月刊)2017年全年杂志,发荣誉证书,在《文学百花园 ·微刊精选》杂志第八期起,陆续选登 , 赠送当期杂志。

5、 收稿时间:即日起到7月20日止。

6、获奖信息在最后一贴推出后的第10日公布 。

7、500点(折合)以上优秀作品入选《文学百花苑·年度精选》(国家级出版社正规出版)

作者简介

巴凸,本名罗代毅。重庆市城口县人。2009年开始间断性小小说写作,先后在《颍州晚报》、《意林文汇》、香港《成报》、《杂文月刊》、《微型小说月报》等报刊上发表小小说、短篇小说多篇。《一张字条》、《臭子儿》等在《成报》连载。

破   寨

巴凸

炮兵司令洪飞活到八十八岁。临终时遗言告子:把那颗他珍藏多年的没打响的子弹(俗称臭子)务必放进老衣兜里。他要将它带到天国里去。

民国二十二年秋,川北龙门乡场一家破旧的小饭馆里,四位乡民围着饭桌打麻将。

自摸了!戴瓜皮帽的饭馆老板兴奋地叫着。然后把手往桌上一摊,各位,给钱吧!

两个包白头巾的中年人就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币放到他面前。

大叔,再欠一轮。那个学生摸样的瘦长年轻人有些发软的口气。

不行不行,你都欠三手了,从这盘开始,我们开县到万县——现过现!

你怕老子赖账,给你!他摸出仅有的一块银元“啪”地扔在桌上,今天不想玩了!说罢,抓起老板补的一叠纸票,起身出门。

麻秆,你娃脾气好大哟!老板在里面无奈的摇头。

麻秆是因身材细长得的诨名,本名张承业。是场上张光宗的独苗。三个姐早已嫁人。母亲去年暴病而亡,父亲守着一个杂货铺和五亩地忙不过来,兵荒马乱的年月也不想儿再念书,他就从省城高中辍学回家。

原本指望他守着这份家业过点安稳日子,不想他成天东游西逛,还染上了一副赌瘾,时常将家里的钱偷着拿出去玩牌。气得老父顿足大骂他败家子,半条街都听得见。

今天开局不利连输三盘,他心烦意乱,借机脱身。吃午饭还有一个时辰,他踏着石板街面慢悠悠地往场头走。

一百米开外小山上的白家寨赫然在目,砖房瓦屋,围墙哨楼,林木葱茏,气派非凡地俯瞰着脚下破败丑陋的场镇。

到底是县民团团总的老宅呵,他艳羡不已地久久凝望着。

蜿蜒绕过乡场的小河在太阳下泛起碎银般的光亮,河边稻田只剩了短短的谷桩和倚在田埂树上高高的草垛,空旷而清爽。

河中一穿蓝底白花的浣衣女伸曲婀娜多姿,吸引了他的目光。

近了才看清是白团总的二儿媳妇,也是他一个远房表姐。就因沾这点亲,母亲葬礼上白家还送了两块银元,让他家觉得很有面子。

表姐,洗这麽多啊!他亲热的问。

是承业呵,怎么不去读书了?

爹不让去,我也不想念了。

可惜了!我哥一直说你聪明,将来是干大事的。

这年头内外都在打仗,能保条命活下来就不错了。他苦笑着摇头。

说我们这块也在闹红军哩,你要小心些。

我非财主豪绅,怕啥?哎,姐夫呢?

还是在汉口做桐油生意嘛,半年没回家了。兄弟,你不是喜欢打牌么?晚上到家里玩麻将,陪姐混混时间。

说罢粲然一笑。他感觉表姐的笑靥里有一种挡不住的诱惑。

不知是自觉寒酸或是其它原因,他一连几天都没去白家。

初八那天赶场,表姐碰着他问咋没去?他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手里没多少钱。

你以为我们打多大啊,跟你在街上打的差不多就行,纯粹是凑个趣。今晚就来吧!

表姐笑盈盈的眼波在他心里荡起美丽的涟漪。

饭吃完已是擦黑,他穿上那件最好的中山服,上衣口袋插支黑壳钢笔,洗脸梳理头发,一副青年学生的打扮。

白家大门落了锁。他敲了几下,一名团丁为他打开小门,说二太太他们在正屋客厅等你呢。

八仙桌上两盏玻璃罩煤油灯照着,一副绿色麻将早已扣在那里。表姐笑吟吟地招呼他入座。

大嫂,账房王先生,表弟承业,都不是外人,就随便玩吧!

大家“哗哗”地搓起牌来,旁边一个做佣人的小女孩给他们沏茶。

他开始手气不错,连续四个自摸,打得大嫂愁眉不展,不时停下来“咕噜咕噜”地吸水烟。

王先生笑着说,今天寨子来抢犯了。

表姐是一脸赞许的神色。

后来,他就不断放炮,还放了一个杠上的。

墙上挂钟敲响一点时,牌局散了。他赢了几张天府纸币。

表姐把他从后门送出,叫他每天都来。他一面应着,一面揿亮自带的铜壳小手电下山。

一连几天,他每晚必去,输赢也还平和。

为免来人打扰,第二晚开始大嫂就把打牌地点移到表姐院里。

白家寨真是个好去处,古朴典雅,安静祥和。不像街上小饭馆里的喝五吆六乌烟瘴气,在那儿打牌简直是他妈一种享受。

白家在县里是数得着的大户。老爷和三个儿各一套院子,还有客人佣人团丁住的院子都不相同,库房厨房在外

白家大儿在刘成厚部当团副,幺儿在县府做书记官,老大老二的孩子跟着老爷在县城念小学,他们差不多一两个月才回来一次,全家过年方能团聚。

平日里,老爷的大太太成天不是求神拜佛就是闭目养神,还要抽上一泡大烟,啥事不管。这样,自然就是大儿媳妇当家。二儿媳妇帮着操持家务,王先生帮着经管田产,民团小队长负责山寨安全。

自从到白家打牌,他白天一般都守在铺子里照看生意或是翻点闲书,心头挂着晚上打牌的事。父亲见他归正也暗自高兴。偶尔上街碰着原先的牌友邀约也不去,都说他高攀看不起人了,只有饭馆老板悄悄告诫他:不要拈花惹草,弄不好你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他心里忍不住“格登”一下。其实,从第二晚在表姐院里东厢房玩牌起,他和她的关系就开始暧昧起来,两人在牌桌下挨埃擦擦摸摸捏捏的,桌上偷空也是眉来眼去。他们之间好似干柴堆积,只差一根火柴。

是呵,白家可不是他们乡间小民惹得起的。再说,他们还念这点远亲,对自家不错的,出了事也难为情。

但是,仅长他五岁的表姐自小在心里都是美的,又读过三年私塾,和她说话很投缘。一次,他握住她温软的小手幸福得有些发晕,竟把一句牌拆了打出去。

乱世贼胆大,命都不保险,管它哩!

晚上,又是在表姐小院的东厢房打牌。一上桌,大嫂就说打大点,王先生也附和,表姐拿眼看他。他红着脸说,没带那么多钱,明天吧!,

也许是在想明天怎样从家里拿钱的事,他打牌就有点心不在焉,频频点炮,一块银元输光后还欠了几张纸币。

屋外,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大嫂说,今天困了,散伙吧!就和王先生、伺茶的女孩往外走。表姐要他稍等到里屋拿伞。

他先到外面看了,院子里黑黢黢的,风雨声掩盖了一切。抽身回来走向里屋,与拿着伞往外走的表姐在黑暗中相遇,两人几乎同时紧紧抱住对方。四片灼热的嘴唇沾在一起,伞在不知不觉中滑落,东厢房的灯灭了······

表姐,大嫂好像看出了我们的事。

大嫂是个好人,你表姐夫在外讨小老婆的事也是她悄悄告诉我的,还劝我想开点。白家呀,老爷在县城长期守着两个年轻太太,大哥在队伍上也有小妾,有钱的男人都这样,只是女人命苦。

姐,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鸡叫三遍的时候,他才回到家里。

第二天,他想的就是怎么把家里的银元偷出来。父亲的银元放在床头的木箱里。钥匙白天搁在柜台收钱的抽屉里,晚上挂在父亲的裤带上。

过去,他都是从抽屉拿钱,没打过箱子的主意。为了今晚打牌,更确切地说是为陪伴表姐,他要破例而为了。

午饭后,趁父亲收拾碗筷的机会,他打开铺门,轻车熟路地用火钳从柜台上收钱的长方形口子里夹出钥匙,从箱子里拿走二十块银元。

可能是钱短底气不足的原因,他当晚尽管小心谨慎出牌,但总是运气不佳连连败北,没到十一点二十块银元就输了个精光。

牌局早早散了。依旧是他们先走,留下他俩如胶似漆地缠绵在东厢房里。能和表姐厮守一起,他觉得输再多的钱也无所谓。

刚完事,忽听得围墙上值夜的团丁在大声问什么。表姐赶紧穿衣去屋外。

哎呀,坏了!好像是我男人回来了。

胡乱穿上衣服的他被表姐一把拉住拽到正房,拉开地板叫他赶紧从暗道走,说出口在对面山腰的树林中。叮嘱洞要封好事要保密。

这条暗道是白家天大的秘密,先人建宅选址就是看中此地有天然洞穴可通寨外,稍加改造就成了紧急时的逃生通道。这个秘密只有白家的成年人晓得,外人一概不知。

但山寨数十年安然无恙,暗道从未用过。想不到今天被他用上。借助昏黄的手电光,他踉踉跄跄回到家里,弄得一身尘土蛛网,十分狼狈。父亲又大骂了他一顿。

这边刚好睡下,她男人果真回来了。是紧急组织一批军用货源。有惊无险,她暗自庆幸。

三天以后,表姐在街上对他说,他走了,今晚来吧!

失魂落魄躁动不安的日子过去了,他按捺不住兴奋的心情,剩下的就是弄钱了。

午饭后,父亲也不像往常进厨房收拾,马上开门守在铺子里。他坐立不安地陪着。过了大约一个时辰,

机会终于来了,父亲说要解手让他看着。人刚走他就急切地故伎重演,正把钥匙拿在手里,头上便遭到一记重击,眼前金星直冒疼痛难忍,头上立刻鼓起了鸡蛋大的清包。震怒的父亲挥动着一抦长烟杆还要揍他,他捂着头闪开了。

原来,他偷钱的事已被父亲发觉,今天故意设了圈套捉他。

狗日的败家子,白家哪个狐狸精迷住了你!父亲的高声叫骂,引来乡民围观。

他以前的牌友也在远处幸灾乐祸地说笑着。

他又痛又羞又怒,二话没说,一气窜出人群跑到场外小山上。

他早就不想守着父亲这份家业过活,现在是也不想在场上呆了,只想和表姐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长久相伴。

可这需要一大笔钱哪,哪里去找?······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思前想后,他拿定主意,就往八十里外的清平乡疾走。

在清平乡一个大宅院里,他找到了红军连长。我能让你们兵不血刃地攻破民团团总的寨子,唾手可得机枪一挺手枪两支步枪十二条及弹药若干,还有银元数千块。条件是······他看着低头写什么的连长把话打住。

说呀,条件是啥?我听着呢。

我要分银元一千块,不参加你们的行动,你们不能杀人抓人,并且为我保密。

行,我答应你!连长痛快的说。

他画了寨子的地形图,介绍了基本情况。连长边听边思考。

连长亲率一个班连夜出发,五更时分到达白家寨暗道出口处。

连长给他一支勃朗宁手枪,简单交代了使用方法。说:我们人手不多,你守住洞口,估计一般不会出问题。但万一发生意外,决不能放走敌人。我们的口令是“成功”!

在寨子里千万不要提我的姓名或诨名哦。他要求道。

过了一会儿,寨子里传来几声枪响,还有机枪的连发。他不由为表姐的安全担心,自己也有些害怕,握枪的手在瑟瑟发抖。

突然,洞口两个黑影闪了出来,他惊恐地大声喝问:口令!

麻杆抢人!麻杆抢人!两人边叫边跑,尖利的声音令他肝胆俱裂。

他使劲扣动扳机,枪响了,一个黑影倒下了。再扣,空击声。拉开枪机,一颗臭子蹦出,复扣,没响,又他妈一颗臭子!

那人已经跑远。仔细看地上的人,竟是大嫂!胸口汩汩淌血的他,嘴里还断断续续地说:麻······秆,狠心······的、的······小人!看着她气绝身亡,他恐惧地颤抖。

白家寨升腾起巨大的火团,照亮了黎明前的龙门乡场。他百感交集,不知所措。

连长他们押着几个背着银元口袋的团丁从洞里鱼贯而出,叫他跟着撤退到驻地再说银元的事。他心乱如麻,无奈地随队而去。

连长说此次出师不利,牺牲了两个同志,又跑了账房先生和白家大儿媳妇。所以就驱逐了白家人,一把火烧了寨子。

回到连部,连长指着一口袋银元叫他点数。

现在,我帮你们破了山寨杀了人,恐怕到处都在捉拿我呢,还敢要钱么?

那就跟我们干吧!你是有功之臣,又是文化人,先给你一个副排长当着。连长显得很兴奋。

他就这样参加了红军。不过,他心里有些蹊跷,总觉得中了连长的算计

一晃9年时间过去了。峰回路转,延安整风时,他已是师政工科长,连长虽是团长却被打成张国焘死党。他审连长时私下问了,给大嫂、王先生错授口令和给他枪里装臭子都是预先的安排。说是看重知识分子,逼他走上革命道路。心是好的,不然他能有今天?

六十年代,麻杆已是炮兵司令,他细长的身材很像长长的炮管,想不到儿时的绰号成了最终的职业和荣耀。衣锦还乡时,前呼后拥一帮人,小车一长串,是龙门乡史无前例的排场。

从此,一烟杆脑壳敲出个司令的传奇不胫而走。

他的父亲早被气死,表姐因引狼入室被白家休掉流落他乡不知去向,只有活着的两个姐姐看到了麻杆的荣华富贵。

麻杆当然也没人叫了,连姓名都改了:洪飞。一个洋气而响亮的名字。

洪飞一直将那颗臭子好好保存着,视为宝物。

最后,儿孙依照遗嘱而为,遂了老人的心愿。

微·闪小说百日赛征稿启事

参赛必加微信:shuai_pengju

即日起,本平台举行为时百日的“微小说”、“闪小说”百日大赛于五月一日起正式启动。

大赛要求:

本次大赛内容不限,题目自拟。参赛作品一律在《小说大世界》微信平台推出。

比赛结果在八月十日择机宣布。

微小说1600字以内,闪小说600字以内,两种题材各设一等奖一名。

注意事项:

1、来稿需注明【微·闪大赛】字样 +作者简介+作者生活照。

2、本次大赛净击量300点以上,打赏金额30元以上入围,打赏金不   返还,一元折合三个点击量。

3、入围作品将在《文学百花园》纸质杂志2018年第四、第五期陆续推   出,免费快递到作者手中。

奖励设置:

4、本大赛设“微·闪”小说大奖各一名,奖金:200元(现金);二   等奖三名,每人奖金100元;三等奖五名,每人奖金50元;入围奖若   干,赠送《文学百花苑》发荣誉证书,在《文学百花园》《小说大世   界》等平台张榜公布。获奖信息在最后一贴推出后的第10日公布 。

收稿时间:即日起到7月31日止。

大赛专用邮箱:1403384853@qq.com

《文学百花苑》纸刊杂志征稿正在进行时

投稿注意事项

1、来稿需注明【征文】字样 +作者简介+作者生活照,否则,视为普通投稿。

2、小说、散文、故事、随笔2000字以下为宜,诗歌不超过30行。

3.10元以下打赏不返还。

1258873875@qq.com

作者必须主动索取打赏细目及稿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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