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期征文 | 吴亚原:柿花淡淡香
柿花淡淡香
吴亚原
柿花一身碎花连衣裙,拖着拉杆箱,走在夕阳余辉花香里,树上的柿花发出淡淡的幽香,高跟鞋敲在碎石小巷,“的咯,的咯”声震飞了树上的鸟儿。尾随的孩子一路小跑,大人们在石屋前抻长脖子,“啧啧”声散落在院子里。
柿花妈妈的赵婶,此刻正弯着不再柔软的腰在古井边洗衣服,边上蹲着位学者模样的中年人。中年人喝了口刚从古井里灌的水说:好喝,清洌洌的甜到心头。学者问赵婶:如此完整的古村,咋没开发?可不是吗,我小女儿今天回家,做什么来着,哦,踩点。说起小女儿赵婶两眼发光。学者兴趣大增,明清建筑,古老的石臼、石磨、石碾,精巧的石雕,雅致的砖雕木雕,村口的千年古树。学者的感叹声中,赵婶急匆匆往家赶,小女儿该到家了。
槐花和柿花是对双胞胎,赵婶的心尖儿。姐姐性格温柔,妹妹生性要强,姐妹俩虽出身乡野,却出落成水灵灵。读了大学的柿花,觅了个城里夫婿,经营着一家不错的企业。
山沟里日子窘迫,姐姐槐花帮衬家里,供妹妹上了大学。昨晚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妹妹影子,迷糊中,一群仙女似的女孩说笑在城里广场,妹妹也在其中。突然,妹妹一脸不屑离开她们。槐花想问个究竟,街上竟无一人。槐花在梦里惊醒。
几天前,妹妹在电话里说要开发旅游景区,姐姐家的柿子园核桃园,一不小心成了其中的一景,果园边的空地可建个民宿。民宿是啥槐花不懂,农家乐倒听说过。槐花的眼前浮现一幅画面:一栋小楼,几个房间,地道的农家小吃。果园深处有个池塘,荷花粉白。秋千架上美人娇,狗叫着,鸡跳着,鸭子浮在水里悠闲着。对,还得整个书房。
春天,村里的游客一拨走了又来一拨,他们拍着摄着,一刻也不消停,连只公鸡也不放过,人家说是特写,活龙活现的。无意间槐花成了画中人,照片里的她很阳光,身后的古井年代久远。
这里秋天更美,红的柿子,绿的核桃,黄的叶子。夏天也不错,天空湛蓝,云朵如悬空的花篮。浓荫覆盖着果园,空气里弥漫清香,摘片叶子,轻轻一捏满手绿汁。槐花不禁描绘起田野美景。游客们竖起大拇指。
槐花喜欢农村,也向往城里,妹妹家时尚又舒适。
正寻思,柿花和妈妈一起踏进家门,妈妈将腰间洗衣盘搁在地上,眼睛围着妹妹转,看不够。
是夜,姐妹俩睡一被窝,柿花说筹建古村旅游景区,已经谈妥。咱姐俩出资建个民宿,这个数,柿花伸出纤细的双手。槐花急了:哪有这钱。柿花说:咱姐夫想法子呗!打死他也整不来。槐花一脸黯然。姐,妹妹逗你玩啦,钱我有。哪来的?槐花一惊。你别管了,明天就去踩点,尽快将方案定下。
说笑中,窗外的月亮弯在西天,柿花扳过姐的肩头:姐陪着妹妹,不怕姐夫搂别的女人。你姐夫老实人。槐花一把抓住妹妹的手:从实招来,妹夫为啥没一起来?出差了。柿花连连打了几个哈欠。槐花的心没来由地一凛。
走在石头路上,柿花的脚步越来越急,心渐渐地平静,大槐树下,面对古老的景色,柿花嘟哝了句:疗伤好地方。童年的记忆清晰起来,几个小人儿,玩过家家,姐姐与男孩玩得可心,自己却和邻家男孩玩着玩着打架了。柿花莞尔一笑,难道冥冥中早注定,与姐姐一起玩的男孩,成了姐夫。
外人看来,好事全让我给占了。几年打拼,夫妻俩创建下一份家业。停当了,三十出头该怀个宝宝了。丈夫却让她做选择题,互不干涉与解除婚约任选一种。“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誓言早付之东流。柿花选择回家,家乡绝不会将自己抛弃。
又是一个春天,晨曦中,一排民宿创意新颖,满园的绿叶挟裹着粉白的云霞,淡淡的花香里,柿花一脸自信与客人聊着什么,小酒窝俏皮在唇边。赵婶与大女儿在餐厅里品着花茶,看着柿花神采飞扬,娘俩会心一笑,悬着的心放下了。
山岙里炊烟袅袅,游客们这里一群,那里一拨,占领最佳位置,太阳像羞答答的姑娘,揭开神秘的面纱,跃出山沟。
作者简介:
吴亚原,女,宁波市作协会员,宁波市诗词与楹联协会会员。闲时读读小说、写写诗词,五年前突发奇想,始写散文,心系虚构。已于2016年10月出版《栀子花开》小小说、散文集。文字散见《浙江作家》《宁波日报》《宁波晚报》《鄞州日报》《鄞州文学》《文学港》《辽河》《天下》《小小说时代》《小小说大世界》《中国海洋日报》等省内外报刊杂志,曾多次在征文比赛中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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