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597 我的悠南居
2003年,有点闹腾。
因客运公司,调到广州。同样因客运公司撤销,又从广州调了回来。
回来后,便买了现在住的房子,240多平方。
房子分上下两层,外带一个近60平方的阳台。
买房子时,自己已经四十多岁,接近五十了。
再也不想折腾。哪也不去了,就在怀化终老。
与其说看上了现在住的房子,不如说是喜欢和看上了两层楼房,楼上近60平方的阳台,外带买下了房子。
老婆喜欢这个大阳台,可以尽情的弄花花草草。
我喜欢这个大阳台,面向视野开阔的南方。
我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南方的情节。
站在阳台上,远远望去,远山正是下放农村时,曾经在那里烧木炭的凉山。
雨过天晴,凉山时常是躲在稀云薄雾中,隐隐约约,似乎带有终南山的仙气。
面朝南方,春暖花开。
面南,就是要汲取南方的归隐的“仙气”,悠哉,悠哉!
楼下是四室两厅。楼上是三室一厅。
我把楼下的小两室,打通了。其中的一大半,变成扩大了书房。一小半就与主卧连通的更衣间。
说起书房,开始家中的书房,就只有这一个占地一间半的大书房。后来,把娱乐室也变成了书房。再后来,把楼上的写字大厅又摆满了大书柜。老婆说我的书房带有侵略性!
我以老婆的话为题,写了《带侵略性的书房》这篇文章,登在了报纸上。
除了书房,客厅与睡房,楼下阳台的按摩椅旁边,都堆了好多书。我喜欢读堆书。时常见异思迁,读了这本,又读那本。
泡在书房里,读读闲书,码码闲字,不亦乐乎!
书房,搬家前早已想好了书斋名。叫清乐斋。
清乐斋名,源于一部古人的著名棋谱《忘忧清乐》。
书房里挂着自个儿放逐野墨般,自娱自乐的一条屏:“清乐忘忧是著名的古棋谱。她为棋趣,亦为棋道,同是书道、画道、读书和藏书之道,还是养身做人之道。清里明理,乐中悟道。气定而神闲,情静而心安。心辙如茶,思平如水。书当身之宝,笔作手中韵,字为心上舞。宁静怡然,却忧自得,故名清乐斋。”
在一条屏上卡拉OK式自题三字“清乐斋”。
我知道自己的字,属于好玩,随手写的,上不了墙。
本也是可以请写字写得好的人写的。
后来想想,算了。
自己的书房,挂自己的字,不失为另一种乐子。
心里还是做着美梦。哪天,有名家给写个书斋名,定然给书房添得光彩。
缘分来了。
搬家没多少日子,好朋友来书房转了一圈,也没说什么。
过了些日子,专门为我的书房,请黄永玉老先生写了四尺整张“清乐斋”三个字。
这“清乐斋”三个字,是倒着写的,稚气十足。正合了“读书当玩”的趣境。
缘分中的缘分。
这三个字,后来又被雕刻大家广州美院雕塑院院长许鸿飞,帮我雕刻成匾额,挂在书房。
除了书房,楼上的大厅,有两扇落地玻璃窗。
这间大厅,被我霸占,成了楼上的书房兼练写毛笔字的地方。
过了好些年,也被改造成楼上的书房。
装修的时候,我听从了书法好朋友的建议。弄了一个六尺整张五合板大小的大的写字台。
我的字,虽然写得不好。但喜欢写。
放逐野墨,随手信笔,要的是写字时的一种率性而为的心情。
楼上的阳台,搭了个阳蓬。
既可以遮雨,又可以挡阳,还有点檐廊文化的小气息。
只有一件事,十七年想干,到现在也没干成。
当时房子时候好,我想在楼上面对阳台大门上用挂上木头匾额“悠南居”。
这三个字,不敢自己写。
一时,又没找到合适的人写。因而,没弄成。
后来,找了几个人写。其中有两个是全国书法家会员。
一个写的是隶书,一个写的行楷。
我这人,办事有些拖拉。
一点拖拉的理由是因没想好两边的对联。
再后来,渐渐的,渐渐的觉得,既然是“悠南居”,何以非得有这“悠南居”的匾额呢?
算了,懒得做匾额了。
不做不挂匾额,自当也是个悠然自得的悠南居。
从2004年十月搬进这家,如今已经有十七年了。
每回从外面回到家,包括从广州带小孙女后回家,或者从顺德陈村那边的家回到怀化这个“悠南居”的家,才真正感觉是回到了自己的家。
自从搬到这家,本是喜欢宅家的人,就更喜欢深宅了。
刚刚装修好,搬进来的那段时间,每天只想早点下班,回来在“悠南居”,干点自己喜欢的事,哪怕是静坐,抑或站在阳台上远望,狂思一阵,又发呆一阵。
这回回来,整个悠南居,浸泡在霉气的包围里了。
以老婆为首的突围,整整的弄了十天,才把霉气一扫而光。让太阳的气味重新回到悠南居。
这些日子,每天会在上午或者黄昏的时候,上楼写写字。
时不时的在阳台上,眺望远山,听树上的鸟叫,还有火车的笛鸣。
最难忘记的是搬家时,在阳台上放了好些的鞭炮。
老人说,鞭炮当天不要扫,喜庆!
如今浸泡在悠南居,悠哉,悠哉!
2021年7月14日星期三晚上7点 怀化清乐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