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爱民（剑客）||《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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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女

文/剑客爱民

我光知道你叫五女，

你走的时侯只有十八岁。

那是青春少女多梦的时节，

你还没来得及收那支玫瑰。

你就这样走了，

带着对无知的悔恨。

那是一九八六年春节，

大年初一天上却布满阴云。

你静静躺在姐姐家床上，

任姐姐姐夫痛断肝肠，

你直奔黄泉一去不回。

年前说是让你帮姐带女儿，

你怕内衣有虱把它浸泡在敌敌畏。

你爱漂亮也爱美，

大山里却没有洗澡用的水。

你高高兴兴来到你二哥家，

你特喜欢你不满两岁的侄女。

你不知道毒药正通过洗净的内衣，

在你体内聚集入侵。

终于初夕夜你开始夭晕，

开点感冒药都没对你过于上心。

终于你看不到新年的庆贺，

无知让你坠入阴间不能回归。

亲人的哭喊你无动于衷，

劳顿和贫穷是否让你心累。

你不该这样，你刚刚十八。

那是花骨朵一样的年岁。

姐姐姐夫给你擦洗着身子，

到另一个世界一定要一身新。

黄昏时，姐夫，我，还有你三哥，

拉着牛车往几十里外的老家回。

一路上我们三人心里装了块铅，

两个哥哥不停为你叫着魂，

那天落日血红如滴血的心。

新年零落的鞭炮少了庆贺的滋味。

你静静躺在架子车上，

一切的一切你都不再过问。

翻过大山，到了山垴村，

你看到你家低矮的大门。

昏暗的煤油灯也在叹息，

年老的父母脸上淌着泪。

就这样，明儿埋在院后地堰吧！

想她时，我们不会跑得太累。

一时间他们变得更老，

脸上皱纹刻得更深，更深。

三十来年已成往惜，

光景已好不是那么苦贫。

父母早已和你团聚，

就连你二哥也匆匆将你追随。

我脑子里还是那个瘦小黝黑的五女，

害死她的是贫穷和愚昧。

如今她一定托生到富贵人家，

沐浴她的永远是新世纪的芳春。

李爱民，网名剑客，六二年生，渑池人。自幼酷爱文学，青萍文艺特邀作者。从去年九月起，各平台发表散文，小说诗歌近六十篇。信奉真诚无敌，吃亏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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