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平氏系列文章——曹妞
她不闻尘世的喧哗,她无视人间的冷暖。粗看好像有点忧愁,细看依稀有一些纯真。她是曹妞,平氏古镇一个有文化,有颜值,后来精神有点问题的公众人物。
曹妞大约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出生于平氏街南头一户曹姓人家,大名不详,因曹氏家境不错,属于市民户口,幼年聪明伶俐,活泼漂亮,上过学堂,写得一手好字,深得左邻右舍怜爱,美其名曰曹妞。
青年时期的曹妞长相清纯美丽,又因知书达理,因此上门说亲者络绎不绝。经过媒婆数次往返游说撮合,最终曹妞和一位也是吃商品粮的在某公路段上班的男子走在了一起。婚后俩人恩爱有加,传说再生第二胎时,曹妞不慎将孩子溺死在尿盆中,因此事而遭受婆家指责。丧子之痛加上婆家的冷眼指责,给年轻的曹妞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和心理痛苦,这种极度悲伤的痛苦和家人的不理解最终压垮了曹妞的脆弱心理,她的精神开始出现了问题。
精神有问题的曹妞被婆家送回了娘家,回了娘家的曹妞成了一个被婆家遗弃的半疯半癫的女人。娘家不能长住,曹父后来又把曹妞嫁到了程湾的和湾,从此,在平氏到和湾的坑坑洼洼崎岖不平的土路上,曹妞几乎每天都在行走着,用她那双不知疲倦的脚丈量着属于她自己人生的道路。
那时的我们看到曹妞都会远远的躲起来,年幼无知的我们甚至会嘲笑她,辱骂她,而她从不骂我们,更不会追打我们。那个时候我们确确实实都非常害怕她,最大的原因我想是因为我们的家长大人在我们幼小的心田里种植下的恐惧阴影。那个时候,如果我们不好好吃饭,或者我们晚上不老实睡觉,或者我们调皮不听话,反正是我们的所作所为不是家长大人所希望的,家长大人都会吓唬我们说:“曹妞来了”。久而久之,我们只要一听到说:“曹妞来了”,就会吓得不轻,特别是小孩子。
我们内心对曹妞的恐惧,始于幼年时家长大人对我们的一种精神灌输,一种心理暗示,是他们大人吓唬我们这些顽皮的小孩子,要我们听话的一种常用工具。其实,曹妞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可怕,她甚至还有一点凄美。
我们都是一个正常的人,却长着一颗非正常的心。我们总是把心放在最高处,然后在飘飞的过程中,痛苦挣扎,企图挣脱捆绑我们的绳索,结果反而是越来越牢固。看似坚强的外表,但是却时刻践踏着自己泥泞的心路。
曹妞却和我们不一样,她每天虽然在流浪的路上,内心却无比安然。因为她把心放到了最低处,从不给自己增添没必要的烦恼,平坦的平氏街道支撑着曹妞岁月的脚步,铺满石卵的和湾土路上同样也记载着曹妞别样的岁月年华。
一只彩色的气球,甚至是一个彩色的塑料袋,或者是一段彩色的头绳,曹妞都会把那个简单黑白的年代演绎成活龙活现绚丽斑斓的彩色生活。不管是酷寒的冬天还是炎热的夏季,不管是朗朗晴日抑或是淅沥的雨天,曹妞总是以一朵花的姿态行走在娘家和婆家的路上,不管是在平坦的平氏街上,还是在和湾布满石砾的土路上。
现代的我们活得很累,为生活而活,为家庭而活,为工作而活,为子女而活... ...我们没有曹妞活的那么自在,也没有曹妞在的那个时代活的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