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川:跟很多诗人比起来我就是强力诗人,我是一个有开拓精神的人

诗人西川:对我来讲,我曾经在《读书》上有一个发言,我里面有一个观点叫做短暂的现代和漫长的当代。就是所有没有被消化掉的这些问题全是当代问题,不论它在什么时候被提出来。

我甚至觉得晚清对我来讲都是当代的问题,都在我眼前,都在我这块,当然别人可能不同意。别人不同意那是你的的事儿,但是都在我这块儿。这些东西对写作全是可能性,它就是你的材料。比如说我在美国我看到的一些诗人,他们写东西都没得写了。没得写以后他们就写他们的父亲,他们通过写父亲认识他们自己的那个身份。最后父亲写完了也不知道该写什么,那就写印第安人吧,他们凡是有良知的知识分子都是充满了对印第安人的歉疚感。

许知远:他们需要移情吗,他们需要另一个时代来移情。

西川:咱们不需要啊,你打开电脑你会觉得这世界真是不可思议。连它的各种玩笑,各种人的爆红,就现实本身那个力度还不够强呢。

许知远:对,奇观。

西川:如果我们充分利用奇观,我们一定是成功者。

许知远:但是在荒谬和创造力之间是有一个东西的,没有这个东西它是不会转化成创造力的。

西川:那么马上有一个问题就是创造力是从哪儿来的。艺术家他需要创造力,对于那种不是强力诗人,当然我也不太敢说我自己是强力诗人,但是跟当代很多诗人比起来我就是强力诗人。很多人他是从别人那儿继承过来的文学意识,别人的词句和修养,然后他写东西。我自己觉得我还是一个比较有开拓精神的人,我的材料全是生的,别人材料是熟的。那么如果要是处理这些生材料的话,有可能成功,有可能你就完蛋了,就有意外的效果。

比如创造力里边你会发现张力这个词,这个大家很多人用这个词。一个人的梦想和一个人的现实它们之间会产生这种张力嘛,有的人比较近一些,有的人远一点。一个人想过一种什么样的日子,而他又过不了这种日子,这个也是那种历史的张力就在那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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