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大楷《醉翁亭记》:欧文苏字,珠联璧合,书法爱好者仰慕之物

宋哲宗元祐六年(1091年),宋哲宗听说苏轼在杭州的政绩还不错,疏浚西湖,开传染病隔离医院“病坊”等等,就又把他调回汴京任吏部尚书。宋哲宗心想着苏轼这几年在外地应该改了点脾气吧!

苏轼回到朝廷,脾气没改多少,政治上还是跟领导唱反调。甚至在朝廷上与领导辩论,丝毫不给面子。于是在八月份又被贬到安徽颖州(今安徽阜阳)做知州了。

而当时安徽滁州知州是王诏,他踏着欧阳修的足迹游览滁州琅琊山醉翁亭,觉得书法家陈知明所书欧阳修《醉翁亭记》的碑刻字小,刻的字迹还浅,1048年刻的,担心此碑刻抵挡不了几年岁月风雨的侵蚀就会湮灭。

王诏琢磨着,欧阳修的学生苏轼不是来颖州了么,苏轼字好,他写《醉翁亭记》是最合适人选。可自己与苏轼不熟,怎么办?无巧不成书,当年十一月初的某日,苏轼的好朋友刘季孙从杭州去汴京,途经滁州王诏那儿。

刘季孙何许人呢?大家一定都读过苏轼的七言绝句《赠刘景文》:

荷尽已无擎雨盖,

菊残犹有傲霜枝。

一年好景君须记,

正是橙黄橘绿时。

苏轼的好朋友刘季孙,字景文。苏轼与之交往甚密,写过很多与刘季孙有关的诗。王诏招待吃好喝好,请刘季孙帮忙找苏轼写《醉翁亭记》,刘季孙心想滁州离颖州不很远,于是答应北上颖州并顺便会会老友。

1091年十一月十日,刘季孙抵颖。苏刘二人相见甚欢,“相看握手”,暖意融融;“千里一笑”,尽在不言中。当时颖州久旱,牵挂民生的苏轼,工作之外的时间几乎都陪刘季孙了。刘季孙没忘记王诏的请托,就告诉了苏轼写《醉翁亭记》的事。

说起恩师欧阳修,56岁的苏轼那是感慨万千,热泪纵横:没有恩师的赏识提携,就没有苏轼的今天。恩师当年辞职后就归养老死在颖州啊,我现在任职于此,真是缘分!尔今,恩师离开我苏轼已经将近20年了,人生如梦啊!

苏轼无法拒绝刘季孙和王诏这份沉甸甸的请托,他不仅欣然允诺,而且请来居住在颖州的欧阳修两个儿子,他们一起喝茶饮酒叙旧,接连大约十天。

1091年十一月十一日,即刘季孙来的第二天,苏轼乘酒兴先来了个草书《醉翁亭记》。苏轼曾自言“吾醉后能作大草,醒后自以为不及……”【见《题醉草》】,但这篇苏轼醉草书《醉翁亭记》,内容有好几处写的与欧阳修原文不一样。

刘季孙也是个豪放之人兼文人,说你苏轼本来是《醉翁亭记》烂熟于心的,怎么写出来错误这么多呢?你写得不怎么地。我喜欢欧阳询,你抽个时间给我重新写哈。

过了十天,十一月廿一日,苏轼那天静下心来,规规矩矩地用大楷重新誊写《醉翁亭记》。刘季孙对苏轼这篇大楷很满意,马不停蹄地派人送往滁州。

这就是我们今天所见的苏轼楷书《欧阳修醉翁亭记》的来历。第二年,刘季孙就去世了,享年六十岁。而苏轼也仅在颖州为官6个月就调回汴京了。

话说滁州知州王诏收到苏轼书写的《醉翁亭记》后,立刻命人刻石。宋元时期的赵孟頫曾见过碑帖,他评论说:“余观此帖潇洒纵横,虽肥而无墨猪之状,外柔内刚,真所谓绵里裹铁也。”【见《松雪斋》】。

苏轼书《欧阳修醉翁亭记》碑刻,现存于安徽滁州醉翁亭景区宝宋斋内,两块四面,碑高239厘米,宽98厘米,正文402字,标题4字,跋95字,共501字。乃明嘉靖间重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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