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杰|清风霁月不萦于怀

许杰

国家一级演员,“陆派”艺术嫡传弟子

1984年上海市青年演员会演“新苗奖”

1986年江、浙、沪越剧青年演员电视大奖赛三等奖

2015年获第二十五届上海白玉兰戏剧表演艺术奖配角提名奖

2019年获第二十九届上海白玉兰戏剧表演艺术奖配角奖

《珍珠塔》《花中君子》《浪荡子》《凄凉辽宫月》《家》《被隔离的春天》《第十二夜》《血染深宫》《王子复仇记》《曹植与甄洛》等剧中担任主角或重要配角。

要说起许杰老师的人生简介,似乎很简单,没什么一波三折的起伏,两三句话便可说全,但仔细一思量,似乎又有千言万语可说。

1973年秋,上海越剧团(即上海越剧院)开办了演员训练班(后改名为学馆),在市区和郊县招收了44名小学生(其中男生28名,女生16名),这是新中国后第一批接受规范和专业学习的越坛新苗。

1974年4月正式开学,当时来自皖西六安、仅有十一岁的小许杰踏入了这所学馆,成为了其中一员,并在六年后毕业,顺利转入上海越剧院任青年剧团主要演员。

从此在这方舞台上定定心心地度过了四十余年春秋。

许杰工小生,宗陆(锦花)派,从上世纪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中后期,应该说演遍了上海越剧院所有的陆派经典,成为了陆派传人中的佼佼者。

他扮相英俊,台风潇洒,唱腔清亮舒展,具有其师陆锦花先生清醇味厚、字字送听的特点,而且也继承了先生“时装小生”的特长。

许杰与恩师陆锦花

作为一名越剧男演员,他一直属于“稀有物种”,为越剧男女合演做出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

但由于在越剧中男演员本就不如坤生受关注,容易坐冷板凳,他曾说,“男演员的不易,我深有体会。”但他还是坚定地选择为越剧事业拼搏终生,坚守到底,有意无意中成为了艺术精神的象征和标志。

因为稀有,更要时刻不忘自己的使命:越剧男演员要走出与女小生不一样的艺术道路,才能守住它存在的不可被替代的必要性。

许杰饰屠岸贾

他牢记老师教诲,淡泊名利、低调朴素,像天上的雁儿,该后不前排字行,摆正自己的位置;

他能根据自身条件,尝试着演出各种类型的角色,包括他主动要求扮演的反派“屠岸贾”。

1982年,上海越剧院排演根据越剧传统戏《仁义缘》改编的越剧《让婚记》,安排许杰在剧中唱范派。当他诚惶诚恐地向老师陆锦花报告这件事,陆锦花却鼓励他从人物出发,不必拘泥于流派的束缚。

“为什么我后来什么都敢碰?跟老师的开通很有关系。”

许杰饰曹操

在主演《早春二月》时唱了尹派;主演《祥林嫂》《虞美人》时唱的是范派;在新编越剧《铜雀台》中扮演的是曹操,唱老生;而在《凄凉辽宫月》中,他饰演的辽道宗,还糅合了花脸的唱腔和表演……

从陆派到范派和尹派、从本职的小生到老生和花脸、从上越的巡回演出到其他院团新编作品的特邀参演,甚至跨界的话剧,他都演得认真、“较真”、天真,赢得了全团上下一致的点赞。

许杰饰萧涧秋

正如他在演《早春二月》中萧涧秋一角,一介书生,历经彷徨,最终走向了坚定的革命信仰,导演查丽芳和余琛为他增加了许多川剧的身段技巧,服装中的灰布长衫也借鉴了川剧小生戏服的褶子。新加的身段远比传统越剧的运动量大,不一会儿,他的衣服就已湿透,而这已经是他这场换的第三件衣服。

作为一团元老,在内部管理工作中,他起到了提点、配合、稳定军心等帮助作用;作为演员,在艺术创作中,他对整个团队起到了关心、提醒、取长补短等推动作用。

许杰饰辽道宗

陆派艺术形似越剧世界中的“早产儿”和“畸形儿”,与同时期其他的知名流派相比,缺少充足的舞台喂养和演出补给,所以,以许杰老师为代表的陆派后生们,也失去了本该拥有的更为宽广的施展平台、更为优越的创作空间,以及更多站在舞台正中央的机会。

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新苗奖、江浙沪电视大奖赛三等奖到近年所收获的上海白玉兰戏剧奖,期间跨度了三十余年之久。

陆派艺术有点儿像是越剧界的“早产儿”,与其他越剧流派相比,先天不足,缺少了许多演出补给,所以以许杰老师为代表的陆派后生们,也失去了更多站在舞台正中央的机会。

用越剧王子赵志刚的话讲,这些奖,(许杰)早就该拿了。

但他不愿去为一个主角之位而满腹牢骚、抱怨、不快,相反,他大度洒落、清风霁月,宁肯花费更多时间执掌教鞭。

如今他拥有了多重身份,在课堂中亲力亲为的讲授,在排练厅事无巨细的导演,戏校学员和上越青年演员里颇有威信和好评的“许爸爸”……而这种对下一代越剧传人的悉心培育,一如恩师陆锦花当年对许杰自己那样。

许杰饰贺老六

对自己有正确的认知,不为名利所累,能做到者已是寥寥无几,即便成为不了行业中的执牛耳者,同样会得到尊重,活得精彩。

或许,“风物长宜放眼望”,保持宁静与豁达,艺术生命方会长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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