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贞传奇》探奇之四:盲公祖珽(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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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著作郎祖珽,识文博学,多技巧才艺,但粗略草率、品行不端。曾在高祖高欢时任中外府功曹。一次酒宴上遗失了一只金叵罗(浅酒杯)。在祖珽发髻上找到,又犯盗窃官粮三千石,被鞭打三百,发配制甲工坊。显祖高洋时,他任秘书丞,又盗窃《华林遭略》及其他脏物,当处绞刑,后除名为民。高洋虽然恨他多次犯法,但爱他的才智和本事,令他在书中省值班。
世祖高湛还是长广王时,祖珽一次乘进献核桃油的机会说:“殿下有非平常的骨像,孝徵(祖珽的字)梦见殿下乘龙上天了。”高湛高兴地说:“如果真是那样,我将使兄大富大贵。”高湛即位以后,就破格提拔祖珽为中书侍郎,迁骑常侍。
高湛十分宠爱侍中和士开,二人形影不离,言辞举止,极其鄙陋轻慢,以夜继日,没有君臣之礼。高湛将政事委派给赵彦深、元文遥等掌管,自己三、四日上一次朝,写几个字,说两句话就散了。祖珽就拉拢和士开说:“大人现受到如此恩宠,前所未有,如皇帝一日宴驾,怎样才能保住呢?”士开问有什么办法。珽说:“文襄帝(高澄),文宣帝(高洋),孝昭帝(高演)的儿子都没能当上皇帝。如今,应该让太子早登大位,以确实名分。如果事成,中宫,少主都会感谢大人,此乃万全之策啊!请大人简单地向皇上吹吹风,我再从外面上表章论证中之。”
恰逢有彗星出现,太史上奏说:“彗星是除旧布新的天象,应当有更易人主的事发生。”祖珽乘机上书说:“陛下虽为天子,但还不是最尊贵的,宜传位给东宫太子,以应天道。”并附上北魏显祖拓跋弘禅位给儿子拓跋宏的故事。高湛接受了,把皇位传给儿子高纬,自己当了太上皇,仍掌军国大政。祖珽被提拔为秘书监,加仪同三司,深受二宫重用。
一年以后祖珽相当宰相,准备整垮赵彦深、元文遥等人。赵彦深等听说,就先向太上皇自陈。上皇大怒,将祖珽抓来质问。祖珽当场揭发赵彦深等结成朋党,弄权卖官,司法受贿等罪行。事牵上皇。上皇大怒,说:“你诽谤我!”珽说:“臣下不敢,但陛下占取别人的女人。”上皇说:“我是因她饥馑,才收养她。”珽说:“为何不开仓赈粮,却卖进后宫?”上皇愈发忿怒,用刀环击他的嘴,又鞭仗乱下,要打死他。祖珽大叫:“陛下不要杀臣,臣为陛下制金丹。”上皇稍稍解气。祖珽说:“陛下有一范增却不能任用。”上皇说:“你自比范增,将我比项羽吗?”珽说:“项羽一个平民,帅乌合之众,五年而成霸业。陛下凭借父兄的基业,才得如此。臣认为项羽也是不能小看的。”上皇又忿怒起来,令人用土塞他的嘴。珽还边吐边说,又被打了二百鞭,流放光州牢禁。祖珽被关进地牢,枷锁不离身,夜用芜箐子当烛,由此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