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颖：军号（10）下｜剧本

毛颖：军号（10）上｜剧本

文/毛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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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0 归水城外凹地·夜·外

猛子戈鹰等隐蔽在此。

猛子倾听，低声学舌：姓曾的说，为了他好。杨春说，他就不走。营副说，也有道理……

戈鹰皱眉看猛子（OS）：真的假的？你这是耳朵吗？

城垣处，一黑影悄然疾近。

戈鹰警觉：注意那边！

猛子：别慌，是大菊姐。

戈鹰皱眉：大菊？姐？

猛子：我听得出她的脚步。她过来了！

10-31 曾智超指挥帐篷·夜·内

邵云鲲：我觉得你多虑。这么多人，武装精良，他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来！

曾智超：他们个个不怕死，你知道的。

邵云鲲：不怕死怎样？照样成功不了！

10-32 归水城外凹地·夜·外

大菊持长枪到。

猛子：姐。

戈鹰：叫得真亲热！

大菊白戈鹰：废话！

猛子：嘘！（倾听）

大菊凑近他，机警看前面敌阵。

猛子冷哼：谁说成功不了。有我大菊姐在，只要你敢露头……

大菊：说什么呢？

猛子：杨春。就是贵娃！

大菊：哪儿。听得出来么？（擎枪）指给我！

戈鹰：太远了吧！

猛子：是太远了！还得往前！

大菊旋即利落匍匐出去：走啊！

猛子跟出。

戈鹰犹豫一下，命令：跟上！

10-33 曾智超指挥帐篷·夜·内

曾智超：好吧。既然这么说，那就不走。

杨春松口气。

曾智超：你就留在这儿，哪也不许去！

杨春：那要撒尿……

曾智超瞪他：废话！

杨春噤声。

10-34 曾智超部驻地附近小土丘·夜·外

猛子倾听。

大菊卧姿擎枪，急切看他：怎么了？

猛子：他不说话了。还是太远，不说话，就听不见了。

戈鹰：不能再往前了！（对部下）撤离路线看好了？

部下：看好了！

戈鹰：准备手榴弹，往前摸。（对猛子）就是你说的那个帐篷吧？

猛子：刚刚是。现在出去没有不知道。

戈鹰：不管了！走！

猛子：等等！说话了！（对大菊）看我的手！

10-35 曾智超指挥帐篷·夜·内

曾智超看地图，邵云鲲抽烟游走。

杨春看曾智超，眼里又现出女性化的暧昧：你成天对着那玩意儿不烦哪，好看么？

曾智超：好看？当然好看了！

杨春：比花儿还好看？

邵云鲲：别打扰他！憋不住非说话跟我说。

10-36 曾智超部驻地附近小土丘·夜·外

猛子扑倒在大菊身边，手在大菊面前激烈地比划。

大菊：哎呀这样不行！咱俩看的不是一条线。

猛子：不是一条线？

戈鹰：你得把你的眼睛跟她的眼睛，还有枪，放在一条线上。

猛子：怎么放？

大菊：趴我身上！

猛子：啊？！

大菊：快！

戈鹰：没错！只能这样！（对大菊）要不我来？让他趴我身上？

大菊：你怎么样？

戈鹰：手枪百步穿杨！

大菊：二百步呢？

戈鹰语结。

大菊不屑地撇嘴，对猛子：趴我身上来！快点儿！

10-37 曾智超指挥帐篷·夜·内

邵云鲲杨春对坐，膝盖上摊着旧地图：看得明白么？

杨春：这都什么呀，全是圈儿。

邵云鲲：那叫等高线。什么叫圈儿啊！

杨春：等高线是什么？

邵云鲲：哎，一直都不知道，你识字么？

杨春：识，不多。

曾智超：云鲲兄，我又有个想法。

杨春：不会还是乱吹吧！

曾智超：还真说对了！就是乱吹！

杨春：早知道全是乱吹，还练什么背什么呀！

10-38 智超部驻地附近小土丘·夜·外

猛子趴在大菊背上，手伸在前面比划。

大菊：别动来动去的！

猛子：先打哪个？仇人还是杨春？

戈鹰：胃口倒不小，还先打哪个。只有一枪的机会！枪一响，你不撤，他们也乱了！

大菊：打吹号的！比好！

10-39 曾智超指挥帐篷·夜·内

杨春凑近曾智超：这上面画的就是这儿？

曾智超：读地图可是个大功课！你……

杨春：唬人！什么大功课啊！我……（推开曾智超，俯身冲地图）

啪！枪声。

几人大惊。

子弹穿入帐篷，擦着杨春刚刚低下的头飞过。杨春的一缕头发被子弹带飞，四散飘舞。

杨春“啊”的惊呼。

子弹钉在帐帘旁挂着的军用水壶上。

曾智超、邵云鲲大惊失色。

10-40 归水城外·日·外

曾智超部悄然撤离。

杨春骑在马上，惴惴看曾智超。

曾智超犹豫一下，把自己的马交给旁边军官，上了杨春的马，搂住他。

邵云鲲骑马前奔，不理他们。

旁白：没能成功的刺杀，让曾智超更加重视军号的作用。为保护杨春及其关系的军号战术，他主动要求往其他战场驰援，避开了危险的对手。

（叠画）

激战开始。国民党军各自为战，调动混乱。号声响起，红军从侧翼杀出，个个奋勇。

10-41 城楼·日·内/外

猛子昂首吹号。大菊从背后给他耳朵堵上棉花，目光柔和、亲密。

号曲变换，红旗飘扬。

旁白：曾智超和杨春的离开，潘江海的军号重新发挥了作用！

（叠画）

孙团长矗立城头观察，猛子蹲在他旁边，孙团长不停对他发令，猛子频频吹号。

号音嘹亮、多变。

10-42 城外战场·昏·外

号声不断，敌人混乱。不意互伤，纷纷后撤。

红军趁势杀来，敌军更乱。

10-43 城楼·昏·内/外

孙团长面露喜色，激动指挥。

猛子昂立吹号，号上的红飘带夺目飘舞。

（叠画）

红军在城头兴奋挥舞军旗。

旁白：在特殊号音指挥下，红军巧妙利用敌人配合不力的弱点，在极端劣势下，奋勇作战，反败为胜，创造了第五次反围剿斗争中的传奇战例。小小归水，因这场独特而成功的保卫战而留名史册……

10-44 宁溪城垣·日·外

形制酷似黎川，更加高大坚固。门头“宁溪”二字虽斑驳，但很清晰。

国民党军戒备森严，如临大敌。

10-45 山间林地·日·外

宁溪城垣之外，远远地翻山越岭，才是这里。红军孙长山聚集在此休整。

10-46 林地红军休整地带·日·外

孙团长和几个干部边巡查边商议。

孙团长：宁溪可不好打，敌人调集了比黎川更多的兵力。

二营长：团长，干吗不切断他们的补给线？

孙团长：我也想这么干，这不是在等上级命令吗……

10-47 林地深处临时卫生所·日·外

粗枝为柱，草叶为顶，一方土灶冒着热气，几付藤担架权作病床。

大批伤员围坐四下，几个重伤员躺在“病床”上。

卫生员甲乙和大菊小菊忙得不可开交。

猛子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勤快娴熟地帮忙。

大菊：听见什么没有？

猛子：等上级命令。没什么新鲜的。

大菊：那八成就是一半时还不打呢。

猛子：打？攻城？我不会打仗的都明白，攻城得人多。就咱这些人，宁溪城那么结实……

大菊：就你明白啊！（忽而想起什么）对了，说到宁溪了……

猛子凑近：快到老家了！

大菊：是啊，我想，让小菊留下。

猛子：她能干？

大菊：不干也得干！后面什么形势，你也知道。她跟着太危险了！

猛子：是危险。可我觉得啊，她不能愿意跟你分开。

大菊：你跟她说。

猛子：我？

大菊：她听你的。

猛子：什么？听我的？她？

大菊瞪他：说不说？

猛子：我……

大菊凛然。

猛子：别！别急！说！说……这就说去……（苦涩四顾，叨咕）这叫什么事儿啊！

大菊瞪他：快去啊！

猛子一溜烟跑开。

大菊看他背影，神色柔和下来，带出充满温情的笑意。

10-48 山谷溪流旁·日·外

稍远处山脚可见营帐和青天白日旗。

曾智超蹚在溪边泥沼中，长靴水湿泥污，步履铿锵，背手攥着军号和皮鞭。

杨春在泥沼中练习匍匐前进，动作标准，但已现疲色。

曾智超紧跟他：坚持！上了战场，不能怕累！你慢一步，就可能没命！

杨春耐不住，更拖沓。

曾智超皮鞭抽他后背：快！快！

杨春咬牙，流泪加速。

邵云鲲远远看着吸烟。几个小军官凑近。

军官甲：这是要把杨春练成侦察兵啊！

邵云鲲：咱们营长啊，以为谁都像他，天生的军人！

曾智超又抽杨春：还得快！趴平了，手脚配合！快、快、快！

10-49 红军孙长山团所在山间林地临时伙房·日·外

树木较稀处，竹子干草搭起简陋篷子，护着土灶。

孙团长帮魏伍搅动野菜粥大锅：猛子呢？

魏伍：进山了，打活物、采蘑菇。

孙团长：他还闹情绪么？

魏伍：什么？你不肯介绍他入党的事儿？

孙团长：是啊。怕他想不通。

魏伍：别说他，我都想不通。好多比他来得还晚的同志都入党了，他还算立过大功呢。

孙团长：有你这腔调在，他不想闹情绪都难！

魏伍：贵娃那事，不是早弄清楚了吗。不能因为他哥是土匪，就……

孙团长：那都是面儿上的话。其实啊，我是想磨磨他的性子。

魏伍：磨性子？难！

孙团长：他灵。也够勇。这是他的优点。可他有时候太飘。这就得磨。

魏伍：飘？

孙团长：直说了吧！他要没立过大功，没那么大本事，我倒还……

魏伍：噢，那合算，有本事，立了功，还有错了！

孙团长：不是有错。他不明白，你还不明白么？这明摆着是块好材料！说不得日后能怎样。可好材料不是一点儿毛病没有。有些毛病，得磨。纵着，就长歪了！歪了，本事越大越祸害！

10-50 山谷溪流旁·日·外

杨春颤抖地举起水桶，兜头浇下，强忍冷，喘息。

曾智超赞赏地看他：能经住这一练，可见你还是行！

杨春舀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我欠你的。

曾智超：什么叫你欠我的？

杨春：号没吹好，仗没打赢。我说了没做到，还不是欠你的！

曾智超：我可没这么想。

杨春抱肩寒战。

曾智超：找身干衣服换了。

杨春：没有！

曾智超：我找啊。（看杨春的长发）又该剃头了！

杨春：你剪。

曾智超：行！

杨春：不许剪那么短！

曾智超：军人，不能留长头发！像什么样子！

杨春悻悻不理，又兜头浇自己一桶，尖声嘶喊：冷死了！

10-51 红军孙长山团所在山间林地临时卫生所·昏·外

大菊收拣药品，猛子打下手。

大菊：跟小菊说了？

猛子：说了。不干。

大菊：那接着说啊。

猛子：你说去吧。我可惹不起她。

大菊瞥他，笑：干吗呀，老这么气儿不顺。不就是团长不介绍你入党吗。

猛子：不就是？换了你，气儿能顺？

大菊：那你就那么想，团长是磨你性子呢。就看你能不能自己顺过这口气来。

猛子：噢，合算是成心让我受气啊！

大菊：我觉得，好像有那意思。

猛子：干吗？

大菊：你说呢？

猛子：不知道！

大菊：你呀，话老来得那么快。（看他）不小了，凡事儿多过过脑子，多想想。

猛子：想？想什么？

大菊：自己琢磨去！

猛子苦思，瞬间放弃，凑近：姐，阮涛是谁啊？

大菊凝住：听谁说的？

猛子：那你别管。

大菊：准是小菊！嘴欠！

猛子：别怪她。要怪就怪我……

大菊：怪你？

猛子：我跟小菊说回家的事，也不怎么就说起你了。是我嘴欠，说你脾气差，将来嫁不出去……

大菊：你！讨厌！怎么那么烦人哪！

猛子：是是！我也觉得说得不对。小菊也骂我了。就……就……提起……

大菊：不许说！

猛子：哦。

大菊瞪他，眼里有泪光：以后不许提阮涛！听见没有！

猛子点头。

大菊厉声、高亢地：说话！

猛子：听见了！

大菊：再去跟小菊说。

猛子：还说啊！

大菊：去！她听你的。

猛子：她不听啊！

大菊：去吧。就当帮帮我。

猛子：那……行吧。我再试试……（起身离去，手里还拿着两个药瓶）

大菊：回来！

猛子跑回：不用去了？

大菊：东西放下！

猛子醒悟：哦！（急忙递给大菊）

大菊：你不能光说什么危险啊，我说的啊，什么什么的……

猛子：那说什么？

大菊：你就说，她要不走，你天天都会捉弄她。

猛子：啊？让我当坏人哪！

大菊：当不当？

猛子：不当！啊，当！

大菊：还是的。（忽然变成柔美、讨好的笑意）谢谢了！

猛子：好好好！（走开，忽又回来）

大菊：怎么了？

猛子：再笑一个！像刚刚那样。

大菊：干吗？

猛子：不干吗。好看！

大菊假笑：好看吗！

猛子：稍差点儿，（急忙高声）也好看！

大菊虎起脸，猛子一溜烟跑开。

大菊无可奈何般苦笑，眼里隐约出温情。

10-52 山谷溪流旁·昏 ·外

一片灌木旁，曾智超背对灌木远望。

灌木丛中，杨春换衣服，雪白纤细的脊背一闪而逝。

曾智超：好了没有？

杨春系扣子：快好了！

曾智超：你可真麻烦！

杨春：谁要你在那儿站着来的！

曾智超：嘿，倒成我的不是了！

杨春整装走出灌木丛：好了。

曾智超把军号递给他。

杨春：放你那儿吧，又用不上。

曾智超：怎么用不上，好好练！

杨春：现在不用练。我正琢磨新曲儿呢！

曾智超：什么新曲儿？哎，可不许再弄那些了啊，听着……

杨春：听着怎么？

曾智超：军营里，那样的曲子不好！有那工夫，琢磨琢磨号曲。按我给你写的战术，编咱们自己的号曲。

杨春神秘地看他：你怎么知道我没编啊？

曾智超：你……（恍悟，惊喜地看杨春）编了？

杨春撒娇地：我要吃上次那种洋罐头，然后才吹给你听。

曾智超：行！不就罐头吗！走！快！

10-53 孙团临时卫生所·夜·外

战士们大多睡着，大菊帮小菊整理包袱。

小菊：姐，我真不想走……

大菊：回家等着姐，仗打完了，姐就回去找你！

小菊：猛子哥呢？

大菊：猛子？猛子怎么？

小菊：你回来找我，猛子哥来不来？

大菊：让他明早送你。

小菊：别打岔！你知道我说的什么……

大菊：什么呀？不知道！

小菊：姐……

大菊：闭嘴！不该操的心别操！小屁孩儿！

小菊：又说我小屁孩儿！其实，我什么都知道！

大菊：知道也不许说！

小菊：我……

大菊：你什么你？

小菊噙泪：我都要走了，你还凶我！你就不能对我和气点儿啊！

大菊苦笑，缓缓搂住妹妹：怪姐。好了，不凶你了。再不凶你了！

小菊：说话算数！

大菊：算数！

小菊依偎姐姐：你呀，心里火气太大了。得有个拨火棍子老拨弄着，不然就烧着自己了……

大菊：拨火棍子？

小菊：阮涛哥就是啊！

大菊：你……（和缓下来）别提了……再别提了好不好……

小菊：不提……再不提了。那你也……

大菊：说了不提了！

小菊：哦……（紧靠）我真不想走，不愿意跟你分开……（流泪）

大菊拉破毯子裹紧她，深情摩娑。

10-54 山道·日·外

猛子穿百姓衣服，背包袱护小菊赶路。

小菊：我姐脾气不好，你多让着点儿她啊！

猛子：我不跟她一般见识！

小菊：阮涛哥也说过这话。

猛子：是吗？

小菊：你有什么地方特别像阮涛哥……

猛子：不会吧！

小菊：真的！（偷眼看猛子）真的像！姐不让我提他……

猛子：也不让我提。（看小菊）那咱就都不提！

小菊：你……你……

猛子：怎么了？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

小菊：你……好好护着我姐……她……你……

猛子：放心！肯定护着她！她是我师傅吗！

小菊：师傅？

猛子：是啊！要不是她，我哪学得会打枪啊！

小菊失望，叨咕：谁跟你说打枪的事儿了……

10-55 山道尽头·日·外

村路依稀在望。猛子小菊驻步观望。

猛子：前面认识了？

小菊幽幽看他：不送我进村？

猛子：不了。还得赶回去呢。我听了，前面都太平，没有带枪带刀的。

小菊：我……（看村路方向）我害怕！

猛子：怕？到家门口了还怕？

小菊：家门口？（怅然看村路）有人才是家呢……

猛子怔怔，欲言又止。

小菊：猛子哥……（埋头，羞怯）

猛子：怎么了？不想回？可你……

小菊埋头不看他：抱我一下！

猛子：啊？

小菊鼓起勇气抬头看他：抱我一下！

猛子：我……你这么大个子，我可抱不起来！多大了，还跟小孩似的。

小菊：谁要你抱起来了！

猛子：那……那怎么叫抱啊？

小菊忽然搂住他，头埋在他胸膛里摩娑。

猛子吓了一跳：哎哎……（挣扎）

小菊紧搂：别动！什么呀这么硌得慌？

猛子：号！军号！松开点儿，别压瘪了！

小菊流泪而笑，越发搂紧。

猛子：这……这就叫抱啊！（也缓缓搂住小菊）

小菊呢喃：我把姐姐交给你了……照顾好她！

猛子：知道知道……都说了一百遍了！

小菊：照顾好她……一辈子！

猛子：什么？

小菊猛然松开他，调头跑远。

猛子：哎你……

小菊不回头，泪水飞溅。

10-56 孙团驻地附近山道·昏·外

猛子背着几只野兔山鸡，嚼着草棍，悠然而返。

忽然，他停住，倾听，发足狂奔，跳过嶙峋怪石，沿途草木，转过弯道，欣喜地看前面。

大菊独立林地边缘，向这边张望，看见他，放心、宽慰的神情。

猛子冲大菊跑过去，大菊向他走来，越走越快，最后也跑了起来。

俩人越跑越近，相隔咫尺，戛然而止。大菊想说什么，猛子喘息着，给她看猎物。

大菊歪头，充满柔情地冲他笑。

～第10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