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走文走风流——之《夜行太行》
看一篇文章,首先要看它的结构。语言是基本的文字功夫,结构是艺术的展现。采取什么样的结构,来表达主题,这是艺术。衡量一篇文章的好坏,不是看它的语言多美,而是要看它的结构,看它的结构是否完美地表达了主题。
风流走文走风流
——之《夜行太行》
文/梅边
看一篇文章,首先要看它的结构。语言是基本的文字功夫,结构是艺术的展现。采取什么样的结构,来表达主题,这是艺术。衡量一篇文章的好坏,不是看它的语言多美,而是要看它的结构,看它的结构是否完美地表达了主题。
那风流君这篇《夜行太行》,在结构构架上又是怎么做的呢?
文章的主题是“夜行太行”,也就是这篇文字,是要写“太行”的“夜行”。要是在夜里,要是写行,还要是太行。一篇文章,一般是要有题目的。题目有时候先定,有时候写完了再定。一时找不到好的题目,文思文情迫着,往往就先写开了。但好的写手,尽管此时还没个题目,写起文章来,还是紧紧把握着个神不散的,这样写成的文字,会有一个中心思想,也就说还在一个题目下,所以写成了还一样定题目。当然先有了题目再写更好,这样更不容易使文字偏离主题,才力稍浅的写手,最好采用这种写作方法。
你文字写不到题目上去,就不是好文章。你不这样鉴赏一篇文章,就是你不会读文章。文章意义的大小,是你立意的高低决定的,这个,一般情况下是不影响你对一篇文章的艺术享受的。
还是来看风流君的《夜行太行》。先看夜。开头就是“晚饭后”,晚饭后是夜了吧?再隔一节,提示夜的词是“夜色渐浓”。再后夜更深了,这从哪里显示出来的?从月“蒙了一层面纱”显示出来。并更一步指出是“农历闰五月十三日”的夜。直到最后一节,“三两点灯火”,作者始终没忘对夜的把握。
“行”呢?还是看开头第一句:“大巴西行”,“出临城县城”。说出了是乘大巴车,起点是临城县城,方向是自东向西。是太行吗?当然是太行了,“向太行山深处驶去”。
“晚饭后,我们坐上大巴车西行,出临城县城,向太行山深处驶去。”这篇文章,这第一句,就叫人击掌叫好。干净利落,直进主题。题目“夜行太行”还是个词组,这一句把它化开来,是一个优美的散句了。我们读起来不觉得,能这样写出来,也是要有“台下十年功”的。我们都说列夫·托尔斯泰《安娜·卡列尼娜》的开首句好,加西亚·马尔克斯《百年孤独》的开篇句好,我在这里也说:风流君《夜行太行》的第一句就好!
这第一句,风流君完全把我们带入到他的文章中去了。我们进入他的文字,就是和他一同“夜行太行山”了。暮霭,黝山,淡月,灯火,是我夜的一个个梦,变幻,神奇,引我痴想,遐思。风流君坐在车里,不是打盹,困觉,而是感觉着太行山的巍峨,太行人的强大,好客。他写了可亲可敬的司机师傅,写了太行山的儿子王宝强,写了他们刚刚拉开序幕的太行山的文化建设。一说起太行山,你又不能不马上想到《在太行山上》。当年八路军东渡黄河,开赴抗日前线,使这条山脉,成了一座英雄的山,大气磅礴的山。整个抗日战争里,哪里的战斗,都不如太行山来的痛快淋漓,扬眉吐气。
都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风流君却是这样识太行山的。读风流君的文章,我发现他特善于从宏大处下笔着眼,特善用比喻形象表达。《清且涟猗》那篇里,他写汶阳田;我于汶阳田,天天在我眼皮底下,天天在我嘴上,可我就是不知道汶阳田,我看见的汶阳田,如青蛙坐井观到的天,如瞎子摸到的象,都是支离破碎的,总没有总体上的认识,直到读到风流君的汶阳田,我才得到一个具体的认识:“泰山西南诸峰弯腰,向南滑去,滑出一片开阔的原野,被大汶河拦腰斩为两截。河的北岸就是远近闻名,历史上齐鲁必争的膏腴之地——'汶阳田’。”好一个“滑”字!从读到它的那一刻,这“滑”字就鲠在我的喉里,却是那么地滑润,那么地甜美,那么地舒服!这里写太行,我读到和这一样一个难忘的句子:“太行山是晋冀两省的分水岭,也是黄土高原与华北平原的分界线。从东面看,群峰耸峙,从西面看,却有名无峰。我想,如果在山西高原放马东行,可要及时'悬崖勒马’,否则就会一落千米,跌到太行东面的山脚。”真真,如果我说出这是“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眼界和气魄,我自己都笑我这是夸大,但我心里还是想这样说一说。
这一篇里,还有一个句子,也是让我很欣赏和玩味的。那就是最后一节,山高路滑沟深,黑灯瞎火,风流君还是把个太行山看得清清楚楚,看出横的岭,侧的峰。他身在深山了,却仿佛飞临了上界,看见山道崎岖,峪口人家。他把这比喻成一棵葫芦藤,山谷山道是藤蔓,葫芦就是峪口人家。啊!还有比这再形象贴切的比喻吗?我想没有了,因为我读过后,就仿佛把这全看见了,我全记住了。
善用引申,更是风流君行文的一大特点。也许有的地方你没的写了,风流君却到了好时候。大巴司机“掌舵”的引申,峪口坐落人家“风水宝地”的引申,这些都成了组成这篇文章的具体材料。没有这些,文章就单薄枯燥,就失了高度和意义,就很难说是一篇成功的文章了。这或者说是枝叶,但就是这些枝叶,才成了一棵蓊郁茂盛的大树。
最后,风流君带着良好的祝愿结束了全篇:“百姓都过上好日子了,才是太行最美的风景。”夜景忽然转换成了明天美好的前景,又来一大手笔。
2019-12-08 22:20 南昌
舍长简介:
风流,原名冯昌红,后改为冯伟,男,汉族,山东肥城人,肥城市政协文化文史和学习委员会工作室主任科员。文史学者、业余作家。1967年4月生于泰山西南、汶水之阳东军寨村。1988年7月毕业于泰安师专中文系并参加工作,1995年7月函授毕业于山东大学中文系。由乡镇中学语文教师转任乡(镇)党委宣传干事、党委秘书、党政办公室主任,后调市优化办(纠风办),再调市政协。曾任肥城市左丘明文化研究院常务副院长。系中国先秦史学会、中国散文学会、中华诗词学会、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泰安市政协文史委特邀研究员,泰安市重点社科课题负责人,肥城地方志特约研究员。个人业绩入编《中国散文家大辞典》《肥城年鉴(2018)》《边院文化》和新编《边院镇志》以及肥城市情网等,在新浪网建有个人博客(风流的博客)。斋名泰山西麓一鹤轩。
文学创作以散文为主,兼及诗词,作品散见于《时代文学》《山东文学》《散文百家》《青年文学》《泰安日报》《泰山学院报》等,入多部文选。出版散文集《清且涟猗》《甲午书简》。2017年1月,《甲午书简》荣获泰安市人民政府最高文艺奖“第三届泰安市文学艺术奖”三等奖。
主要学术研究方向:左丘明文化和肥城历史文化。主编、合编(副主编)、参编和策划文学、历史、文化、教育、党建、史志等各类图书20多部(正式出版11部,将出2部);创办左丘明研究唯一专门杂志《左丘明文化》(省内部刊号),主编(执行)8期;在省级和泰安市级报刊发表学术论文多篇、消息与通讯百余篇。多次荣获省市以上文学奖、新闻奖、社科奖。2016年4月家庭荣获第二届全国“书香之家”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