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十一月，你好吗？

232.十一月，你好吗？

一

十一月的开篇是这样的：

早读前，孩子们例行两周一次的调换位置，两位孩子请求更换：一位是担心坐得太近而闹矛盾的同学，一位是因特别原因换到第五排的同学，说是近视看不见。

需要提交语文作文电子稿和秋游学习单，只有三分之一左右的孩子提交完成。

晨会后，惩罚了一位孩子跑步五圈（700米左右）。

早读时，图书室的海娜老师来问，好书推荐的事情准备得如何，早上需上台推荐了。我猛地想起，上次她跟我提这事时，我还特地立即跟班级里的图书管理员聊了时间和要求，今早发现，图书管理员小张同学把时间记成了下一周。我无奈地说：上周说的下一周，就是这一周呀！当务之急，是立刻在书柜里找一本值得阅读的书，写一写推荐理由。

第一节没课，打开手提电脑想办公，电脑拥挤得很，界面久久不露面，我耐着性子卸载了一些软件，进行了一次清理。

回到办公室吃药，搭段老师小韩对我说，我们班孩子完成的学习单并不理想，下午第一节她要在我们班试教，这是必备材料。

我打开药包，发现中药没有带。

上午第二节批改阅读作业，两位孩子交了空白作业，一位孩子没有交。

第四节我的课，翻开这两位孩子的家校联系册，这两位交空白作业的孩子，一位没有抄作业，另一位说抄在别的本子上。

……

这便是真实的生活。

二

的确，生活就是这样的。

女儿七点十分到二十之间到校，我送她之后，骑着电瓶车上班，恰好可以赶上吃一顿热腾腾的馄饨。吃完后，尚有时间空余，我喜欢到操场上走一圈，闻闻草木气息，看看天上的飞机，听听树丛里清脆的鸟鸣。操场四周的月季枯了又开，开了又枯。雨过后，花瓣上伏着水珠不肯离开，清澈又明亮。我一朵一朵地拍，等我拍好了，学生也就来了。

我想偷采一些自然的草木气息，去掩饰眼睛的沉重与虚张。

三

微课的空档，我走到四楼科学教室外的平台处，发现站高了一层，视野便宽广了一些。美院的那些爬山虎顽强得很，冬去春来，如今正是色彩纷呈的时节。红的挺拔地红着，微黄的有些腼腆，绿的也有，反倒更深沉了些。那些银杏呢？还有与银杏一房之隔的梧桐呢？还有往深处走去的无患子呢？……

我手上是有一本书的。只是那些文字，在高远又深邃的自然界里，显得那么微不足道，那么不合时宜。

阳光出来了，清晨的雨，午后的阳光，还有微行的风。

我整理一番自己的状态，往教室走去。

四

需要调换位置，那就换，一分钟都不用；

孩子忘记了好书推荐，那么利用早读赶紧写，晨会时也可从容不迫地应对；

孩子行不择机，教育便是；

作业未交，补交且惩罚吧，习惯必须养成；

电脑，凑合着能用，总比没有得好；

中药，上午不喝，可以换了晚上喝；

下午第一节课需要用的学习单，中午重写便是，孩子们的领悟力毕竟是有的；

空白的作业本，补了再批，下回监督好作业的记录，不漏不错。

……

回到家，小季早已在家迎候，从不用我开门。她早就听见了我上楼的声音，打开房门等我。

（操场上依然挺立的月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