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散文】余明波《清明忆振刚》
文/余明波
【作者简介】余明波，河南省睢县公安局。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不知不觉间，清明的季节又来了。转瞬间，挚友振刚已远走3年多了。时间真快，仿佛让人感觉这伤心的事,就发生在昨天，清明是个怀念的季节，每每想起振刚，想起昔日至亲至爱的战友，不由令人潸然泪下。
清楚地记得，初识振刚时，我还是睢县公安局尤吉屯派出所的一名协警。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时任办公室主任高明带领振刚去尤吉屯采访。当时，尤吉屯派出所长汤志新自掏腰包为尤吉屯敬老院打了一眼井。局领导闻讯后，派高明和振刚前去采访此事。前去敬老院的路上，在昌河车的颠簸里，我和振刚交流拍摄时如何运用角度，由此话题开始，和振刚进行了很长时间的交流。午饭期间，我们相互留了联系方式，友谊由此结缘。
闲暇时间，总喜欢到袁山路上的老公安局院东楼找振刚玩。期间，结识高明、卫民、鸿起一帮战友。谈论创作，则和振刚的交流最多。谈文章结构，谈论写作技巧，交换爱看的书籍，谈起发表的文章，有时会为一句出色的句子而感叹半天。报刊上发表了文章，少不了举酒庆贺。昏暗的小酒馆里，常为一个话题争论得面红耳赤，酒醉后相扶而行。
随时间推移，从尤吉屯派出所调到城郊派出所，1996年的秋季，注定是一个收获的季节，我和振刚双双以优异的成绩考入睢县公安局新成立的巡警大队。振刚继续在原单位工作，我则成了一名名副其实的“臭脚巡”，新入警的兴奋，让人每天有使不完的劲。白天巡逻，晚上熬夜“爬格子”，一篇稿子，几经修改，自认为差不多了，送到振刚看后，会为我做最后的定稿。回去之后，趴在床头，一笔一划去誉抄，直至深夜，依旧精神百倍。有了稿酬，就有了喝酒的理由，大家相聚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谈论不完的话题。
从老家初搬到县城，生活很拮据，常常捉襟见肘。振刚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和高明为我出主意，想办法，亲兄弟一般帮扶。1999年年3月，我由巡警大队调到县局新成立的宣教股工作，同一个科室工作，和振刚真真正正的走到了一起。
忆起振刚，最让人钦佩的是他的学识。振刚在我们的圈子里，被誉为教授，以至于后来，没人呼他的名字，男女同事，大家见他都呼“雷教授”。不过，“雷教授”的名字可不是轻易而来的，国际、国家时事，特别是各省、直辖市副部级以上人员名单，他了如指掌，谈起来如数家珍。后来，他成为了宋祖英的铁杆“粉丝”，宋祖英唱歌的磁带、书籍，他搜集了很多，很多。如果谁在他跟前说宋祖英一个“不”字，他会跟你恼。一次，我们一起去书店买书，从胡同出来，靠左走在路边，他拉我到路右，附在耳边说：“规则应该从点滴小事做起，特别我们是警察”。如此的教育和警示，慢慢培养起了我们之间共同遵守，也渐渐让人不知不觉间提高了个人的修为，他就是这么一个“润物细无声”的人。
2009年，雷振刚由宣教股指导员调任交警大队办公室主任。各自工作忙了，相聚的时间也渐渐少了；偶有聚会，感觉振刚喝酒的酒量明显下降。到交警队办公室工作之后，他经常熬夜，繁杂的工作让他头顶的白发愈来愈多，他是个要强的人，工作上不能比别人落后，工作靠后了，他会没日没夜赶，非得把工作超在别人的前面。工作繁忙，他私下里找我抱怨：读书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对于一个爱读书的人，挤不出读书的时间确实是件痛苦的事。
2012年10月，突然传出振刚患肺癌的噩耗。我怎么也不相信这可恶的病会落在这么善良人的身上，一向不抽烟、很注重锻炼的病怎么会落在他身上呢？大家闻讯后都很痛惜，事后听振刚讲：初开始没什么感觉，老是咳嗽，到医院检查怀疑是肺结核。工作忙就忽视了进一步的检验，开点治疗肺结核的药自己吃，病情整整延误了两年。后来，郑州一家大医院的一纸诊断书还是击碎了所有人心中的期盼。肝癌这可怕的病，偏偏就降落在振刚的身上，而且是肺癌晚期，大家被这不幸的消息弄得不知所措；最令人想不到的是，振刚这么重病竟然不离岗位。大队长余泞拿出八万元放到办公桌上，责令他停止所有工作，立即前去医院治疗。
怀揣着单位和卖房子的钱，振刚踏上了去北京、郑州的治病路途。局长余冬青闻讯后，号召全局为振刚捐款，一时间，大家纷纷解囊，为振刚捐款。很短时间，大伙又为振刚募集资金10万多元。掂着钱袋子，不善言辞的他泪流满面。化疗之后，他又偷偷跑到单位，继续“偷偷干起自己的工作”，用振刚的话说：单位是自己的魂，没有了灵魂，自己岂不成了行尸走肉。就这样，化疗在医院，出院奔单位，振刚生命的最后时间就是这么度过的。
永远定格在2014年10月29日凌晨3时。“雷博士”走了，淅沥沥的小雨无言倾诉。与病魔抗争两年多，他最终没有抵御病魔的侵袭。在他生命最后时期，大家相互不定期去医院看他，亲眼目睹他在生命弥留之际与病魔抗争的一点一滴。高中毕业后，振刚走上了乡村教师的岗位，后来我们一同入警，无论是那个岗位、他都尽心尽责，把工作当做天大的事。他默默秉承“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对自己以高标准，严要求，对同事，对朋友，倾注自己最真挚的爱。他先人后己、严于律己,宽宏大度，虽博古通今，才华横溢；却性格谦虚，不事张扬。他优秀的品质，永远让我敬仰，值得我去学习。清明时节探亡魂，细雨纷飞似泪痕。柳色梅花仍依旧，阴阳相隔梦晨昏。
又值清明，刀郎作词雷振邦作曲的《怀念战友》始终在我的耳畔回响：
天山脚下是我可爱的家乡
当我离开她的时候
好像那哈密瓜断了瓜秧
白杨树下住着我心上的姑娘
当我和她分别后
好像那都它尔闲挂在墙上
瓜秧断了哈密瓜依然香甜
琴师回来都它尔还会再响
当我永别了战友的时候
好像那雪崩飞奔万丈
啊
亲爱的战友
我再不能看到你雄伟的身影
和蔼的脸庞
啊
亲爱的战友
你也再不能听我弹琴
听我歌唱
白杨树下住着我心上的姑娘
当我和她分别后
好像那都它尔闲挂在墙上
瓜秧断了哈密瓜依然香甜
琴师回来都它尔还会再响.......
清明，是一个让人泪流面目的节日。
（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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