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泉·散文】旧夏《念白发》
【作者简介】旧夏，西华师范大学大一学生，爱好写作、跳舞，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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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他的白发没有了，再也见不到了！
人生正如潺潺流水，看着它顺势而去，却永远无法预测它即将因一坨巨石的阻挡而断了前进的路。
我的爷爷于去年腊月三十，也就是即将要到新的一年的那天永远离我们远去。临死前的他不断呻吟着，似乎喉咙里想要跑出来的话正与死神顽强的斗争着，但也确实无效，呼吸渐渐减弱，骨瘦如柴只剩躯壳的他最终向死神认命了。
这是我18岁以来第一次体会失去至亲的感觉，以前看到某人的亲人离去，会去想他们是怎样的心情，并且会幻想无数个我的亲人离去的场景。然而，这最终还是发生了，我从没想过会那么快，这感觉比想象中的要痛苦好多好多。
站在他床边，望着他无比痛苦般的狰狞，我就忍不住涌出眼泪，当时的我无能为力地看着，只能默默地后悔之前没有好好照顾他，多陪陪他，为他做得更多。
他倒下前的第一天，说着他想吃汤圆，他想吃馒头，然后把他的钱拿出来让我们帮他买。当时也没注意那么多，而且那天也无聊，我就想着上街去剪头发，顺便给他买馒头，是的，想得只是顺便给他买。买回来之后，因为馒头冷了，所以等着第二天热了再吃。也就是第二天早上，他还没来得及吃，就倒下了。
他倒下前的第二天，外面正下雪，他穿着厚衣，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出去看雪，然后有回到火炉边烤火，我们说说笑笑，说着过两天怎样为奶奶过生日。
他倒下前的第三天，他一个人在那坐着，自己起来的时候不小心坐到了地上，我听到“怦”的一声后，连忙跑过去将他抱起来，问他摔着没有，那时我才发现已经穿着那么多衣服的他仍然被我一个18岁大的女孩轻轻地就能抱起来，现在的他是有多瘦啦。
他倒下前的第四天，我看到外面出太阳啦，就拿着手机在外面晒太阳，他在床上睡着，因行动不变，就叫我帮他干点啥，然而他叫我很多次，我没听到，之后听到后才跑去。刚从大学放假回来的我也不习惯照顾，当时居然还心怀怀抱怨。
……
永远也记得那些即将离去他的日子。
小时候，因为家里条件不好，爸妈外出打工挣钱，于是我遍有爷爷奶奶带大，他们含辛茹苦地把我拉扯大，受过多少磨难，然而因当时年纪太小，没有那时清晰的记忆，但和他之间
仍有着无形的爷孙情。
还记得高中去县城读书，每个月才回家一次。每次放月假回家，他就在门口站着，望着马路上驶过的汽车，等着我回家。回到家后，他去厨房给我在盆子里倒着热水，让我洗脸，这真是让我吃惊啦。因为我们在农村，只要家里有重要的客人或亲人来时，才会有这样的待遇。当时，我眼眶含着泪跑去洗脸。
他时常语重心长地教育我，时常做出一副文化学者的样子给我讲道理，然而那是任性，就是当没听。他更多时候是像小孩子一样，和我们玩闹，给奶奶撒娇。
对他的回忆永无止境。我们谁也没想到，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会突然离我们而去。但他的容貌永远扎根于我的心中。
也许下一个雪季，雪花纷飞徐徐下落，覆盖在屋顶上，堆积于树枝间，因缺一人的观看，而显得单调无趣。也许下一年末，会仰望天空，思虑着新一年的第一天，你在哪里！
顾问：朱鹰 邹开歧
编辑：姚小红 洪与 杨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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