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孙玉波/到底谁开灯
立足河南面向全国的原创文学平台
用文字温暖世界
—微信号—
本平台所刊发作品，同步在搜狐号、网易号、百家号、今日头条、知乎号五大平台推送。敬请关注！
孙玉波
在单位里我和赵主任，我俩一个值班组，一起值班儿。没有铲子不碰锅沿儿的。三月二十几着？我记不清了。我俩一起值班时“掐”了起来，不值得一点儿事儿，说出来你都得乐。
当时，天刚擦黑。我俩脚前脚后从办公室走出来，他在我前面，我在他后面。我再说一遍：他在我前面，我在他后面。他发现楼道走廊里的灯还没有开，就转身对我说：“去，你把灯打开！”重要的细节我再说一遍，是他先发现的。
我摸摸后脑勺有点诧异，故意撇嘴问他：“哎，赵主任，您在说什么？”
“去，去，你把灯打开！”他转过身来对我说。“去，去，你把灯打开！”他又说了一遍，用那种眼光看我。当时你没有看见，跟猫头鹰似的。
他在我前面，灯的开关离他不到五米。我心里不大是滋味。就用那种语气，一边吧嗒嘴，一边嘬牙花子，一边说：“哎呦呦，您，您自己打开也行呀！”
突然。他歪着脑袋，瞪大了眼睛，牛似的。目光带着刺儿，扎得我浑身不舒服。“我开，我自己开灯，用你干什么？”
“这话说的，用我就开灯使的？”我双手叉腰，挑着眉毛，谁也甭拿老子当省油的灯。
就这样我们两个越说越多，声音越来越高。要你，你能服他？
这么一热闹，单位的老师们来了，看见我俩打架都眉飞色舞的，像逛市场，像看马戏。对他们来说，我俩打架是一件十分过瘾的事。特别是李老师，乒乓球似的叮当儿乱蹦。都和颜悦色地说：开个灯算什么？毕竟人家是主任。我想不通：难道主任就不能开灯？开灯就会累坏？我说，他在我前面，他离灯的开关儿不到五米，我一口一口“您、您”地叫着……大家都说，哎，真是的，你打开了不就没事儿了吗！
奇了怪了，为什么都数落我？凭什么我开灯？我就不打开，我不惯他穷毛病。大家给评评理，到底这灯该谁开？
我不愿抖搂赵老那点儿破事：赵老是八六年以前的老民师，在大山里看幼儿。有时候看三个，有时候看五个。校点撤并之后学生多了，上课根本压不住“堂”，教室里孩子干啥都有。他叉着腰，脑门子青筋暴露，冲着讲台下的孩子大吼：“你们，你们都给我闭嘴！”孩子就笑。然后接着用板擦敲着讲桌大吼：“你们都给我闭嘴！”孩子们笑得更厉害了，气得他老人家啪地把一盒粉笔摔得粉碎。
赵老上不了课怎么办？先是让他老人家看小卖部，后又当门卫。借着他和教育局局长的同学是亲戚，凭借这层关系四条腿儿往上爬，当上了教导主任。站在河岸上指手画脚，指导老师们“游泳”。
还有他媳妇和校长那点事儿，我都不愿说，我嫌寒碜。
这号人连孩子都不听他的，谁能瞧得起？由于他会纸上谈兵，于是背地里老师们都管他叫赵括。就这样的人，不仅当主任，居然还评上了高职。歪门邪道当上的主任，懒得连灯都不愿开。打完“老虎”，这只“苍蝇”早晚也得被拍死。再说，他连只“苍蝇”都算不上。
我俩越来越热闹，人越来越多，赵老脸红脖子粗，啪啪直拍墙，舌头有点儿不会转弯儿，要死了似的：“哎呦呦，我，我，我这主任当的，喂猪打狗挡鸡窝，孩子拉屎擦屁股，什么事都找我，哎呦呦，我都成老娘们了！”
大家都劝他说：“咱们小单位一共十多个人，能者多劳，谁让你会干呢！”大家又说，当老娘们好，母仪天下。
他老人家腿撇着八字，连说再比划，嘴角酿白沫，不留神脑袋啪的一声撞在了开着的窗子上。我嘴里不说，心里话：“怎么不撞死，怎么不撞死，撞死活该！”
我也明白：俩口子一个被窝睡还打架呢，偶尔红个脸避免不了。再说咱也不能和他一般见识。道理是这样，可是我心里的“疙瘩”总也解不开。大家说：这灯到底该谁开？
叮当儿乱蹦的李老师，当着大家的面，伸着脖子，张牙舞爪把灯打开了，灯眨了眨眼睛，一会儿又闭上了。
楼道一片黑暗。
作者简介
孙玉波，中国微型小说协会会员 河北省诗词协会会员。已在《中国教师报》等全国各级刊物发表文章300多篇，100多万字。有19件作品获省级以上征文奖，30多件作品被收入各种选集，编著13部。
一份带有浓郁地标色彩的纯文学刊物
一份不厚名家、力推新人的亲民杂志
具体订阅方法如下：
订阅一份2020年《河南文学》（6期含快递费），共180元。长按识别下方二维码直接订阅，并请在文末留言处注明通联方式。
每一份订阅，都是对纯文学期刊最好的支持！
《河南文学》杂志是河南阅读学会旗下的一个纯文学刊物，双月刊。以“不厚名家、力推新人”为办刊宗旨，以“不唯名家，但求名篇；不拘篇幅，唯求美文；不唯形式，文道并重”为原则，主要刊登小说、散文、诗歌等文体，面向全球各界征稿，所刊登稿件主要从“河南文学杂志”微信公众平台推送的稿件中选取（已在其他媒体刊发并被原创保护的，本平台不予刊发）。欢迎各界人士踊跃投稿！
本平台每日更新
投稿邮箱:
散文：hnwxsanwen@126.com
小说：hnwxxiaoshuo@126.com
诗歌：hnwxshige@126.com
评论：hnwxpinglun@126.com
出品/河南阅读学会
编辑/河南文学杂志社
主编/李一
副主编/阿 若 冯新林
编辑部主任/ 任学青
责任编辑/宋 兵 达 林
刘海波 蓝 岛
平台维护:河南阅读学会文化传播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