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凯 | 未来是片宁静的海
世界上最快乐的事,莫过于为理想而奋斗。
——苏格拉底
我小时候常被老师形容为“蔫坏”,为此,我很是愤愤不平,童年是天真无邪的时期,为了我的淘气,竟然成了一个“坏人”,这可不值当。童年时,每个人都会被问及关于“理想”的问题,这对一个孩子来说可以脱口而出侃侃而谈,说出后可以趾高气昂,当然,理想是一个善意的发明,它是为了克服人生的困苦而发明的精神礼物,这对一个孩子来说只是不用深思的略带甜味的问题,对于成人却是时有的尴尬。但我竟然一直认为,理想是嬗变的。
年轻人因有坚硬的思维和纯洁的勇气而显得前程远大。当然,在我十岁时,作为一个“蔫坏”的人,我居然也可以拥有理想,那时的理想是当一名魔术师,当我用腼腆的腔调说出这个理想后,我也看看我的身后,有鬼脸、有笑容、有思索,但我也觉得,我才不去当科学家、当警察,作为一个“蔫坏”的人,我要当一个了不起的魔术师,如果我能把我的同桌也变成一个“蔫坏”的人,至少,她就不会说:“跟着你会学坏的!”哈哈,写到这里我也不禁笑了,这笑容无偿献给早已逝去的童真。但如今,我却对理想的处境感到忧虑和疑惑。
似乎人的年龄愈是增长,愈是沉默的久,当我慢慢长大,我忽然发现我周围多了许多惯于沉默的人,他们可能也认同,沉默可以搪塞自己童年许下的诺言,渐渐的我也不知道这是一场闹剧或是一则伊索寓言。不管对与否,有时,对于理想的追问却也显得荒唐。
须知理想可以终生作伴,也可以终生远离现实。人出生不久接触到了生活的琐碎,通过教育产生思维习惯和求知的动力,但若不提出理想这一要素,想必智慧和人性的跨越亦不能长久,人离理想越远,坠入现实越深,这终究是再正常不过的常态,但就凭借此缘由而放弃理想,降低理想,实在轻率和不妥。
人的处境固然多变和纷繁,这也给自我感性的认知带来了不易和挑战,但我也坚信理想对于理智的人绝非那样浅薄和低贱,若不能全然实现,但只要处于接近的状态,奋进的势头,那么也算人生的成功。但若觉得危言耸听,无章可循,肆意降低理想的尺度和方向,那么匆匆一世大概只是一段自我讨价还价的交易吧。
屡次提及青年人这一群体,实属强调以及关切,毕竟他们的可贵在于前途的远大和未来的曼妙,德国作家托马斯·曼在《布登勃洛克一家》中说道“在这样的年龄,生活还没有撞疼我们,责任感和悔恨也还都不敢损伤我们,那时我们还敢于看,敢于听,敢于笑,敢于惊讶,也敢于做梦。”我们不妨把理想设立的壮观宏伟一些,人生已经苦难重重,何必处处拘谨。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绝对强大,但是人与人的区别在于,面对弱点和缺陷,有些人会去尽一切力量去补足,而有些人则会想出一套逃避的哲学,让自己免于直面人之局限性,逃避让自己变强的责任。当然,也许这是因为,前者比后者幸运,他们的人生没有后者的人生那么残酷,所以他们不需要逃避。但是,强者和弱者就由此分开,初始的幸运者会越来越强,而不幸者由于总是逃避,越来越弱。理想是件轻松又令人清醒的好事,如同日出平凡,亦如晚霞瑰丽,找到那个人生幸运的路标,展开晴朗的奋进吧,一个蔫坏的人尚且如此,何况本应有雄心的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