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巴特勒船长
永远的巴特勒船长
作者|牧羊儿
编辑|晓枫婉月
作为男人,瑞德·巴特勒无疑是最能符合所有女人对男人幻想的一个,在我所认知的领域内,没有之一。
想全方位地审视和理解他,我们不得不先从《红楼梦》开始谈起。在我看来,《飘》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西方的“红楼梦”。只是放在一起一对比,两种文化立刻显出其鲜明的个性来。中国的艾希礼写了《红楼梦》,美国的斯嘉丽写了《Gonewiththewind》。繁华的梦中,救己治世的良方是看破放下;飘逝的风中,是面对现实一往无前的勇气和力量。
人类文化在积聚强大能量的同时,也累积了巨大的负荷。走在崎岖的路上,是将它舍弃还是从中汲取力量?是毁灭还是拯救?你无能为力,只有选择。
瑞德选择了清醒的顺应。
所以,一出场的瑞德就与众不同。
西点出身,几乎粗壮得有失体面,脸膛黑得像海盗,眼睛又黑又狠;一口狰狞雪白的牙齿,在簇须底下闪闪发光;高高的额头,宽阔的天庭,饱满的红唇上那深长的鹰钩鼻子,说明他来自高贵的血统。他的脸充满魅惑,注定了他的行事也不合常理。
他孕育自南方文明,却异乎寻常理智冷静地感知到这文明的末落。他敏锐地嗅到了固步自封的南方的种种落后和不合时宜,因此他背叛、他批判,甚至以为自己与它划清了界线——然而精神和文明的影响力润物无声,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力一旦显现往往会更令人吃惊。在亚特兰大漫天的火光中,瑞德清楚地看见了自己的内心,看见了他与南方难以割舍的情结。这种情结是炽热而强烈的,它让瑞德在那一刹那间抛去了背叛的外衣而遵从了内心的召唤。
在这种矛盾中纠结的瑞德是孤独的。他否定批判的南方不再完全接纳他,他奔走的北方他在骨子里又鄙夷地抗拒他们。无论取得多么大的成功,都难以填补他内心这巨大的鸿沟,无法制衡这乱麻一样的纠结与缠绕。
于是,“万里挑一"的斯嘉出现了,他们是多么相似呀,他们都来自南方优秀的家族,但斯嘉比他幸运,因为她勇敢地选择了自保,如果不是来自艾希礼的困惑,简单的她完全不用考虑南方的命运,所以她的坦率和真实就更纯粹,让瑞德眼前一亮,可以暂时陷入这纯净的原生智慧中享受爱情的自我陶醉。
但终究对这文明爱得深沉,他能从灵魂深处尊敬媚兰,因为媚兰坚守了它最美好的部分,当他把头伏在媚兰的膝上痛哭不止的时候,我们看到了他其实是多么眷恋他们四个人共同的那个衣香鬓影的美好时代,以至于当女儿邦妮降生,他降低自尊处心积虑一定要为她打开融入那个世界的通道。
他的爱是那么深沉而温暖人心。
黄昏的太阳从一片刚刚长出嫩叶的树林中斜照过来,暂时织成一个令人目眩的金黄碧绿的漩涡。斯嘉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向她袭来,专门留在亚特兰大为她赶车的瑞德马上勒住马,递给她两条干净的手帕,又相当熟练地把她那个歪在马车边上的脑袋托起来。当她因为在他面前被他看到这窘境不胜羞愧地哭起来,他像哄孩子一样慢条斯理地安慰她。
他多么想找到和这个世间的温暖的连接。
然而,现在他却孤独地坐在餐桌旁,静静地等着和这个深爱的女人作彻底的了结。失去了钟爱的女儿,媚兰也离去了,那么骄傲不羁的他眼看要被最后一根稻草压跨。
这时,瑞德就是瑞德,他说完了所有的话,最后暗暗吸了一口气,然后轻松而温柔地说:
"亲爱的,我一切都不管了。”
十几年的卑微随风而去,他重拾爱的尊严。看到这里,记得当时,我紧握右拳,为瑞德加油叫好。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此时此刻,他的选择是正确而唯一的。
掩卷深思,每个人都有其不自知的文化归属,我们活得清晰而通透吗?
我忍不住回头细细地审视玛格丽特,是什么让你笔下生出一个如此辉煌的瑞德·巴特勒,我隐隐约约地觉出,在这些深刻的、撼动人心的东西背后,是让人最不忍直视的现实。
愿和你一样的女人,在那心灵最隐秘的地方,都有一个光辉灿烂的巴特勒船长,那么无论幸福还是不幸,都不会再寂寞。
牧羊儿,草原人。一个行走在文学路上的教育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