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秦韵31:中华埙乐传古音秦人首创振兴会

国风秦韵31:中华埙乐传古音秦人首创振兴会

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丧失了民族自信,就会丧失文化自信,也就必然会丧失独立人格的自尊与自信。保护中国传统的物质文化遗产,就不能忘记埙是中国最古老的吹奏乐器。继承中国传统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就必须弘扬中国最古老的埙乐文化。

文化自信和文化自觉,都不是空洞的口号。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需要有群众参与的自觉行动。只有回到埙乐文化万民共享的根基上,我们才能够听到来自远古的天籁之音。让“小众贵族埙”变成“大众平民埙”,这就是一部分先知先觉者推动埙乐文化复兴的千年之约。

埙的早期雏形是人们狩猎用的石头工具,被称为“石流星”。当先民们用此投击猎物时,“石流星”空腔气流摩擦会产生哨音,这就启发了人们制作乐器的灵感。从天然石质埙,到骨制埙和陶制埙,经历了漫长的发展演变。自旧石器时代直到铁器时代和网络信息时代,埙乐文化已经穿越了“上下五千年”时空,见证着中华民族兴衰沉浮的岁月沧桑。自盛唐以后,埙乐文化日渐衰微,至今也只不过是一个千年的历史插曲。

在万年埙乐文化大历史视角下,多少王侯将相英雄豪杰你方唱罢我登场,都已化作天地过客滚滚红尘。有道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只可叹,天地不仁本无心,物欲横流的芸芸众生,谁又能为万世开太平?蓦然回首,在原始共产主义大同社会,埙本来就是万民共享的“大众乐器”。到了奴隶制小康社会,埙乐却演变成了只有王公贵族才能享用的“小众雅乐”。周朝“天子分封建藩”君君臣臣等级礼法的“礼乐文明”,不仅形成了“礼崩乐坏”群雄争霸胜王败寇的天下兴亡周期律,而且埋下了这个“第一国乐”失传的隐患。

如果说,从距今212万年前的蓝田“上陈遗址”,到“华胥古国”的华州华山和华胥氏陵,直到周秦汉唐的“关中自古帝王州”,这片黄土地就一直有中华文明生生不息的发展脉动。那么,中国埙乐文化复兴的传奇故事,也就注定会在这里发生。

古都西安,是一座有故事的城市。“宝庆塔”下的书院门古文化街,是一条有故事的街巷。一个小名叫冯宝庆的愣娃恰巧来到“宝庆塔”下摆摊,这便引出了一场陕西民间自发推动埙乐文化复兴的实景剧。起初,一群埙乐爱好者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书院门古文化街,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赶赴一场千年之约。

后来,网闻博报经过跟踪采访调查,才大致梳理出了一个故事起因脉络。

先说这个小名叫冯宝庆的愣娃,他大名叫冯柄中,原名为冯斌飞,是来自陕西省榆林市子洲县的“西漂族”。冯宝庆生于1972年,1991年来西安打工。后来,又在街头夜市摆摊卖小吃。2001年,他辗转来到“宝庆塔”下的书院门古文化街,在街头摆摊经销旅游工艺品和葫芦丝及乐器埙。2003年,他在这里结识了摆摊教习埙乐演奏的黄建军。

如果只是两个小摊贩的埙乐文化故事,恐怕还算不上富有传奇性。

埙乐有奇缘,自然是无巧不成书。出身于西安市郊一户菜农家庭的王胜祥,在退休之前就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从小就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演奏竹笛,也一直是业余的音乐爱好者。2001年,王胜祥退休后,就把业余的音乐爱好当成了自己的主业。他很快学会了制作葫芦丝,然后带到书院门古文化街去拼摊销售。因为有共同的埙乐爱好,他在这里就陆续结识了冯宝庆和黄建军。

在此过程中,还有一个不可或缺的插曲,就是青年音乐教师秦俭与王胜祥的偶遇。秦俭生于1978年,也是土生土长的秦人。1996年,在西安音乐学院学习期间,他曾师从元修和教授主修中国竹笛演奏。1997年,他又拜著名笛埙演奏家、音乐表演艺术家、作曲家高明先生为师,同时学习埙乐演奏。自此,秦俭就与高明结下了长达20年的青蓝之缘,被称为笛埙演奏家高明的“关门弟子”。2002年,秦俭在搞“青少年葫芦丝进课堂”普及活动时,因为帮学生定制葫芦丝,就结识了被称为“葫芦王”的王胜祥。

2003年,一位就读于上海音乐学院指挥专业的音乐人,他偶尔来到西安书院门古文化街闲逛,便结识了在街头摆摊教习埙乐演奏的黄建军。这位青年音乐人,名叫拓化贤。他开始向黄建军学习埙乐演奏,并且很快成为教学相长的埙友。

埙乐结埙缘,王胜祥、冯宝庆、黄建军、拓化贤和秦俭,就都在书院门聚合到一起了。

到了2005年,这场民间自发推动埙乐文化复兴的实景剧,终于迎来了一个小高潮。为了让“小众贵族埙”变成“大众平民埙”,几年来一直在“宝庆塔”下街头摆摊的愣娃冯宝庆,开始起步创建“冯氏陶埙”专业品牌,并且聘请王胜祥担任技术总监。同时,冯宝庆又请笛埙演奏家王厚臣担任“冯氏陶埙”形象代言人。冯宝庆的埙友,从街头摆摊授徒起步的埙乐教师黄建军,则成为“冯氏陶埙”走向社会大众的主推手。这个从街头摆摊起家的陕西愣娃冯宝庆,破天荒地促成了专业演奏家与民间埙乐爱好者的紧密协作。

回头来看,“冯氏陶埙”形象代言人王厚臣是国家一级演奏员,也代表着专业笛埙演奏的一流水准。“冯氏陶埙”技术总监王胜祥,已经是业界公认的制埙大师。“冯氏陶埙”走向社会大众的主推手黄建军,在实践中总结出了一整套行之有效的教学方法,教出的学生数量众多影响面广。这个团队阵容,堪称“黄金组合”。

直到今天,人们看到“冯氏陶埙”宣传彩页上的人物照片,依然是埙乐监制为国家一级演奏员王厚臣、高级调音师为王胜祥、埙乐教师为黄建军。有这样一个纵贯高端与中低端各层面的埙乐文化推广团队,再加上“大众平民埙”的“平价路线”竞争优势,从而使“冯氏陶埙”一炮打响,迅速成为乐器埙市场的领导品牌。

如果说,埙乐爱好者也分等级。那么,愣娃冯宝庆就是一个“顶级埙痴”。当时,初战告捷的冯宝庆,除过留给自己养家的最低标准生活费用,就把经营利润几乎又全部投入到了产品研发和扩大再生产。

王胜祥也是不负众望,他一头扎进“冯氏陶埙”的制作间,先后成功研发出了梨形埙、水滴形埙、橄榄形埙、葫芦形埙和“子弹头形埙”,最后将“子弹头埙”定型为“冯氏陶埙”的看家产品。以“子弹头埙”为母本,又先后生产了八孔埙、十孔加调音板2埙和十孔双腔3埙。2007年底,试制成功子弹头形双八度埙。自2010年开始到2017年底,终于完成了“超双八”四个系列84个品种的研制。这四个系列为双八3埙系列、标配超双八系列、中配超双八系列和高配超双八系列。其中,高配超双八系列埙实音音域从低音5到高音4,为全国首创。加上实音区和泛音区都有高音3和高音4,为专业演奏家提供了极大的方便。这就使“冯氏陶埙”的音域已经超越了笛子,也代表着目前中国制埙领域的最高水准。

然而,福祸相随,“冯氏陶埙”很快就被盗用专利技术的假冒伪劣产品淹没了。冯宝庆依法维权的努力,结果却是“李逵打不过李鬼”的官司败诉。就在冯宝庆苦苦挣扎的过程中,他的埙友们也在继续进行着埙乐文化复兴的艰难求索。

早在2005年,他们就开始酝酿创建民间群众组织“陕西埙乐振兴会”。当时,拓化贤在陕西省民族管弦乐学会从事兼职工作,他在上大学期间也有学生社团的组织经验。

王胜祥后来回忆说,有一天,黄建军和拓化贤来找他,提出要创建“陕西埙乐振兴会”,并且请他来担任会长。他当时想,在这些埙友中,就数自己年龄最大资格最老。推动中国埙乐文化复兴,这本身就是一项自觉而为的社会公益事业。只要年轻人们有热情有干劲,自己拼着这把老骨头给他们支撑台面也是应该的。于是,就非常爽快地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经过积极筹备,在时任陕西省民族管弦乐学会副会长、著名作曲家关铭的指导下,他们于2007年正式挂牌成立了陕西埙乐振兴会。

陕西埙乐振兴会,是全国第一家民间自发推动埙乐文化复兴的群众组织,由此揭开了中国埙乐文化复兴的新篇章。陕西埙乐振兴会的成立,首先使陕西民间的埙乐爱好者有了强大的凝聚力,也有了一个坚实的根据地。一时间,各路埙乐爱好者群英荟萃,这场埙乐文化复兴实景剧,便迎来了又一个小高潮。那么,陕西埙乐振兴会成立后的情况究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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