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佩学:刘维秀的手表丢了
【总第129002期】
从海丰中学转学来到望奎三中,宿舍没地方,只好走读。早晨从家来学校,晚上从学校回家,午饭只好对付一口,多半去二道街儿市场买两个,一毛钱一个的面包。说有多艰难谈不上,毕竟还读得起高中。不过,十二公里路程,一来一回,时间都搭在道儿上了。尤其,近三个月的步行上学,每天简直就是在进行徒步训练。夏天还好些,到了冬天可就惨大了,两头不见太阳不说,寒风刺骨,刮起了大烟炮儿……简直是忍受不住。
只要想上学,办法总比困难多。先是去三姑家住,三姑家住在县城西红五村,离县城五六里路远,早出晚归轻松多了。仍然记得,放学早些就去柴禾栏子背英语单词、背政治……有时,也帮三姑家干点零活儿,占用时间不多,权当锻炼身体了。大表哥孙强,不止一次纠正我写字姿势,“握笔离笔尖太近了,眼睛离书本太近了……”直到今天,也没有改掉这些“毛病”。果然不出大表哥所料,眼睛近视了,带上了眼镜。也就是从那段时间开始用心学习了,也深知寄人篱下的滋味儿。接下来,又住在村里的邻居高德林大哥家,高德林大哥在望奎县自来水公司上班,家就住在西北域自来水公司附近,学校在东南域,多说两里路远,骑自行车,撒个欢儿就到了。早晨天不亮就走,晚上临睡觉时,才从学校回来。原因很简单,就是不想过多地打扰高德林大哥家的生活。住在高德林大哥家那些日子,学习算得上“刻苦”,深知自己差的东西太多了。说奋起直追,也不为过的。可以说,从那个时候起,各种成绩才算有了一些起色的,也真正地唤起了学习的兴趣。
高三上学期接近了尾声,才在宿舍找到了“铺位”。七八十号人挤在“L”形的上下两层木板床大通铺上,蒸豆包似的,上厕所回来,若不用些力气,根本挤不进被窝。冬末春初,宿舍里,甚至远比冬天还要冷,至少冬天屋子里有一个临睡时还半死不活的"呼哒呼哒”,到半夜时,炉筒子就冰手的煤炉子。撤了煤炉子不说,宿舍还是厢房,并且四处漏风……
刘维秀就住在我的上铺,位置正对着我。记不清他是哪个公社的,火箭,还是富饶?中等身材,大眼睛、厚嘴唇、浓眉毛……面部肤色又黑又黄,看上去不那么利索,甚至邋遢!不过,诚实和善且随和,不笑不说话,说的深了浅了,也不爱急眼。学习成绩一般,却非常地勤奋。几乎从早到晚都在教室学习,很少在宿舍见到他。有时,甚至怀疑他是否回宿舍睡觉。他戴一块表,上海牌的,还是东风牌的,早已经不记得了。知道他的手表丢了,才确定他是戴着手表的。
刘维秀习惯戴着手表睡觉,他说摘下来容易忘记戴,丢哪儿都不知道。问起他丢手表的事儿,他毫不犹豫,确定是戴在手腕子上丢的。就是说,在他睡觉时,手表让别人撸去了,他竟然不知道,等他醒了,手表丢了。
谁偷了刘维秀手表?问了一句,就再也没有人关心了。毕竟,到了高三,哪有那些闲工夫!离门口近,宿舍也不关门,校外的人来偷的?不会的,宿舍的人偷的?想不明白。从刘维秀丢手表那天起,我就撺掇左右铺的同学头朝里睡,且说了句玩笑,免得让小偷剪去头发!刘维秀手表丢了,必成了铁案!
三十四年过去了,忽念及刘维秀丢手表的事儿,也想起了上学时候的“艰难”。尤其自己能够坚持“上学”,还是应该给予肯定!若不继续读高中,不参加高考,今天会怎么样?
刘佩学,男,1967年9月2日出生于黑龙江省望奎县,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发表文学作品300余万字,作品散见于《北方文学》、《北方作家》、《岁月》、《小小说选刊》、《地火》、《小说月刊》、《当代小说》、《天池小小说》、《检察日报》、《幽默与笑话》、《讽刺与幽默》、《文学故事报》等报刊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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