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土难离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写文章,太长了耗费别人时间,伤眼睛。所以,试着写短些,威信高。
回了一趟宜川。侄女结婚,我一进门总管就给发了一盒烟,说你是看客的。这种工作很体面,迎来送往,属于人前人。早上五点就偷偷更衣,冒黑摸出皮包,检查了物品。为什么要这么早?怕老婆不让回。她说太远了,你把礼捎上不就得了,我长叹了一声,说就这几年趁年轻多回几次,而且亲人尚在,等六十岁以后我还能回去?到那个时侯回去也没啥意思了。按照规定,行门户钱应该向老婆领取,怕一提钱人家更不让回去了,这次,我就没提这个茬。
通知十二点开席,结果到下午两点还没动静。我们宜川这个习惯不好,不遵时,不过强多了,过去凡红白喜事先得组织十几个叫客的,一个一个登门请,不请不来,浪费时间。好不容易开席了,我听从总管安排,逐桌上瓜子花生,烟酒,招呼落座的喝水,热情的很。来坐席的好多人都是本村的,只有极少的人认识,稍年轻的一代早已相对无言,形同陌路。给敬酒时,我反复嘀咕:我是马湾的李二小,我也是瓦崄的。对方木纳,怀疑,审查老半天,不知所云。我想证明我是故乡人,确凿的证据越来越少,我已经有了恐慌和不安。
家门户族的人都是帮忙办事了,不能与客人一块坐席,只有等所有的人吃毕了,才另设桌子招待。三点多,第一排席告罄。我四点多得返回延安,等不上吃饭,遂借故提前告辞,到党湾街吃了一大碗韩城饸饹。老板娘是个三十来岁少妇,问辣子放多少了?我说少些,结果面上来后,辣子漂了厚厚一层,辣的舌头冒火焰。
回家的意义是,我见了好多亲人,和他们(她们)握手,道别。我与故乡又见了一次,彼此经历岁月风尘,还勉强接受,并相互原谅了一次。班车过了英旺,我还久久回味。那些远去的,牵扯我的心,一次又一次疼到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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