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舟听雨晚唐系列 安史之乱(四十三) 可怜的帝国是被谁整破产的

乾元二年,即公元759年,朝廷新建5炉专门用于试点增发50面额的大额货币,三月底开始筹备,九月开始发行,半年左右的时间里,大额货币的发行量最高可能达到接近二十万贯,大约2亿的新钱。

看了前面两节的介绍,相信大家都心里有数,帝国发行这种大额超大额的货币,就是羞答答的从大家兜里抢钱,这个常识,皇帝和宰相们固然知道,各地的拥兵大佬们自然也都知道。那这些拥兵大佬们会是什么态度呢?

拥兵大佬们的态度史书没有什么记载,不过我们用常理来判断,大佬们的对于帝国这轮发新钱多半是极度不满的。

帝国已经在去年发过大钱了,而且这大钱不是用来干别的,就是专门用来敷衍这些拥兵大佬的:

七月,丙戌,初鑄當十大錢,文曰「乾元重寶」,〔乾元錢徑一寸,每緡重十斤,與開元通寶並行。〕

冬,十月,甲辰,册太子,更名曰豫。自中兴以来,群下无复赐物,至是,始有新铸大钱,百官、六军沾赉有差。

当时正是九大节度纷纷渡河作战的时候,帝国为了对河北作战,不得不把拖欠了一两年的的大笔奖金发给大家。可是帝国国库实在是空,也实在舍不得把手里的硬通货绢帛一股脑的花出去,于是帝国就通过一块钱变十块钱的把戏,把铜钱自我贬值六倍,当作奖金发给了大家。

这笔奖金,相当于帝国本来手里的钱只值一万的,自己给盖个章,打个印,说他值六万,发给大家后就说我发了六万奖金给大家,显然,这拿了奖金的人吃亏吃大了。

作为回报,九大节度在邺城会战出人意料的惨败崩溃后,开始在河南大肆抢劫:

东京士民惊骇,散奔山谷,留守崔圆、河南尹苏震等官吏南奔襄、邓,诸节度各溃归本镇。士卒所过剽掠,吏不能止,旬日方定。惟李光弼、王思礼整勒部伍,全军以归。

各路大军只有李光弼和王思礼的部队保持住了军纪,其他部队则完全是一副蝗虫的模样,见什么抢什么。可是我们如果回顾下第三十六节对各大部队的介绍,就会发现李光弼和王思礼的部队,都算是半杂牌的部队,单纯论纪律性肯定比不上朔方军、西域军等等正规军。

杂牌军都能保持军纪,对于正规军来说,要是真想控制军纪,肯定也是可以控制住的,之所以军纪混乱,离不开部队上层的纵容。部队上层为什么要纵容呢,无外乎大家都认为,帝国的奖赏和抚恤大家是指望不上了,忽悠我们打仗的时候,都拿些大钱来糊弄我们,现在仗都败了,还能指望帝国肯给兄弟们肉吃?

所以,说不得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然而,帝国发大钱发上瘾了,造十块的还不过瘾,还开始大张旗鼓的造五十块的,你说大伙心里那得多么伤心呢?历史无数的案例充分的表明,帝国的五十货币发行如果顺利,帝国中央一定可以大赚一笔,一定能实现从大伙兜里抢钱的目的,那么谁会是那个被抢最多的倒霉蛋呢?

显而易见,各路大佬就是那个被打劫的对象。因为帝国发行的大额超大额货币,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往军头们以及和军头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地方大承包商们的兜里塞,你想摆脱也摆脱不了,用不了一两年,你兜里的财富就必然大幅的缩水。

我们千万不要以为,军头们都是肌肉发达的赳赳武夫,除了打仗,什么都不关心,什么都不管。其实呢,大家玩了命的当兵打仗,把脑袋提裤头上走,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发财吗?军头们早就一边打仗,一边经商,造就了地方非常发达的贸易市场:

先是,诸道节度、观察使以广陵(扬州)当南北大冲。百货所集,多以军储货贩,列置邸肆,名托军用,实私期利。

地方军政大佬们,一边打死打活,一边做生意发财,以至于形成了以扬州为首的好几个超大规模市场,很多大宗货物交易,都是几十万贯甚至上百万贯的规模!

现在,我们应该能意识到,得知帝国任命第五琦当宰相,准备大肆发超大额货币的消息后,各路军头们要想不被当肥猪宰,就只能华山一条道——开干!

可是,该怎么开干呢?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要开干,先得有目标,要明确作战目标,就得想明白,帝国新发的这笔几个亿的钱,是想拿来干嘛用。

所有的资料都表明,帝国这笔钱,用来给人民公仆们发薪水了:

乾元元年制,外官给半料与职田,京官不给料,令度支使量閒剧,司给手力课,员外官一切无料。

戊辰,更令絳州鑄乾元重寶大錢,加以重輪,一當五十;在京百官,先以軍旅皆無俸祿,宜以新錢給其冬料。

帝国自从出事以来一直穷得叮当响,所以实在是亏欠了人民的好公仆们,尤其是首都中央为人民服务的好公仆们,居然一分钱薪水都没领过—“京官不给料”,所以帝国这次难得发大钱,就一次性给大伙发了一个季度的薪水。

我们可能会疑惑,都没有薪水了,大家还这么可着劲的为人民服务,这帝国的公仆们的觉悟也太高了吧。大家别误会,薪水只是公仆们的收入的一小部分而已,我们有必要带大家对帝国的公仆们的收入结构有个比较直观的了解。

咱们不说那些贪污腐败,吃拿卡要的非法收入,就说帝国官员们的明面收入,主要由三大部分组成:薪水收入、福利收入和灰色收入。

薪水主要包含三块:一个是俸禄,又叫做禄米,就是根据您的级别直接发米。第二个叫做“料”,指的是发给官员的一种福利,就是每天给食料多少盘,包含米面、酒啊,羊肉啊,酱醋瓜盐各种品类,再下来是劳务服务,级别高的,给您配个警卫连,级别低点的就警卫排、警卫班组,再级别低到没资格佩警卫,那也会给你配些生活秘书伺候您。

一品月俸料八千,食料千八百,杂用千二百,防閤二十千,通计三十一千……九品月俸千五十,食料二百五十,杂用二百,庶仆四百,通计千九百。

这里面月俸就是禄米,食料杂用就是料,防閤、庶仆就是指的警卫、秘书这样的劳务,这三样早期都是实物,原因前面两节都说的很仔细了,在帝国发行货币量很少的情况下,商品经济不发达的时候,像米啊、料啊、人啊的都比钱更实在,更靠的住。

不过随着商品经济越来越发达,同时官员的是数量也十倍的往上涨,逐渐的,上面这三大块就不再真的给米,给料,给人了,都统统换算成了钱,成为了固定的薪水,也就是所谓的“料钱”。

当然,对于公仆们来说,向来都是“工资基本不用”的,即便是明面上,工资也只是他们收入的一小部分,他们的主要收入在于福利收入和灰色收入。

福利指的是“职田”,类似于我们现在的福利分房,每年出租就可以获得一大笔收入,远远高于薪水。

而灰色收入,主要指的是“手力课”,这个手力课,我们可以简单的理解为办公费用,这里面的大头是临时工费用。咱政府部门一个司局编制就那么几个,十几个,可是要更好的为人民服务,那就需要有大量的愿意为祖国贡献的人是不?

所以呢,我们不能阻挡人民群众为人民服务的积极性,于是我们要大量招聘临时工,来更好的完成部门的工作,更好的为人民服务。首都的官员,正编满打满算,也就三千多,可是各种员外、散官、勋爵(很多都是三十二节卖官鬻爵整来的)就有一两万。至于临时工?没个准数,玄宗皇帝时期粗粗做了回统计,平均一个月十几万人次!

这么多临时工,当然都要开薪水,不过这临时工都是正编们报,正编们代领,至于这么多临时工真要点名了,有几个能报个到的,嘿嘿,您猜猜。

帝国的正编,眼下的数据是每年薪水10.4万贯,一亿多点,实在不算多,当然还要加上宫廷宦官和单纯享受待遇津贴的员外散官们的薪水,他们的总薪水和正编差不多,两者相加,一年不过20来万贯,一个月一万六七的样子。可是办公费用呢?

大历三年,通计京城诸司,每月给手力资钱凡四万七千五百四十六贯四十八

以临时工薪水为主的办公费用总额,是官员总薪水的差不多三倍,是正编们薪水收入的五倍多!

所以,帝国这轮欠薪,真正狠的不在于外官薪水减半,京官干脆不发薪水,而是“令度支使量閒剧,司给手力课”,就是说,这段时间的临时工,都得点名签到了,你说叫广大人民公仆们损失得有多惨重?

是不是扯得有点远了,咱们上面这么一捋,我们也能算出来,帝国这一次财大气粗发一个季度的薪水,大约是要发20万贯,也就是2亿的钱,而上节咱们给大家算的,帝国试点大钱的铸造总量,也是最多20万贯,所以帝国这轮发大钱,定向很明确,就是全部用来发拖欠的薪水了。

接下来我们要知道的是,公仆们拿到这么一大笔钱后,最可能干的事是什么呢?他们最爱干的只有一件——购置田园庄宅,通俗点,就是买房地产,因为,只有房地产最值钱啊!有很多历史记载可以佐证这一点。

比如说这段:

嘉贞虽久历清要,然不立田园。及在定州,所亲有劝植田业者,嘉贞曰:……比见朝士广占良田,及身没后,皆为无赖子弟作酒色之资甚无谓也。
    张嘉贞在玄宗皇帝时期当过宰相,一直都是部级以上的高官,但是从来不喜欢购置房地产,在公仆群中像大熊猫一样的稀罕,大家都想采访他,问他“这是为什么呢”?以至于就这点采访还专门进了史书,张嘉贞的回答是,你说我们老一辈的拼死拼活置办了这么多房地产,到头来都被不孝子孙们拿来吃喝玩乐,嫖赌逍遥了,多没劲啊!

再看下面这段:

自黄蜂岭,洎河池关,中间百余里,皆故汾阳王私田,尝用息马,多至万蹄,今为飞龙租入地耳。

这位地产连绵百余里,马都养了上千匹的大豪门,说的就是这个连载的主人公之一郭子仪。

举前面这几个例子,只是想说明,在那个年代,广置田宅不动产,用来经营和收取地租,是当时官员富豪的风气。就和现在的人有钱了十个有九个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买房一样,大批官员们好不容易拿到一笔巨款,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购置田宅地产。

当时的土地庄宅的转手买卖已经很成熟,流通也很快速,京官们到手大钱后,势必让首都周边的田产需求迅速升温。之前京官一直缺钱,但是军头们是不缺钱的,所以首都周边的好的庄宅,不少都在地方军阀的手中。这样,有大宗商品,有集中的定向购买市场,战机就此出现。

下面这段,肯定是没有史料支撑的,只是我根据实际情况做的一个演绎,大家大可以当小说来看:

当京官们领到了一大笔新钱,兴高采烈的亲自或者派自己的管家去购买田园庄宅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一大批不明来历的人,拿着大把钱都在买庄宅,昨天还是10万的园子,人家二话不说就是20万,30万的当场拍下。官员们都震惊了,怎么碰到这么有钱的人呢,我看看别的,等你过两天再一转,嘿,这回人家更牛了,直接掏50万、100万,啪的就买了。

这下官员和他们的管家大惊失色,赶忙过去问这帮人,你们咋这么有钱呢,这会就有“好心人”告诉他“这位爷,看您面向这么好,肯定是个大贵人,您不知道啊,这皇上发大钱,一块钱当50块钱,这不疯了吗?我们都是些做买卖的,一看这钱都不值钱了,这苦日子啊马上就要来啦。我们哥几个赶紧到处收拾了点大钱,买庄宅,这年头,就这点不动产能值钱,不然手里的钱,今天还是钱,明天就是水啦。呐,我是很您特别聊得来,才跟您说,您可千万别跟别人说啊”。

这下子,官员们管家们恍然大悟,哎呀大胸弟你可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我手里还有点钱,你赶紧帮我找个庄子,我马上买。有钱的赶紧把手里的,家里存的钱拿出来买不动产,钱少点的公务员只能嚎啕大哭,这宅子一下子涨了好几倍,我手里这点钱不够买,难道只能看着它化水了吗?我该怎么办啊。

这时候,好心人又来到了他身边,“我说大胸弟,你咋这么想不开呢,这钱不值钱了,可是咱都只用钱吗?”

“对啊,我平常都用绢帛一匹一匹的买东西呢”

“这就对了,咱大唐向来都是拿绢当钱用的,这皇帝无道,把我们的钱都搞没了,你还不快去换绢帛,哪,我告诉你一个好地方,5000块就能换匹绢,这地儿,这价格,全长安再找不到了,还不快去,再不去赶明儿就变成6000块了。”

“哎呀呀,兄弟你真是好人啊,要没了你我这辈子的辛勤劳动就全被无道昏君给弄没了啊,可是可是这价格涨得也太快了,我现在手里存了半辈子的钱,才只够换半匹绢啊,这咋办啊,呜呜呜呜呜”

“哎我说大胸弟,你也真是怪可怜的,我这本来是杀头的买卖,本来从来不跟任何人说的,哎实在是和你投缘,实在是你人太好,不忍心看你这样的好人遭殃啊。我冒着天大的风险,悄悄告诉你一个消息,诺,出了城xx庄,有个家伙可以熔铜铸钱,你快去把家里不要的铜全交给他,他那直接按铜的重量换算成大钱,当场跟你换绢,一次只收10%的手续费,你要快去啊,去晚了没准就收摊不敢干啦”

“哎呀,大哥哥,你可真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啊,我,我,我给您跪下啦,我给您磕头了”

“哎呀呀,大胸弟,你这是干啥,使不得,使不得,这应该的应该的,谁叫咱俩是胸弟呢”

于是,人们纷纷把自己所有压箱底的铜钱和铜制品,都拿出来疯了似的去置换绢帛。帝国首都的市面上出现海量的假钱,绢帛价格则一路飞升,从500多一匹,飞速涨到一万多甚至几万一匹……

打垮货币的杀手,从来不会是普通的货物,货物价格传导是需要很长时间的,比如说地价涨了,天价地来了,所以房价也跟着涨,房价涨了房租涨,房租涨了人工涨,成本涨,最后社会方方面面受到影响,都会涨。可是这层传递,需要相对较长的时间,绝不会如此迅速,能够快速的杀死政府的货币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恐慌。

恐慌从来都是金融战、货币战的最大的武器,的这场从大宗货物入手、以替代货币为最终武器的恐慌战,真实成本是很低的。大佬们只需要一开始在田园庄宅这样的大宗货物市场大手笔砸钱撬动,后面的大贬值都是帝国官民们在恐慌驱使下自己拿钱去砸“汇率”,根本无需再动手。第一笔的撬动资金,提前准备好造几个亿假大钱,最多也就十多万斤铜就足矣,大佬们出的起,更何况后面还可以大批的用少量的绢回收大笔的铜造假钱,最后只怕还有赚。

当然,年代久远,留下来的记载很少,这场货币战争的具体细节,我们已经没法知道了,然而,这场货币决战的惨败,对于帝国的打击极其大,其影响甚至更甚于邺城之战的惨败!

邺城只是一场战役的失败,帝国撑死了损失大约三五万的军队,以帝国庞大的面积和人口,面对撑破天就一个省大的河北燕帝国,几万人的军队又算得了什么呢?如果帝国有足够的动员能力,如果帝国有足够的经济支撑,以帝国的人力物力储备,用不了三年二载,又可以组织起十几万甚至更大规模的部队,堆人头也得把河北给堆死了。

事实上,后来的北宋打北汉,蒙古打西夏大约就是这样,你一次次的打败我,甚至有时候我还败的很惨,但是我一次次的来围攻你,一次比一次人多,你再牛也得给干趴下了。

然而,帝国货币之战惨败的损失比局部战役的损失还要大,因为这直接让帝国中央彻底破产了,而财政上的破产,绝不是三年五载可以恢复得了的。我们只要简单的看一组数据,就知道帝国这次破产的后遗症有多么的大:

货币改革前,帝国一匹上等绢大约能换550的钱,到了货币对决惨败后,汇率直接被砸到了一万以上,直到大约八、九年后,汇率已经逐渐稳定,一匹绢上等绢大约能换4000钱,铜钱贬值了差不多七八倍,直到二十多年后,帝国中央不断的努力稳定货币价格,汇率仍然保持在2000上下,贬值还有差不多四倍!帝国要恢复到这次惨败前的正常汇率800上下(扣除了绢帛作为实物兑换有一定幅度的通货膨胀),还要等差不多五十年!

这意味着什么呢,这意味着帝国储存的货币几乎全部化成了水,还意味着帝国相当一段时间彻底丧失了发行货币的能力,只能拿自己辛苦收来的税收去市面上换绢帛。帝国的首都附近不是优质绢帛的主要产地,所以帝国的货币收入实际上是完全被关外军政大佬卡住了脖子。

我们反复给大家介绍过,安史之乱爆发这几年来,帝国的账面户口急剧下降,纳税人口已经不足乱前的三分之一,纳税人口急剧减少,帝国收上来的绢帛也急剧减少,这也就意味着帝国能持有的货币占市面实际货币的份额越来越小,帝国的大宗采购,大宗支出,越来越容易受各地豪富商人的影响,越来越容易遭受经济损失。

帝国现在是彻底破产了,帝国已经完全承担不起各地方部队的后勤和薪水奖金了,于是帝国只能彻底放开各地大佬对本地的管辖权利,任凭拥兵大佬玩潜规则,自己给自己划地盘,在自己的地盘收取税收,自己养活自己的部队。

也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出现了很多匪夷所思的规矩,比如有个规矩叫做“出界粮”,各地部队只要出了自己的地盘,为帝国去打仗,中央就必须给部队按人头发奖金,奖金发少了还不行,必须要是国家法定士兵薪水的两倍到三倍!这直接导致了帝国今后几十年的军事行动都只能短平快,稍微长一点就自我崩盘。

类似出界粮这样的规矩,哪还有半点中央对地方的威严,这中央政府简直成了孙子,各地藩镇变成了大爷,可是这就是现实,谁叫你中央被整破产了呢?你越没钱,就越养活不了大家,就只能看着大家自己养活自己,于是你再想摆中央的谱,再想对大家吆五喝六,你就要花越来越多的钱,如此恶性循环。

正因为中央破产了,所以接下来面对燕帝国咄咄逼人的攻势,帝国一直只能处于绝对的守势和被动;正因为中央破产了,所以哪怕接下来燕帝国内讧火并到一塌糊涂的地步,中央也一直在边上呆若木鸡的看热闹,毫无动作;也正因为中央破产了,所以即便最后燕帝国已经彻底自我崩溃,各路燕帝国大佬们哭着喊着要唐帝国来“解放”,帝国也只能蜻蜓点水的做个样子,最后居然整出个不伦不类的藩镇割据的局面。

进行到了这里,藩镇割据的轮廓终于已经出来了,但是这其实还远远不够,我们前面探讨的,终归还是更多的基于大佬们的博弈,但是历史和现实,从来不是几个人的博弈,而是无数人的博弈。我们仍然有必要,一个猛子扎入更深的深水区,更进一步的从群体中的个体的角度,去欣赏这场巨大博弈背后的本质,去真正的理解到,为什么说,藩镇割据的时代是一个无法绕过去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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