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地学习是诚意十足的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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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ying:我们为什么要读大学,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优秀,变得更好。用刘同的这句话勉励高考学子,也把本文写给高考在即的侄儿俊珂。


文/如海

我一直想写篇文字给临近高考的侄儿,我亲哥哥的儿子俊珂,作为他高考前的陪伴和激励。细细想来,我和侄儿坐下来交谈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是,我回到故乡,和我那帮兄弟觥筹交错,他则在旁边静静地呆着,安分懂事,做一个安静的少年;然后当我仓促地准备回成都时,临别对他说一句:俊珂,好好学习哟。一句好好学习,从初中到高中,我对他的关爱和帮助,如此而已,再无其他。

学习之路唯有倚靠自己,别无坦途。“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句话。我可以因此而找到对俊珂关心不够的托辞,一切的成败得失都需要他独自去承担,放浪形骸还是笃实志坚,都在于他自己。但我仍然愧疚和心虚不已,我曾为他指引过什么,长辈的责任和付出无从说起,孩子的成长之路上,我依然是失职的叔叔,不是有心无力,而更多的是懒散和颓废。应该和孩子谈论实现的时候,我却在忙碌着我的现实。

俊珂之名是我在大学期间为他取的。那时,哥哥和嫂子把给儿子取名的重任委托于我,觉得弟弟足够优秀,能够通过一路厮杀,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踏入神圣的大学之门,是真正的读书人。我翻遍字典,试图取一个可以庇佑这孩子一生响当当的名字,最终选用了俊珂二字。德万人者为俊,似玉美石为珂,兼备德行和才华,我不知道那究竟是自己的理想,还是赋予俊珂的的希望。总之,我希望自己和孩子都保留一份不染俗尘的清高,拥有清俊的品德,不蝇营狗苟,有才华傍身,做一个热爱生活热爱自己的人。

我是俊珂心目中读书人的模范和标榜,但也是一个不称职的叔叔,几年间间或给出的一些指导建议,也是隔靴搔痒、无足轻重,至少不曾给予俊珂实质性的帮助,让他取得进步。我曾经的高考之路,是一个人在战斗,我始终认为那是属于一个人的寂寞和磨砺,对应俊珂,也是如此。这样的孤独和寂寞,他无法逃避。

我很欣慰俊珂对学习的热爱和执着从未更改,我从不怎么说话的他的眼中,始终看到一份对初衷的坚持,对热爱的守候。喜欢读书、喜欢写字,成为他的热爱,这样的坚持会让他一生受益。有很多小孩从小都不是很喜欢读书的,他们难以从枯燥的思维训练,乏味的文字背诵中找到欢乐。玩是孩子的天性,无拘无束是梦想的天堂。无论智商高低,如果能够惬意地打打游戏,刷刷网络,谁都不愿意杀死脑细胞,去费尽心血地搞定鸡兔同笼问题。学习知识,充实大脑,从来就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我始终觉得让孩子快乐地学习,这是充满悖论的一句废话,或者说是诚意十足的欺骗。学习天生就是苦差事,向来就没有捷径。

我甚至想过在高考前的100天还是一个月,给予他一次有力的鼓舞和壮行。转眼至今日,离高考仅余72天。九九八十一难,试看七十二变。与其说我是为他加油打气,倒不如说这是叔侄之间一次人生路上关键时刻的交流和对话。一场关于心智的比拼,属于他们的少年磨砺,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们都在高考之路走过,不同的是我已经在路旁,而俊珂正在路上;我们有相同的心灵际遇和灵魂孤独,有过相同的迷惘和踌躇,在角逐中不曾妥协和放弃。

为什么要读大学,我有过自己的感悟,曾经试着和俊珂分享。

高考是汗湿衣襟、苦心孤诣后的一场终极检验。接受这一场挑战和检验,每一个学子都义不容辞。我曾清晰地记得,我曾经所在的九六级五班临近高考的最后几个月,几乎所有的同学都以拼了的状态投入到最后的学习之中,忘乎所以地背诵,争分夺秒地题海练习,对于能够提高多少分数已经不再关心,而是觉得最后的时光只能属于高考,属于拼搏和汗水。谈恋爱的暂时没了花前月下,成绩靠后的自信猛增,学习优异的压力平添,原本温柔如水的文科生,仿佛变成了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要在最后的决战中力挽狂澜。所有的人明白,三年心力憔悴的努力和付出,终于到了最后的检验时刻。接受最后的考量和检验,是每一个高考学子不能逃避的责任。换句话说,不敢参加最后的高考,是残缺的高中时代,给自己和父母以及师长,呈现自己全力以赴的考核成绩,成败已经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曾拼搏过、奋斗过,再无遗憾。

高考是迄今为止最为纯粹和公平的竞争。只要你饱读诗书、满腹才华,让学识和智慧武装起自己,即便你身着褴褛依然光彩熠熠,内在的富有胜过虚浮的外表。最近有一篇关于刘同的《我们为什么要读大学》的文字比较流行,是他在绵阳中学的演讲稿。绵阳中学和南山中学是学霸云集之地,在高考前进行一场誓师洗礼,或许是校方所期待的,希冀刘同能够带给学生们无穷的精神力量,在最后的拼搏中完胜自己。高考是一场智力的较量,在已经不到100天的终极PK时刻,或许很多人的学识和水平已经定型,期待打鸡血换来高考奇迹基本上不可能。但关于为什么要参加高考和读大学,我相信是一个永恒的话题,时时刻刻都值得孩子们去深思。

正如刘同说的一样,高考重要吗?当然重要,而且极其重要。“人生的路上,未来还有很多坎,肯定比高考还要难,因为它们不如高考那么纯粹,那么公平,人人站在相同的起跑线上,面对同样的竞争环境,你单纯通过拼搏勤奋,就能获得优异的成绩。”

人的一生中,参加一场无比单纯和苦痛的争斗,对手遍布大江南北,没日没夜地修炼、挣扎,身旁有师长毫无保留的传授,身后有父母强大的后援支持,以及自己哭过、笑过、苦过的喜怒哀乐,我想除了高考,再也没有其他。他日踏入社会,也许再也遇不到如此公平的角逐,可以在同一起跑线上,心无旁骛地努力耕耘,付出后得到相应的回报;经历过风雨,遇得见美丽的彩虹。

读大学的意义在于让自己变得更优秀,变得更好。当读书无用论横行世道的时候,许多精于算计的父母甚至认为读书是赔本的买卖,读书就是为了一个好工作一度成为大众的声音。读大学特别是好大学的意义,远不是一份谋生的工作所包含的所有。如果去谈论大学独立之思想,自由之精神显得玄乎,那么大学对于完善个人人格,健全自我便绝不是天方夜谭。大学对于个人的塑造和打磨,是一种温润如玉的渗透和改变,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心志描画,是着眼于远方和未来,而不是当下。是真正能够改变一个人的思想、视野和格局的塔,可以深远地影响人生重要的城。

理想中的大学应该是这样的。大学里推崇崇高,但不追求幻化的乌托邦,着眼于现实,不苟且于物质和私利,鼓励远大的理想和为国为民的恢弘。透过大学的天空,无论你曾经褴褛不堪,或者家徒四壁,在象牙塔里你可以一样富有,聆听大师的教诲,与同窗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为你的未来丰富和完善自我,直到羽翼丰满,独当一面。

孤独是这个世界的全部。写下这篇文字,给高考前的俊珂,这段孤独艰难的备考时光,会成为你人生中最难以忘怀的日子。

加油,努力吧,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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