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When you are old

When you are old -- William Butler YeatsWhen you are old and grey and full of sleep,And nodding by the fire, take down this book,And slowly read, and dream of the soft lookYour eyes had once, and of their shadows deep;How many loved your moments of glad grace,And loved your beauty with love false or true,But one man loved the pilgrim Soul in you,And loved the sorrows of your changing face;And bending down beside the glowing bars,Murmur, a little sadly, how Love fledAnd paced upon the mountains overheadAnd hid his face amid a crowd of stars. “当你老去时”，是爱尔兰诗人叶芝的名篇，写给其挚爱的女友毛特.岗的，以其细腻的笔调和哀婉的意境享誉世界。他心目中的毛特.岗，一直是初见时那个“娇艳如凝露的苹果花”般的女孩，爱她直到老去。她却似乎从来都没有真正爱过他，只是把他对她的爱作为炫耀的资本，说他是“有太多女人味的人”，拒绝他的多次求婚，最后一次毛特.岗51岁。 这首诗，有许多汉译版本，而能够让大家记住的，却依旧只有英文版。这些版本要么行文生涩、缺乏韵味，要么没有完全体味到作者的意境，甚至有翻译不准确的地方（有兴趣可以在网上搜一下）。 看到美女穿着一件漂亮华贵的大衣，昂首挺胸摆POSS，新衣吊牌却悬在脖子后面，你会不会有一种冲上去帮她扯掉的冲动？所以我也试着翻译了一下。 当你老去时有那么一天，你慢慢老去。头发灰白，满眼倦意。孤独地蜷缩在暗红的炉火旁，拿着多年前我送你的那本书。你默默的诵读，一抹笑意悄悄漫上眉梢。是想起了我么？或者只是一小段往日时光，回溯入你的脑海。回忆里的你，眼眸是否明亮依旧，一如我灵魂深处的那个样子？无数人记着你的欢快、优雅，更多人仰慕你的娇艳、亮丽，有真爱，也有媚俗。然而，一直有一个男人，他眷恋着你的一切。包括你纯洁的灵魂，以及眉眼上，偶尔流露出的黯然神伤。当然，这些你一直都是知道的。现在，这个男人也老了，他无力地瘫坐在壁炉边上，面对着炙热的铁栅栏。面带淡淡哀伤，喃喃自语，感慨自己的真爱，一去不复返了。也许，它已飞向遥远的高山，亦或隐入闪闪群星之中，但毕竟，是离他而去了。 这首诗不至于让我迷醉，却至少很感兴趣，原因是它像极了苏轼的一阙词：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缅悼亡妻的，极尽缠绵悱恻之能事。 叶芝的两位老人、两个火炉，遥相呼应，苏轼的梦中重逢，相顾无言；火炉旁的老叶芝“无力瘫坐着”，意兴阑珊，苏轼则是“尘满面、鬓如霜”；叶芝的爱能越过高山、直冲星汉，苏轼的情却只在小轩窗、短松冈间徘徊；随着时间的涤荡，叶芝的爱积淀为“淡淡的哀伤”，苏轼的情却是“惟有泪千行”；叶芝的爱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苏轼的情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诗的魅力，在于不同层次的人有不同的体味，不同的感觉，但美妙的舒爽却是一样的。读一读吧，真的值得：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