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的名义》4：想想高育良，就会明白公知们为什么梦想民国
《人民的名义》4：想想高育良，就会明白公知们为什么梦想民国
文|黄饮冰
本来不想再评论《人民的名义》的，但是想想高育良，实在可惜。高育良这个人物设计真的很好，他是知识分子从政的代表。
有人说，高育良是背着牌坊进入政界，诚然，高育良一直到被中纪委带走，还背着牌坊，但高育良的牌坊写着什么，高育良自己清楚。
在《人民的名义》中，高育良一直是道貌岸然的那个人。他对自己的行为，都要给予伟大正确的解释，尽管很多事情不能够深入推敲。如高育良是靠梁书记的提携进入政界的，这一点高育良也不否认，他把梁书记的提携当做知遇之恩。
但是仔细分析，高育良与梁书记真的就是谦谦君子的知遇之恩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所谓的知遇之恩，是建立在梁书记的女儿梁璐的基础上的，没有梁璐，梁书记恐怕也懒得去理睬汉东大学的一个法学系教授。梁璐三十几岁就是东方政法大学的团委书记了，这个官也不小。法学教授的高育良培养了梁璐，梁璐的书记父亲才发现了高育良这个人才而且高育良也有到政界一游的欲望，这才是正解。所以所谓培养梁璐，不过是高育良在为自己铺路而已。高育良如果真的是正气凛然，是至高道德的化身，他怎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得意弟子之一的祁同伟被贬谪到一个乡镇的司法所呢？
一个很精彩的情节很能说明问题，也很能说明高育良知识分子的秉性。在偌大的省院里，只有高育良在深夜给自己的办公室去换了一块“靠山石”，这也与当前知识分子的状态相一致，现在不少大学教授在研究阴阳五行天命机巧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作为知识分子的高育良，对天命的思考也不在少。这也表现出了中国知识分子的本质——对权力的依附性，他们不依附一个人或者一种势力，就没有底气活下去了。高育良为什么要换“靠山石”呢？因为他感觉赵立春靠不住了，内心惶恐。归根结底，中国很多知识分子就是一个一生都在寻找靠山的阶层，无论他们如何自命清高，这个阶层的本性是改不了的。当然，我这里说的知识分子，是社会学一类的知识分子。如果是理工科知识分子，离开了生产就很难混下去，他们会自动占据生产的一端，成为劳动者的一部分。
这样看，基本可以肯定前面的判断。梁书记是高育良的第一块“靠山石”，也是高育良第一次对权力的投怀送抱。高育良其实一直就在寻找“靠山石”，想到政界去大干一场，实现自己人生的大抱负，正好遇着梁璐，通过梁璐，梁书记这座“靠山石”就找到了。所以高育良的所谓牌坊，在一开始刻的就不是“贞洁”二字，而是“主动依附”和“利益交换”。
高育良的从政路其实就是不断地“主动依附”和“利益交换”，这条为官路和中国几千年以来的读书人的当官路是一致的——“货与帝王家”。就是用自己的才能与一级一级的上官做生意、攀关系，生意一直做到皇家，就成为了上达天庭的达官贵人，然后再招来新的依附者依附于自己，权倾朝野而独揽朝纲。为什么中国历史上海瑞等是凤毛麟角？发出“不能摧眉折腰侍权贵”的呐喊的读书人寥寥无几？因为自古以来中国的读书人的理想就是“货与帝王家”，做的梦是“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从读书之日起就把帝王家当做是未来的饭主。所以对于现在的一些没有独立人格的公知们在宣扬“普世价值”，我总觉得好笑，各人背后有什么东西在支撑，各人清楚。
中国没有独立人格的知识分子众多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在历史上处于游离状态的知识分子对自己的定位很准确：服务帝王家，做皇权的寄生虫。他们明白自己不是做秦始皇、刘邦、刘备、朱元璋的料，而是做李斯、张良、诸葛亮、刘伯温的料。他们自知冲击不了最高权力，只能做帝师辅佐最高统治者。扶持不了最高统治者，退而其次做个达官的师爷也很好，再不济的当然只好去私塾当个教师。历史上的知识分子都是走的这些路，这就是读书人（古代的知识阶层）的“依附性人格”造就的。
当然，这个古代读书人的“依附人格”也有极大的危险性。读书人是最讲究面子的。读书人最大的体面，就是不靠劳动吃饭，不与工农为伍，谁要让他们靠劳动吃饭，去与工农走到一起，或者断裂了他们依附权力的路，他们会联合起来骂上几千年。这还不要紧，最大的危险性是，有些极端的知识分子（有知识的小人），谁给钱给地位就为谁工作；谁给的钱多地位高他又会换主人，卖主求荣的事在历史上会经常发生。历史上还有一些有知识的小人，投靠敌国，成为中华文明最大的毁灭者。
看穿了中国历史上的读书人，也就看穿了如今的高育良。高育良对于赵立春极力向中央推荐自己担任汉东省的省委书记并不认同，他也没有挑战新来的书记沙瑞金的考量。高育良换“靠山石”，实际就是在向沙瑞金传递信息，只要沙书记做高育良的“靠山”，汉东省的反腐败其实很简短，不会搞得那么复杂，高育良反戈一击就成了。前提是要给高育良和他的“汉大帮”出路。可惜沙瑞金看不到。后者总以为自己代表天意，替天行道。但是以一种权力反击另一种权力的结果是什么呢？只要翻开史书，是可以看到的。西南侯不厚的故事也值得一读。
中国读书做官文化决定了中国官场的本质。有一句古话一直鼓励着中国的读书人的读书劲头，就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封侯拜相”的风光也不过体现在“荣归故里”。历史上成功的读书人，都是一边做官一边回乡去三妻四妾、置田卖地的。钱从哪里来，千百年来从来没有人去挑明，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历史上的读书人都是用“读圣贤书”作为大旗，所谓“学而优则仕”，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鱼肉着百姓，享受着人肉宴席。
在高育良的内心，读书做官的影响是深刻的，因为他也是读书人。高育良从政，就是要名利双收，不然作为汉大的法学教授，有很高的学术地位、也有丰厚的工资待遇，他跑到行政上来干什么？
高育良最大的悲哀，就是不知道时代变了！他加入了共产党，读着党章，却并没有把党章当真，思想还停留在历史上的读书人的水平上。他在一个理想信念淡化和模糊的时代走上政坛，依靠一次一次的“主动依附”和“利益交换”如鱼得水，做到了省委副书记的位置上，马上就可以如同历史上的读书人一样“名利双收”“荣归故里”了，哪里知道有人重新拿起来党章吹响了“不忘初心”的号角，吹得反腐败的风一直就不能停歇。如果按照惯性的路走下去，赵立春升任副国级，高育良接任省委书记，祁同伟作为接班人梯次跟上来，赵立春、高育良都可以在高高的牌坊下“寿终正寝”了。
我相信，那些想梦回民国的公知们，在看完高育良的结局后，内心升腾的一定是悲凉。在民国，高育良这样的人一定会名利双收。一个高小凤算什么？2亿元的基金算什么？高育良若在民国时期，他的风流倜傥，他的潇洒自如，他的道貌岸然，他的文魂色胆，他的手腕权谋，会让他永远占据着道德的制高点，成为人人仰望的模范，只要他紧跟蒋介石，就会一路风光下去！“儒帅”和“花帅”的美名也会长留于史册。可惜，民国一去不复返，黄粱一梦空悠悠！
黄饮冰2017年5月7日星期日于孝感
作者简介：黄饮冰,本名黄祥文,曾用名楚天孤客，湖北省孝感市肖港镇人，现生活、工作于湖北省孝感市。黄饮冰从1989年开始研究华夏起源史，是华夏文明起源史的独立研究者和中国中心论的倡导者、网络独立评论人。研究汇聚成《皇皇者华——华夏文明流源史谈》、《中国中心论——中国是世界人种和世界文明的起源中心和传播中心》、《华夏族群起源说(华夏江汉形成说)》。黄饮冰在网易、凤凰、新浪均开有博客，在大同思想网、博客中国、一点资信开设专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