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未来,无法预测
我2岁时,随爸妈从湖南来到北京。有人问我,喜不喜欢北京?我会说我喜欢北京的每一个地方。我在这座城市里度过了绝大部分的童年时光,时至今日,每当路过很多地方时,都能发现自己在这座城市里的一些回忆。
小时候我家住昌平,去市区上才艺课,单程要坐两个小时的公交车。常常是我边随车子往前开去,边在后座吃着我妈带的晚餐。走走停停,秋天的窗外是北京特有的干枯色彩,树上的叶子要落了,余晖闪着光。
等所有光芒都消失了,我也就到了。晚上快10点下课,我们再赶最后一班车回昌平。
平时只是周末上才艺课,暑假则每天往返。我妈每次提起这段经历就会哭,她觉得这很辛苦。但对我而言,更多的感受是习惯。习惯尝试参加比赛、录节目,习惯在每一个舞台唱歌、跳舞;习惯去努力做一件事情,习惯去完成一切想要完成的任务。这些已经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不断去尝试和积累的一部分。
录《天天向上》的时候,节目组播了一段我当时跳舞、唱歌的视频,那时的我13岁,已经参加了很多比赛。现在看只会觉得青涩,不会像别人看到时那样感叹辛苦。
我和小凯、小源拍《我们的少年时代》时,剧组在学校取景,休息间隙,我靠在栏杆上看操场上自由玩耍的学生。回忆起来,我对中学最清晰的记忆是跟老师签完请假条,一个人背着书包,把请假条交给门卫的瞬间。
高中三年我几乎没怎么在教室里上过课,回学校也大都是做演讲或参加某个活动。除了学习之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做艺人。哪怕是寒暑假,我的关键词也是“工作”“忙碌”“连轴转”。既然如此,那我就把它做好吧。
所以,跟大多数同龄人的成长不同,从十三四岁到十七八岁,我除了工作之外,还有心理上的成长——从被选择到自主选择。
我的十三四岁就是被选择。有人给铺好路,我在上面走。当时出道的意义,对我来说就是录几首歌,拍几个MV。
我不是一个表演欲特别强的人,不太会把自己放到中心,也没有想到会成为那么多目光的焦点,一开始很不适应。
小时候,爸妈偶尔也会带我去拍广告,每次身边围的人一多,就感觉挺压抑。面对镜头时,不知道该干什么,也不确定别人的想法。他们需要我做的,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很好地完成。这感觉很糟糕。
我害怕别人会对我失望,因此尝试按照别人的期待去做些什么。而且对别人的要求,我没有特别明显的反抗。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完全舒展自我。随着年龄增长,我对人和事有了更多的理解后,才逐渐拥有了更加明确的感觉。
十六七岁后,我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就会更强调自我,逐渐意识到我最希望的,不是别人怎么讲,而是自己想不想、能不能、愿不愿意。
可能因为还未成年吧,大家还把我当作小孩。接受采访时,那些大姐姐跟我说话还是“好不好啊”的語气。大多数时候,他们都会说,“你在同龄人里算很厉害的了”。但我每次做完一件事,在心里总感觉自己其实没有做得那么好。越往前走,肯定越要用实力说话。对于我个人来说,不再是小孩了,开始转型了,但还是按我自己的样子在慢慢长大,期待着看我能成为什么样的人。
所以,我越来越清楚自己能做什么。对在做的事,也有了自己的判断和想法。
我喜欢尝试新变化,不管是变好还是变坏,它都是美好的。
摘自《2023非虚构成长》
(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易烊千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