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少年走到了我面前，炽热又真诚

文字丨落叶倾城

图丨北堂文学舍

我的少年走到了我面前，炽热又真诚

我想了解你，我会从你的一言一行知道你的教养，而不是那些龌龊不堪的谣言。

　　心里住了一位少年，住了很久很久，今天啊，少年终于走出了心房来到了我的跟前。

　　从前我也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追星女孩，还不争气的入了三个坑，汉服坑，jk制服坑，小说坑，可以说那些都是我的精神支柱了，那时候的我啊，还算单纯，认识的东西不多，直到某人来到了我的身旁，打破了我的咸鱼计划。

　　小时候妈妈跟我讲女孩子就要温柔端庄一点，爸爸也在不遗余力的教我知难而上。不得不说爸爸妈妈给我的家教其实很好很好。我却没有成为他们希望的样子。

　　上学的时候吧，我说不上是小说里的小霸王，也是让老师头疼的学生。甚至有点乖张，身边的同学简直是苦不堪言，每每犯错，我也是屡教不改。后来啊，同学们放弃了我，我也放弃了去改变，我就是我，不需要改变。

　　直到高二下学期，班上来了一位少年，不明媚不阳光，长得却是很好。比女孩子都漂亮。

　　偏偏老师还安排他坐我隔壁，哈，就隔了一个胳膊肘。他其实跟我的认知不一样。长得这么“漂亮”却是极其安静的主，有时候甚至没有存在感。

　　我以前刚看他啊，觉得他定是一个惹是生非的主，结果他并不是，上课下课，上学放学乖巧得让我怀疑他没有喜怒哀乐。别班的女生听说我们班来了一位帅哥，门槛都被踏破了，有些胆子大的甚至递起了情书，那大场面……

　　我很羡慕，羡慕他们的勇敢，做法却让我有些不敢恭维，明明都不了解对方，只因为帅哥长得好看就去追随，是有点太草率，太肤浅了。

　　当天晚上我也学着写了一封，不能怪我随波逐流，帅哥谁不想得到啊！是不是。

　　尽管那玩意儿在我的抽屉里落下了一层灰也没递出去，但其实这样我认为才算好，不熟悉的人欣赏归欣赏，没必要真的那么……为难。

　　而这些波动，少年面对时仍然是一如往常，仿佛风口浪尖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这件事情，教导主任很快就知道了。只是没有实质性的内容可以说教。毕竟女孩子敢递，少年可是一封都没收。

　　后来总是躲在教室角落的少年让我有一种错觉，他每天第一个进教室，最后一个离开，别人吃午饭，他就趴着睡觉。不仅仅只是神秘。他常常低着头，除了开学那一天老师介绍他以外，我从来没有再见过他的真容。

　　明明长得还不错，按道理来说这样的男孩子应该会很阳光很骄傲的啊，只是为什么，他给我一种很渺小的感觉？没错，就是渺小。

　　他还很特别，我们一众内宿生里面，就他独树一帜是个外宿的，上完白天的课就回家了。

　　随着姑娘们的热情消散，紧跟而来的是风言风语。在封闭学校没有手机的情况下，一段段话被传得肮脏不堪。

　　少年不再神秘，在别人一段段话里那些隐忍的过往尽数被扒了出来。

　　老师上课他虽然低着头，我看他的时候，他的笔记做得竟然比我好，老师要求回答问题会略过他，我们不清楚为什么。班主任老陈知道最近有些流言在传，但也不想多管，毕竟没有伤害到人，主人翁也一如往常。而沉默总是矛盾和冲突爆发的凶手。

　　我不太了解前因后果，因为那个星期正好我病了，住院三天在家休养三天，还有一天庆祝大难不死。再回去的时候流言传得很汹涌。一句句肮胀不堪的话，还有大家对少年鄙夷嫌弃的眼神，我都清清楚楚真真切切的看到了。

　　八卦小分队队长在我们宿舍，我在中午就了解了所有。

　　流言说，少年是个精神病，这个精神病会遗传，他爸爸就是因为精神病杀了他妈妈，坐牢出来羞以面对少年还有少年家里人，自尽了，少年从此就留给了舅舅和外婆照顾。

　　原来那间学校就是因为少年和别人打架，掐住了别人脖子，想把人扔下教学楼，被劝退来到了这里。

　　信息量有点大，但我不爱这种八卦，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只是了解一下，点到为止，不掺和这趟浑水，有这时间还不如多听几遍我爱豆的新歌。多攒点钱买汉服或小说。

　　下午回到教室的时候，少年大概是刚醒来，头发有点炸毛，低着头，我只看到他的脑壳。在那里拿着铅笔算来算去。如此频繁的计算必定是数学，我用三包辣条打赌。

　　渐渐的，走廊上的人越来越多，上课铃响了，学生尽力奔跑，上演“生死时速”就为了不迟到。一下子，安静的课室轰然吵闹起来。

　　这事我曾经常做，终于因为迟到次数太多，班主任请了我妈过来灭了我的威风，我就再也没迟到过了。所有老师都觉得我终于有一方面“改邪归正”了，简直是可喜可贺。

　　每周一的下午第一节是班会课，二三节是全校大清洁，老师们集体去开会。这样一来我们便彻底无法无天了。

　　清洁范围不大，多余时间大家都干其他事情，比如小卖部买零食，聊八卦，还有打牌，吹牛。其中莫过于聊八卦了。

　　与以往不同，今天八卦的主人公就坐在我隔壁，耳机的声音极小，我的目的不是听歌只是想让心平静一下。搁那儿写语文小作文，什么论点论据，还有举例，我都头疼死了。

　　分神的偶然间，我听到了大家的议论，就是议论少年的，言语很不厚道，我听着都皱眉，我看少年，他还是低着头，还在算数学，不知道有没有认真算，钢笔被他捏的快要变形了，骨节发白，他的坐姿就是很不愉快了样子。

　　那些言语简直是龌龊，自认我不爱管闲事，就是忍不了看别人委屈。其实少年就是因为被校园欺凌才转的学。不是谣言那样被劝退学。

　　我将我的一个耳机套在他耳朵上，并不是我善良，是他们太过分了，少年又太好看了。

　　他蓦然抬首，他好看的眼眸是红色的血丝，眼眶红了，真是个好看的美人。此情此景，我只能向他笑，耳机里放的是《再回首》。

　　少年看我的眼神我意味不明，我脑子是比一般人笨，我承认。

　　我给了个背影他，转身走向人群，敲了敲他们的桌子，我语气和表情应该都是很不善的：“别吵了，吵得我头疼，再让我听到谁吵，我撕烂他的嘴。”我是蛮凶的，会有人怕，很快就安静了下来。我再看向少年，他已经低下头写作业了，没了刚才的样子，算题的时候很平静，握笔的姿势也正常。

　　那是我开学以来唯一一次真正目睹了他的样子。很漂亮，比女孩子秀气，又比男孩子阳刚，很奇怪的感觉。

　　虽然也有隐忍，愤恨，惊愕的情绪参杂在他漂亮的脸上。但是比我家爱豆还是差一点。

　　放学后，他叫住我，把耳机还我，但是头还是低的很低，我从侧脸看到他在抿嘴角。

　　他不说话，那只能我开口了：“明天见？”

　　我才转身，他就跟我说：“他们说的，我爸爸……都是是真的！”

　　他的声音不像他的年龄，有点低沉，还有点沙哑。

　　我笑了一下，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我解释：“哦，好，知道了！”

　　他抬眸对上我眼睛：“你听到他们说我，你不害怕吗？”

　　我捏住书包带，又用右手撩了一下头发（我尴尬紧张特有的小动作）：“为什么害怕？我想了解你的话，我会看你一言一行，而不是去听他们讲，就算听到了，我没看到的话，那就统统不算。”

　　他的眼眶红了：“谢谢！谢谢你能够去了解我！我的确是有病，但不严重！”

　　我拍拍他肩膀：“嗯，好啦，流言蜚语传得再凶，总有人是理智的，有一个我不相信流言，就会有更多个我也一样不去信。”

　　“有病又不是你的错，我们治就是了，就像感冒发烧也一样，我们又不能控制的是不是！”

　　那天过后，我们的关系慢慢不再是同学，而是像朋友，课间我带他一起上厕所（男女厕所在同一个尽头分开的！），体育课跟他站一块，中午吃饭拉上他。午休放弃了回宿舍午睡的我跟他一起趴桌子。

　　就像我说的那样，我不会因为别人的不好言论就去害怕他，我也知道他那所谓的精神病其实就是内向，不爱说话。还不懂得人情世故。

　　周五放学，我和他总是一起走校道的那片有桂花阴影的校道。余晖照在他身上，像个落入凡尘仙子。

　　慢慢的他的性子越来越开朗，会笑，会难过，会闹小脾气。还会闹别扭，还跟我一起进了汉服坑，走向贫民窟。

　　老师以为我们恋爱，找我谈话，我都无言以对，解释所有原委以后，我们就真的是朋友了，我把我玩得好的姐妹告诉他，他从前玩得好的兄弟，我们也都认识。

　　其实啊，我们一步一步的玩闹，很多人都看到了眼里，以前讨论他的人，还有谩骂他的人都止住了声。

　　慢慢大家发现，少年似乎跟他们传得不一样，像是一盏灯，总要有人去打开开关，才会展露出亮光。

　　谣言其实在理智的人面前简直是不堪一击，而是觉得好笑。

　　那些传谣的人，说着恶心别人的话，到头来还让别人恶心了自己。

　　那天中午，我们刚下课，少年站在了我面前，笑着跟我说：“走啊，去干饭！”

　　你看啊，了解一个人永远不要从别人的嘴里去了解，有的人觉得他好，说他的时候偏心他好，有的人觉得他不好，也有可能去诋毁他，只有自己去接触，才会发现，他会好，也会坏。并没有谣言那样不堪。人不是木偶，喜怒哀乐都是常态。更不是金银，哪里会有人都喜欢。

　　那个少年，总于在我心里走出了阳光又灿烂的样子，比那天中午的阳光还要炽热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