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陵六骏:唐太宗和六匹战马如何定天下?

在中国,自秦始皇以降2000多年的皇朝历史中,建立过200年以上大一统皇权的只有四个朝代,它们是西汉、唐、明、清。其中大唐盛世,留给中国人民的印象最为深刻。唐朝的开国皇帝太宗李世民,更是家喻户晓,深受百姓的爱戴。
唐朝建都于长安(今西安),所以唐朝的十八位皇帝都葬在了长安附近。昭陵是唐太宗李世民的陵墓,也是唐十八陵中规模最大的一座。昭陵位于陕西省礼泉县东北45华里的九嵕(音宗 zōnɡ)山上,因李世民名和陵墓“昭陵六骏”而闻名遐迩。
整个九嵕山是一座巨大的陵园,开启了唐陵“以山为陵”的风气之先。主峰为昭陵所在,在周围的167座小山峰上,则是李世民亲信爱将、夫人公主的陪葬墓:位于大臣墓最前面的是魏征;排在武将最前面的是唐朝第一将李靖。
统计数据表明,昭陵周围共有陪葬墓200多座。在中国历史或是世界历史上,一座帝王陵能有200多个陪葬墓,不但空前,而且绝后。由此一斑,可见初唐的民族政治大团结和气势恢宏的大唐贞观盛世。
“六骏”是指唐太宗李世民在建国战争中先后骑乘过的六匹战马。“昭陵六骏”的每幅画面,都告诉人们一段惊心动魄的历史故事。

《秦王识马图》

“昭陵六骏”是唐太宗李世民陵墓的六块浮雕石刻,原放置于九嵕山北坡玄武门内的东西庑殿之中。史料载,唐太宗李世民为纪念开国征战时所骑乘的六匹骏马,于贞观十年(636)诏令雕刻“六骏”。
李世民驾崩后,将“六骏”石雕像作为陪葬品置于昭陵,史称“昭陵六骏”。据传,“昭陵六骏”的画稿是李世民命初唐著名画家阎立本绘制,并由画家本人主持、监督工匠,将六匹骏马雕刻出来。“昭陵六骏”采用浮雕形式,构图新颖,刀法洗练,造型逼真,它生动传神地表现出战马的体态、性格,是唐代石刻艺术中的杰作,也是世界石雕史上的经典之作。
914年,六骏中的“飒露紫”和“拳毛䯄”流失国外,现藏于美国费城宾夕法尼亚大学博物馆。西安碑林博物馆珍藏的剩余四件石雕,均为文物原件,属于国家级文物。现在展出的“飒露紫”和“拳毛䯄”两件石雕作品,是根据资料复制而成的。

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博物馆里的飒露紫和拳毛騧

西安碑林始建于北宋元祐二年(1087),收藏着汉代至近代的各类碑石三千三百余方。与西安孔庙共同组成古典庭院式建筑群,是中国古代书法及石刻艺术的宝库。在众多石刻艺术品当中,就有“昭陵六骏”的石雕。
下面就分别介绍和展现“昭陵六骏”时刻的英姿和风采。
飒露紫
毛色紫红。公元621年在东征洛阳,铲平王世充势力时,李世民骑乘的骏马名为“飒露紫”。古诗云:“紫燕超越,骨腾神骏。气詟(音哲zhé)三川,威凌八阵”。
战斗中“飒露紫”身受重伤,胸部中箭。此碑刻画了将军丘行恭为“飒露紫”拔箭的场面。
拳毛騧
毛色黄嘴黑,许洛仁在虎牢关所献。李世民与刘黑闼(闼,音踏 tà 原窦建德的旧部)在沼水(漳水,今河北省曲周县境内)激战时所乘的骏马,名为“拳毛騧”。古诗云“月精按辔,天驷横行。孤矢载戢,氛埃廓清”。
李世民最喜爱的战马,“拳毛䯄”冒死冲锋,身中九箭,依然坚持不倒,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永恒的瞬间。
白蹄乌
李世民与薛仁杲在浅水原(今山西长武县、彬县一带)作战时骑过的战马,名为“白蹄乌”。
古诗云:“倚天长剑,追风骏足。耸辔平陇,回鞍定蜀”。李世民骑“白蹄乌”奔驰二百多里地,一举击溃了敌人,“白蹄乌”因长途疾驰力竭而死。
特勤骠
特勒”是突厥部落的官名。此马可能是突厥某特勒所献。公元619年收复河东失地,消灭割据马邑(今山西朔县境内)的刘武周势力时李世民的坐骑,名为“特勤骠”。古诗云:“应策腾空,承声半汉,入险摧敌,乘危济难”。
战马“特勤骠”的特点是声如霹雳,在战场上仰天一啸,吓得敌人望风而逃。
青骓
与窦建德在洛阳在武牢关交战时李世民骑得战马为“青骓”,古诗云:“足轻电影,神法天机。策兹飞炼,定我戎衣”。
在战斗中,“青骓”身中五箭,仍迅猛英勇。
什伐赤
与窦建德(隋朝末年河北、山东一代的农民起义军领袖)作战时骑乘的骏马,名为“什伐赤”。古诗云:“瀍(音缠 chān 瀍河,在河南省洛阳)涧未静,斧钺申威。朱汗骋足,青旌凯归”。
这匹“什伐赤”曾经驮着李世民冲出敌人的包围圈,唐军正待庆贺“什伐赤”却长啸而亡。原来“什伐赤”身中多箭,失血过多而死。
大唐王朝的江山可以说是在马背上打下来的,所以唐太宗一方面是对六匹战马的怀念,另一方面也为了告诫子孙创业的艰难。
然而,让人痛心的是,民国初期,我国文化界发生一件举世震惊的大案。这就是中、美文物贩子勾结陕西军阀盗窃“昭陵六骏”浮雕偷运出境事件:1914年,国际文物商重金收买了北京琉璃厂尊古斋老板赵鹤舫。赵鹤舫又通过袁世凯二公主袁克文,买通了陕西督军陆建章。
为了盗运方便,赵鹤舫等派人将“六骏”打碎成数块。几经转手,北京的文物贩子卢芹斋将最好的两块“飒露紫”和“拳毛䯄”装箱,卖到了美国。当他们正想把剩下的四骏偷出陕西的时候,被爱国人士马店主父子发觉,才未能得逞。从此,“六骏”天各一方,也不知要等到何时,那两块流落海外的两骏才能回家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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