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食物 VS 好感觉食物(二)
Good Foods VS Good Feeling Foods (2)
2500多年前孔老夫子“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要求在工业化时代被推向极致,不管是谷物的加工还是食品的制作。当被食物香甜细腻顺滑的口感所俘虏时,你不会想到,这些精加工的饮食会对你的共生微生物小伙伴产生怎样的影响,会对自己产生多么深远的影响。
精加工饮食扰乱肠道菌群和代谢
2017年,英国Peter J. Morgan 在《Cell》发表的研究显示,精加工饮食,不管是高脂还是低脂,均会破坏菌群,引起小肠、盲肠和结肠减小。精加工高脂饮食,可增加体脂肪,引起糖耐量异常;精加工低脂饮食随不会引起体脂增加和糖耐量异常,但同样会减少肠道短链脂肪酸尤其是对人体有益的丁酸含量[1]。
食物虽然只到达消化道,但食物消化后的各种物质,无论好坏,却能到达身体的各个部分,从而对人的身心健康产生深远影响。好感觉饮食改变肠道微生物的影响同样如此,上一期文章中,食与心主要讨论了对消化系统的影响,本期让我们把注意力转向大脑和心理。
肠道微生物与人的胃肠道共同组成肠脑,协同完成人的代谢、免疫、内分泌和神经等各方面功能。肠脑心理学认为,肠道微生物决定肠脑功能,并可通过菌-肠-脑轴把微生物的影响传递到大脑,从而影响大脑和行为。人的痛觉感知、学习记忆能力、压力管理、气质性格、饮食行为和社交行为等都受肠道微生物影响。
扰乱肠道微生物的因素,最常见如食物同样会扰乱个体的行为和心理[2]。下面食与心以饮食行为为例进行简单说明。
好感觉食物扰乱肠道微生物影响饮食行为
人的肠道是共生微生物的主要生存场所,人的饮食为微生物提供必须的养料,不同食物会筛选出不同的微生物,即便是短期的饮食改变也能明显的改变肠道微生物。而微生物则会通过发酵这些食物产生神经活性物质(如5-HT和多巴胺)和短链脂肪酸(乙酸、丙酸和丁酸等),调节肠道屏障通透性、胆汁酸代谢和免疫等方式,影响宿主的营养感知、食欲和饱腹感调节系统,从而影响个体的饮食行为[3]。
当人的食欲饮食行为被微生物操控和绑架时,暴食症、厌食症和婴幼儿营养不良等都可能发生。
好感觉食物扰乱菌群干扰大脑和认知发育
婴幼儿和儿童青少年时期是人生长发育的重要时期,各个器官和系统功能逐步发育成熟,包括人的肠脑和大脑。肠脑的发育成熟离不开肠道微生物的发育,人的肠脑、认知和心理几乎同步发育,因此在这一时期扰乱肠道微生物的因素同样会干扰肠脑、大脑和心理的发育,从而对人的身心健康产生终生影响[2]。
饮食作为影响菌群的最主要因素之一,尤为值得重视。在这一时期被好感觉食物所挟持的儿童,出现自闭症、多动症和抽动症的风险大大提高。即便大脑和认知发育正常,这些孩子在成年后也更容易出现肥胖和焦虑抑郁等心理问题[2]。
好感觉食物扰乱菌群抑制神经生长和压力管理
青春后期,人的大脑基本发育成熟,大部分脑区停止生长,而海马和前额叶部分脑区神经元在人成年仍然具有生长能力,这些神经元的生长对于学习记忆和情绪压力管理至关重要。越来越多的证据显示,成年后神经元的生长能力受肠道微生物调控,其中微生物代谢好食物产生的短链脂肪酸发挥了重要作用,而代谢好感觉食物产生的氨则会损害神经细胞,甚至引起神经炎症[2]。
青春期以后,被好感觉食物挟持的人,神经元生长受到限制,进而影响认知功能,从而使得个体更难以应对学习工作和生活中的压力,发生情感障碍和物质滥用的风险明显提高[2, 4]。
好感觉食物扰乱菌群促进神经退化
成年以后,拥有健康菌群的人神经元生产和凋亡处于平衡状态,小胶质细胞和星型胶质细胞正常工作,肠脑和大脑运行良好[2]。
当不健康的饮食造成菌群异常时,微生物产生的错误折叠蛋白,比如α-突触核蛋白(α-syn)和β-淀粉样蛋白(Aβ),可沿肠神经传递给迷走神经进而传给大脑,或直接通过嗅神经和三叉神经等脑神经传入大脑。
肠道有害菌产生的脂多糖(LPS)等物质也可进入大脑,破坏小胶质细胞和星型胶质细胞功能,产生神经炎症,抑制神经生长,从而引起帕金森症和阿尔兹海默症等神经退行性疾病。而重建健康菌群,则能减缓甚至逆转这一进程[2, 5, 6]。
保护大脑从保护微生物小伙伴开始
无论在生命的哪个时期,肠道微生物在大脑结构和功能调控中都发挥着重要作用。只有拥有健康的肠道微生物,才能拥有健康的肠脑、健康的大脑和智慧的头脑。保护大脑和头脑,首先需要保护好肠脑,也就是保护好我们的微生物小伙伴,其中有效的就是给他们提供好食物。
尽管工业社会好感觉食物已经给现代人的大脑和心理带来了巨大影响,出于自我防护的心理机制,大部分人都觉得自己会是例外。柳叶刀最新流行病学调查数据显示,近二十多年来,心理疾病和神经疾病的患病不断增加[2],
这一现实值得人深刻反思,为了好感觉而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真的值得吗。
因为不断有人询问为什么不建议吃糖,食与心下周会就饮食中糖的因素进行深入讨论,敬请关注!周末快乐!
1 Dalby M J, Ross A W, Walker A W, etal. Dietary Uncoupling of Gut Microbiota and Energy Harvesting from Obesity andGlucose Tolerance in Mice. Cell Rep, 2017, 21: 1521-33.
2 Liang S, Wu X,Jin F. Gut-Brain Psychology: Rethinking Psychology from theMicrobiota-Gut-Brain Axis. Front Integr Neurosci, 2018, 12: 33.
3 van de Wouw M,Schellekens H, Dinan T G, et al. Microbiota-Gut-Brain Axis: Modulator of HostMetabolism and Appetite. J Nutr, 2017, 147: 727-45.
4 Hueston C M,Cryan J F, Nolan Y M. Stress and Adolescent Hippocampal Neurogenesis: Diet andExercise as Cognitive Modulators. Transl Psychiatry, 2017, 7: e1081.
5 Friedland R P,Chapman M R. The Role of Microbial Amyloid in Neurodegeneration. PLoS Pathog,2017, 13: e1006654.
6 Perez-Pardo P,Hartog M, Garssen J, et al. Microbes Tickling Your Tummy: The Importance of theGut-Brain Axis in Parkinson's Disease. Curr Behav Neurosci Rep, 2017, 4:36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