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队在夏畈垸开展工作,开始时不顺利
(接上篇《刘邓大军在藕塘湾分工下》)
藕塘湾会议结束后,我们连夜到达指定地点。
藕塘湾属于白茅区,我们本来可以在这儿落脚,但是这个地方过于暴露,不是久留之地。区公所和区干队员也不能挤在一块,原因是不利于开展工作,目标过大,再说群众也供养不起。我们这支40多人的队伍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个不小负担。季子华书记将大家分成几个小组,我与颜戴新带着两名区干部和6名区干队员潜伏到夏畈垸。
夏畈垸是张德斌冲和王裕冲出口的汇合处,两条冲的汇合点叫博士河。
我们刚听到博士河名字感到很新鲜,问山里哪来博士?
“看你这个同志说的,山里再穷,哪能没有博士?”
听到向导这样回答,我和颜戴新心里一惊,博士可是大学问家啊,我们刘、邓大军里也难得找一两个,怎么这儿遍地皆是?
“你们这儿的博士是在哪里上学的?”我问向导。
“上什么学呀?拿个斧子拉个锯还要上学?”向导同样很惊讶地回答我。
后来,我们终于打听清楚了,山里人将木匠称为博士,不知是指木匠都是有本事的人,还是叫误了口,代代人都这么叫,是一个约定俗成的叫法。
夏畈垸背靠丘陵,面朝稻田。丘陵后面不远是大山,适合于我们发动群众,也有利于我们隐蔽。山脚下一字儿排列着二十几户人家,藏在山林间还有许多小垸子,每个垸子三五户,一般都是哥兄老弟住在一块,还有姑爷老表。所以说,这儿的老百姓,几乎都是亲连亲。我们住下后,开始做群众工作,一户户串门,宣传我们建立红色政权的主张。一些人听了宣传后,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咪咪笑,弄得我们不知是啥意思。
还有一些人是转移视线,如我们说刘、邓大军是当年的老红军,他们回答余乃丹也是当年的新四军。余乃丹是谁,我们不清楚,后来听到余乃丹这个名字多了,就问乡贫协主席邓治民。邓治民是五师突围留下来的,本地人,与许多人是亲戚,对当地情况很清楚,他说的话大家都信,就告诉我们余乃丹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讲,当地老百姓最痛恨的人是余乃丹。余乃丹原是共产党武工队长,个子不高,学得一手好功夫,民间传说一堵墙他轻轻一跃就上去了。有次国民党部队抓他,将他围在一个庙里,对峙了大半天,国民党军队见里面没动静,冲进去要抓活的,结果进庙到处搜,没见人影儿,最后抬头望,只见庙顶上的瓦掀个口子。原来余乃丹在敌人围困时跃到庙顶潜伏着,待敌人进庙搜查时,他便从庙顶跃到地面,极快地钻进旁边的树林里,一溜烟跑了。国民党的围剿部队望着庙顶洞口百思不解,因为庙顶离地面有两丈高,庙里既无梯,又不见其它垫脚的东西,他是怎样跃上去的不清楚。
后来,国民党看来武的不行,就用文的,拿大洋和女人去收买,而这时虽然参加了共产党的余乃丹受不惯纪律约束,在金钱和女人面前接过了国民党的委任状,当上县保安团长。后来,他对手下人管理很松,任凭他们去偷,去抢,闹得全县鸡犬不宁。所以老百姓将保安团的人称为“遇路端”,意思是走到哪端到哪。当地方言端是夺的意思,又与余乃丹是谐音,言下之意余乃丹的队伍是走一路,抢夺一路,所以老百姓非常忿恨他。
(未完待续,欢迎阅读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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