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华小说】过年那些事......
文/王正华
过年那些事......
俗说迈过腊八进入年。按照当地的习俗,过了腊月二十三(俗称小年),迎新春、过大年的事便开始正儿八经地提到家庭的议事日程上,要忙些日子了。但百人百姓,各家各户忙活的方式、内容、次序,自有先后。我家是男主外,女管内,总体安排管内的说了算。先清洗衣物,整理内务,后采买东西。年年如此,分工明确,责任落实,一码是一码,从不马虎。
腊月二十五日下午,走进本市最大卖场之一的人人乐超市。一楼到三楼,人声沸腾,熙熙攘攘。各种鲜肉、蛋类、水果、甜品、熟食、半成品堆积如山,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可以说愚是被人群、车流掀着往前走的。有些人购物能力极强(消费观念的差异吧!)一只手推着小铁车,另一手雨点似的往车筐里拣东西:吃的、喝的、用的、儿童玩具、妇女用品......不一会儿,那长九十,宽五十,高四十厘米的铁车筐便堆起了尖尖,显山溢水。而我则要不停地拿出购物单看一眼,买什么,不买啥,尽量做到心中有数。要买的东西还要货比三家。锁定目标后,再在包装袋上仔细找着出厂时间、保质日期,公司地址、联系方法、售后服务电话以及商务部规定的环保、安全标识、标图等,缺一不可。做过几年商务记者,多少知道一些商家忽悠消费者玩的那些雕虫小技。如常把时间打在暗处或半阴半阳,弄得售卖员也要费半天神。有的还故意把包装名和算账名两张皮,玩差价,注进水分,骗你没商量。所以,我特留神,防范意识强,不怕麻烦。同时养成消费习惯,只买当下用的,不买储藏的:只卖正价的,不买削价的。这次列单需采买的十四样年货,花了近两钟头。哈哈!
交款处有二十一名收银员,人人红花唐装上衣,鲜艳夺目。每个人身边差不多排着二三十个或推车、或提篮等着结账的男女。仿佛夏秋丰收后 ,车拉、马载出售余粮的农夫,个个脸上荡出笑,喜气洋洋等着“过关”。是啊,经济发展了,老百姓口袋的钱慢慢的多了起来,过年办年货用车拉,筐子装。超市一年四季,天天营业,方便社会,方便生活。
记得改革开放前一年除夕,吃午饭时发现酱油所剩不多,扒拉了几口饭,提着瓶子就往供销社跑。人家早关门回家过年去了。听说东关二醋厂门市部有售,骑上自行车飞奔而去。六七里路几分钟就到。嗨!排队的人约四十多号。我是倒数第三。忽然有人喊我的名字。是住同单元,一个办公室的老杭,他排在前二十二名。我本想过去打个招呼,再回到自己倒数第三的位置。刚走了几步,就有人喊:“不许加楔!”“干部还不自觉!”真扫兴!更为恼火的是酱油卖到离我还有六个人时偏偏就完啦!
等我一块儿回家的老杭,非要把他的那一瓶酱油匀给我。盛情难却啊!莫想两个瓶的口径大小不一,加上也没经验,洒了许多。怪可惜,真心痛.....“跟上,请跟上。”啊,收银员喊愚呢。前边的人早已结完帐走了。愚不好意思地笑笑,赶快把筐子放上缴银平台。
......
回到家,首长收货、验货。满意地说,“幸苦了。还行。”
我说:“这就是有男人的好处。”
首长笑骂道:“就你嘴烂。对门听到了会伤心的!”
对门和我们夫妻俩同时代人,前些年在八个月时间里死了母亲、丈夫、失去了儿子。是单位出了名的“祥林嫂”,苦命女人。再婚不久,男人又被“小二”拐走了。我们自搬来十个年头了,逢年过节,从未见她男人的面。
首长说:“要不要问问对门,过年有啥活需要帮忙?”
我点头称是。首长去敲对门家的门......
首长出身贫寒,幼年丧母,寄养在亲戚家。为了讨好主人,什么家务活都学,都抢着干,念小学那阵,就会做一些简单的饭菜。长大成家后,在炊事员老爸的熏陶下迷上了厨艺。只要广播、电视里有介绍做饭内容的节(栏)目,一期不拉地收听、收看。烹饪方面的资料、书籍,正版、盗版:精装、简本买了足有半纸烟箱。南北大菜,坊间小吃:红白两案,样样能来几招。特别是做的水饺,堪称工艺品。皮薄、个小、馅饱,咬一口满屋香飘。做的菜肴,形、色、味俱佳,是名副其实的“家庭大厨”。
在首长的影响下,我也喜欢上了厨艺。与其不同的是,她看重菜谱,依胡芦画瓢。本人则好问好记,善于开发、创新。外出学习、采访,口袋里时常多装一个小本,遇到鲜点、新菜肴都要刨根问底,记住操作方法,待有机会时自己试做。《慈禧传》中说:晚年的慈禧看戏,品茶吃的花生颗粒均匀,而且炒的火候不疲不焦,不嫩不老,恰到好处。曾有南北两名厨因未能达到慈禧的要求,而被以对老佛爷不忠的罪名处死。一粒小小的吃食,竟受不白之冤而蒙上了神密色彩,引起我极大的兴趣。对书中的相关描写,我一字一句的反复琢磨、体味其中隐藏秘笈。并几次去“省图”找资料,几次跑省烹饪协会专家处讨教。最后用一周功夫,消耗了近五斤尚好花生米,三斤多鲜蜂蜜,三斤清亮菜籽油,反反复复的进行油温试验,终于做成类似慈禧吃的那种油炸蜂蜜花生。上桌时装在白瓷盘里,透亮赤红,用筷子轻轻一碰,“ 哗啦”一声,那可爱的玛瑙形赤豆立时四散......老少皆宜,谁见谁垂涎,吃在嘴里,从鼻孔呼出的气体都充满喷香、脆甜。一次成功,一发不可收拾!随后,我不断又从《武则天野史》一书中,派生、开发出养颜“美皇”武则天喜欢的面点及菜肴。这样,每遇同学聚餐,战友相会,同事才艺比拼,我都会显露“绝活”。曾获民间厨艺赛一等奖。妻子还当着儿子、媳妇,女儿、女婿的面,主动地把她“家庭大厨”的"桂冠"戴在我的头上。从此逢年过节,招待儿女或有重要嘉宾造访,我掌大勺,她当下手。
如今富裕了,生活水平提高了,一些人的年夜饭从家里搬到餐馆、饭店去吃,图的是清闲。妻首长也曾唠叨,年夜饭要到酒店包宴。但却被主外“一票”否决。为什么?同样是年夜饭,在家在外吃,内涵是不一样的。在外吃,商家是生产者,利润最大化追求者,你是消费者。两者之间是一种买卖关系,一种简单,限时(通常60一80分钟)的程式完成。缺少的是亲情传承和家庭文化延伸。而在家,或父、或母,付出了,幸苦了,甚至累的腰酸背痛了......但当看到儿孙们一个个在“狼吞虎咽”自己的劳动果实,内心该有无言的自豪与欣慰。晚辈们在消耗父母提供的美味时,也再次深深体会\感受到天下父母无私奉献的伟大,进行了心灵的洗礼!潜移默化,文明香火在此延伸、发扬、广大,一代又一代......若果条件许可,家宴在家吃,不能不是一个永远的好主意。
多年来,我做饭菜养成一个习惯,客不论多少,菜不管几样,按食材拉清单,写在稿纸上,注明咸淡、软硬,然后照单操作。流行语叫“公开”、“透明”。出于往年经验(教训)和保健目的,今年还要加上“民主”。过去年夜饭缺乏事先交流、沟通。常常是愚们来做,他们"被动"来吃。合乎口味的死吃,不合口味的死不吃,结果剩下的既浪费又不易处理。再说当今生活节奏的加快,带来了饮食结构、营养需求的不断变化。为'投其"所好,食尽其吃,两日前,我已就年夜饭和初二的女儿宴,分别向他们发去征寻意见单。总的原则是保健、精当。四凉,四热,八菜一汤。酒水:(取消烈酒)王朝干红、杏仁露、果醋为主。主食:上等泰国米饭或水饺。各家可按自己口味、所需,调整或加点菜肴(吃不完打包带走)。需要说明是,两个家宴的最终菜单,由我按照自己的营养学知识来统“稿”(搞)。 妻子趣笑我:“党和国家的改革不断深入、细化,吃了几代人的除夕饭也跟着与时俱进啦。”
这时,书房里传来“叮铃铃”的电话声,准是儿子家的信息反馈来了。
......
象春节这样的长假,本人一般不会安排外出观光旅游,不去人挤人,人看人,不给铁道部增加客流负担。至多跑到市郊或经济、技术开发区,在那儿好好地呼吸呼吸几口清新的空气,舒展舒展常年挤缩在闹市里的四肢,倒也挺好。但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做一一梳理各方人员联络资料,为春节,特别是除夕晚上和大年初一发送恭贺短信做好准备。
新年伊始,国人互致问候,祝愿、祝福新年吉祥、快乐,是传承几千的良好传统和美德、善举,是交流、沟通、强化社交的一种重要手段、方法、时机。据报料年除夕之夜,全国仅手机发送祝福短信多达上千万或超亿条。当然,在这庞大的数字中就有愚几十条哩。年年如此,有增无减。仅管这样,还有遗漏(错乱)与遗憾。过罢年上班第一天,给有些人回不完的话,道不尽的歉。
旭曾是我分管的一个电视台的负责人,事业正当红火时辞职经商。使人十分恼火。一走三个春秋年竟渺无信音,电话不通,手机改号,完全失去所有联系手段。那年腊月二十九,他突然发信息拜早年。之后,连续八年春节,第一时间祝福准是旭。由于他机子的设置原因,一直无法回复(可能本意)对方的信息,心里总感欠着什么......
好友洁是本市卫星城市一家文化企业副总。婚姻五年,纠结五年。“美女妻”被拐后,独自郁闷在家,足不出户,闭门谢客。节前告诉我手机号变了。不巧我机子正充电,号码顺手记到办公桌台历上。用时方才想起,赶忙奔单位。放假时门已加封、加锁,保安也不配合。给洁的新春祝福只好取消。谁知,难以承受心理压力的他,鞭炮声中自杀身亡。送别时,我非常难过,内疚,若果洁的手机号即时存进我机子,若果那晚信息能发出,若果洁看到了一个老哥发自肺腑的语言,或许,或许......
上海文汇报藏老师,广州日报评论员小李,南京新华日报杨扬博士等媒体好友,发邮件拜年问好。我一忙起来常忘开机浏览,疏忽了朋友。对不起,最先进的方式用来给他们行拜晚年礼了......
交际广信息必然多。几乎要在同一时段里完成收进和发出若干方块字,手忙脚乱,一不小心阴差阳错,张冠李戴。大度的一笑了之,计较者疑生误会。结果弄巧成拙,愉快变不快,等等。诸如此类现象,相信我、你、他或更大范围,众多人群都曾遇到,着实是一种麻烦、尴尬。那么,怎样改善、改进?今年过去了,还有明年,后年,还有我们的子孙...... 年年过年,年年祝福、祝愿。
一日闲聊,我想是否应编份春节联络用图及个性化祝福语,以解年节中忙乱的困惑。在几个文友的支持下,咱提前两周,尽可能地搜集、占有春节期间需要联络(或可能联络)者的相关信息资料,并进行技术处理和编剪。本人编制的《年事联络图》(框架)共三章十四款。即:
联络类别:
1、父辈及亲属
2、相关前(现)任领导
3、同学
4、同事要好
5、战友
6、其他需要联系者。
联络对象:
1、姓名及称谓
2、祝福语(共用语或个性祝福语:特质祝福语)。
联络方式(时间):
1、手机发送(写清自己姓名并核对对方号码)
2、电话表达
3、电子邮件(附详尽的邮箱)
4、QQ视频(附号码或匿称)
5、邮寄新春贺卡(附地址、邮编、收件人)
6、登门祝福。
注:上述内容无论手写或打印,如有变化随即更改。装册方便备用。班门弄斧,现丑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