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说古玉之“神韵”!
人们对玉的功能得出“辟邪、护身、保平安”的结论,不能不说是这种原始美学观念的延续。
原始的美又总是带有一种朴拙之气。就如孩提时的一频一笑、一举一动一样,这种稚拙的行为虽然看去不够成熟,却呈现着一种愉悦人心的可爱。
这种审美理念的由来也许是古人无为而为之的经验积累。不事雕饰而尽显质朴自然之美,既是一种追求形、质之美的艺术创造,更需要有大巧若拙的智慧。《礼记》有这样的说法:大圭不琢,美其质也。可见在古代的玉器雕琢中,早就有这样的一种艺术境界。
那些貌似随意、稚拙,而又不失灵动和情趣的古玉作品,则一定是古代玉工丰富的精神积累和殚精竭虑的构思结果。
以牛或羊首为题材的兽面玉饰,为商代晚期较为流行的一种玉器佩件。猜测其原因,大概出于虔诚的宗教祭祀需要,因此造型求朴实凝重,形态求肃穆庄严,而工艺修饰则力避俏丽花哨,追求工整简洁,以达到“宁拙毋巧、宁丑毋媚”、“返朴归真”的创作目的和审美效果。
一个奇怪的现象是,即便是战事纷纭、烽火连天的年代,作为“礼乐”重要组成部分的玉器,非但没有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反而愈益显现出强劲的繁荣和出彩势头。
这种势头在春秋战国直至两汉时期最为突出。五主称霸、七雄角逐、楚汉对峙,那种虎视眈眈、咄咄逼人的气势几乎全可以在当时的玉器宝库中找到影子。
流畅是一种自然律动之美。一件或剪裁得当构思灵巧,或纹饰婉转线条利落的古玉,给人以行云流水般的轻松愉悦之感,那么,它所体现的,便是一种流畅的魅力。
这种视觉享受,首先建立在一种对于流畅美的正确理解上。也就是说,古玉特别是汉前古玉的流畅之美,它首先体现在一种整体的气势上——是峰峦逶迤波涛起伏的气势,是干净利落而又恢宏磅礴的气概。这样的流畅,有如笔走龙行而绝没有一点拖泥带水之感。
其次在纹饰上,以曲折有致、委婉灵动的线条一气呵成,体现出一种娴熟的刻划技巧。因此,流畅也是一种形神统一与和谐的美。
即便是社会劳动生产力再不发达的年代,只要有可能,人们总是尽可能地用一种更复杂更豪华的美丽来装扮自己。如果你看过出土的四五千年前的良渚文化神人骑兽玉饰,你不能不惊叹古人对于华丽的追求同样是那样的耐心和那样的虔诚。
试想,在没有先进工具和机械化作业的情况下,一件纯手工完成的古代玉器,能够雕琢得如此精致华丽和美轮美奂,那是一种怎样的技艺功底?因此,到了铜、铁器产生的年代,华丽而精美的玉器每每会出现在这个古代中国艺术的宝库中。
《庄子·天道》中说“朴素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美。”这便道出了简约之美的本质。自古以来,简约之美在各类艺术创作中都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
文学中的空灵意境,美术中的留白技法,音乐中的“一锤定音”,其实都包含了简约之美的效果。
而简约与简单,同样不能划上等号。简约是一种经过提炼而浓缩了的美,而简单则是苍白的。它是一种未注入情感因素的投机性的创作,因此也势必是单调而缺乏生气的物物展现。
古玉的魅力就在于它所蕴含的丰富的文化内涵和深厚的美学意义。从审美的角度去鉴赏或研究古玉,也许在某种程度上会更有利于我们对古玉的理解和认识。本文只是一种浅说,文中观点也只是个人意见,旨在通过分析,使我们对于古玉的鉴藏,能从感观立场和方法论上起到一种抛砖引玉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