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振超丨远去的火车(散文)
2019年7月8日,我去河南师范大学参加“中国好教师公益论坛”活动,又一次乘坐了久违的火车,对于不爱出远门甚至不会网上购票的我来说,每一次乘坐火车都会对那些过往的岁月激起深深的回忆。
儿时的记忆里,火车好像都是清一色的绿颜色,车身中间有两道黄杠,车厢一节一节连在一起,一样看不到头的那种,车厢的最前边有一个黑亮黑亮的火车头,突突地冒着白烟,像一头攒满力气耕地的老牛,车轮好像是白色的,跟电影里看到一样一样的。
那时偶尔坐一次火车都是和父母一起的,在站台上拿着沉重的行李等车时,总看到火车的下面不知道滴的是油还是水,靠近火车的地方到处是充满着陈年铁锈的味道,很多年之后才知道,如果是油怎么会有铁锈呢!那时候什么都不嫌弃,外面的世界到处是好奇的味道,坐在火车上听着哐哐咚咚的前进声,是一种莫大的享受和特别单纯的开心。
记忆最深刻的还是自己坐火车的时候,那年考上平顶山师范学校,为了不再拖累农活繁忙的父母,自己带着行李激动地去宝丰杨庄火车站坐火车,清晰的记得当时的票价是五角,在火车的最后一节车厢还能放自行车,当时的火车很慢的,从家步行到车站,下车还得走很远的路,所耗费的时间,反而不如直接骑车快,也就是后来,只要带的行李不多,我就会自己骑车去师范学校。
那个时候,只要有机会坐趟火车,我都兴奋的整夜睡不着,那时家里穷,为了能在火车上不让孩子们挨饿。父母都会提前做了很多准备,记忆里都是自己收获的那些炒熟的花生、瓜子、熟鸡蛋、饼馍和大葱。尽管这样,当列车员推着餐车慢悠悠的在火车过道走来,嘴里有节奏地喊着:“香肠面包果汁冰块瓜子矿泉水健力宝香烟”时,心里总是痒痒地。火车前进中,头顶行李架上大大小小的包裹不停地滚动,人群在沸腾的火车中嘈杂起来,有人哄孩子,有人打扑克,有人扯着嗓子聊天,声音从车厢这头一直穿透到车厢的那头,把坐火车的幸福通过这样的方式表达出来,还有脚臭味、方便面味五味俱全,这也是那个年代坐火车最直接的感受。
这样的绿皮车,我相信对于和我年龄相当的小伙伴们就是一种怀念了,那是离开小地方走出去的唯一能接受的交通工具,慢慢的绿皮车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但是它永远都会存在一代人的记忆里。
比起现在的动车、高铁,其实我还是喜欢这速度不快的绿皮车,只有在这个速度的哐哐当当中,心才能安静下来,晃晃悠悠的前行才能更好地欣赏沿途的风景,这样情怀不知是否和年龄有关和心态有系,也许大概是吧。
有时,我常想,人生就像一趟没有回程的火车,人生的意义并不是要忙绿得停不下脚步,匆匆忙忙地跑向终点。人生应该是丰富多彩的,既要勇敢前行,也要常回首从前;既要做好人生的功课,也要常看看窗外的风景,但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同,总会在旅途中留下遗憾,那就让这份遗憾化作丁当的火车声,留给远方的风景。
作 者 简 介
赵振超,男,汉族,中共党员,本科学历,中学高级教师,河南省骨干教师,供职于平顶山市宝丰县文峰路小学。热爱文学,喜欢写作,相继在《行参菩提》、《豫记》、《陕西散文论坛》、《三秦文学》、《文学百花园》等网络文学公众平台发表文章数篇,编著有散文随笔集《平凡的人生》,系列行走散文作品收入《2017年中国行走散文作家二十二强》。每天醒来繁忙的工作和生活交集中丰盈着自我,在学生纯真的笑语中净化者自我,在心灵和灵的碰撞中提升着彼此的生命质量,喜欢在这样简单而看似重复的教育生活里享受属于我的快乐。行走于教育之路,做一个追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