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在什么情况下,“自愿”被改造成奴隶
如果有人问,你会爱上一个欺骗你情感,掠夺你的财富,把你当做奴隶虐待的人吗?肯定会得到否定的答案。但有些时候,我们却会看到完全相反的事实。2011年,中原大地曾经发生过一桩震惊全国的洛阳性奴案。一男子在地下室挖地窖,先后囚禁6名女子当性奴。时间长达2年之久。期间两名女子被杀害。
案件的主犯李浩,是洛阳技术监督局执法大队的工作人员。6名被囚禁的女子都是李浩从洛阳市不同的KTV、小美容美发店、按摩店等场所诱骗,囚禁到地窖内的。李浩从2009年8月份开始挖地窖,同年10月份骗来第一个女子,并强迫被骗来的女子参与挖地窖。最后一个则是于破案前2个月才被骗来。
此案的告破,是因为23岁的女子小晴在被李浩带出卖淫的时候逃脱,并向警方报案。李浩2014年1月21日被依法执行死刑。
这起案件给世人留下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到底是什么力量,能够让一个神智健全的人,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自愿成为奴隶。原本是受害人的女子,在被李浩“调教”后,不仅全身心的臣服于李浩,而且沦为杀人的帮凶。这些女子不仅没有团结一致对付残害她们的人,反而互相猜忌拆台;争相出卖他人向李浩邀功争宠。有的人甚至会在民警调查过程试图袒护李浩。而我们,能从案件中获得哪些教训和警示?
仔细分析就会发现,案中的李浩,使用了近乎于教科书式的驾驭手段建立起自己的“地下王国”。
首先,是弱其身
通过暴力手段,让受害女子产生畏惧。同时,严格控制食物分配。让人长期处于半饥饿的状态,从而在身体上变得疲弱,难以对强壮的李浩实施反抗。动辄饿饭,又是李浩惩罚受害人的手段,并导致受害人在绝望中产生对李浩的依赖性。而控制生活资源,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最基本也是最有效的驾驭手段。这就不难理解,在本次美国大选中,很多身处在大公司和新闻媒体的共和党人士不敢站出来说话。因为谁都不愿意丢掉饭碗。
第二,是恐其心
李浩不需要让受害人服,只需要让她们怕。2010年7月的一天,第一个被骗进来的“小四川”持带钉子的高跟鞋偷袭李浩,试图将其打晕后夺钥匙逃跑,但未成功。此后一直被李浩用手铐锁在床板上,进行惨无人道的折磨。惨状令其他受害人感到恐惧。而当“小四川”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时,李浩又强迫一个叫段蓉的女孩将其掐死。被迫成为杀人共犯,使受害人产生自暴自弃的想法;互相之间失去信任,感到无路可逃,终日生活于恐惧氛围中,心理上彻底倒向李浩。不难想象,一名美国保守主义选民,在看到身边围满了虎视眈眈的共和党小将和“黑命贵”的时候,一样会选择放弃权利。
第三,是辱其本
李浩通过人格侮辱,让受害人产生自我矮化、动物化。在掌握绝对资源和生杀大权的李浩面前,为了获得最基本的生存条件,女子们不得不逐步退让,并最终全面放弃自己的尊严。同时,李浩鼓励受害人之间进行检举揭发,对“表现好”者予以“奖励”。在这种非人的处境下,奴隶争夺的不是和主人享受平等的待遇,而是要比其他奴隶过得稍微好一点。本案中的受害女子甚至还会因为争夺晚上和“大哥”睡觉的权利而争风吃醋,互相打斗。
第四,是夺其财
在李浩的统治下,一切物品都是公有。除了生活必须,受害人没有任何财物的支配权,甚至包括自己的身体。在地下室里,警方搜查到一部笔记本电脑,但没有发现网线和其他上网设备。据李浩交代,电脑是用于供被囚禁的女子看电影、听音乐用。因为没有私有财产,受害人在潜意识里也把自己视作是“公共利益”的一部分,自觉自愿的为李浩的“组织”贡献自己的价值。在李浩带她们外出卖淫的十几次过程中,即便有机会逃跑,依然选择乖乖的随李浩回到“囚室”。
第五,泯其智
在一个不足4平米的小空间里,女子们对外的信息联系完全被断绝。而李浩几乎每天都会对女子们进行洗脑教育,统一大家的思想。让受害人通过学习认识到,只有忠实和服从“大哥”才是活下去的意义,并且从根本上避免产生出逻辑,理性,自由这些字眼。目的是让受害人当奴隶当出荣誉感。以至于民警在对被解救女孩询问时发现,她们对李浩的'照顾'十分感恩。在被解救之前,这些女子甚至'忘记了恨'。而李浩也曾经振振有词的说:“她们都爱我”。谎言,重复再多也不会成为真理,但只有一个声音一定会让人变成脑残。
当这五条都不能让受害人做一个本分的奴隶的时候,李浩还有剩下的最后一招,杀人。警方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发现了两具尸体。而利用人的求生欲,是一切邪恶的终极手段。
毫无疑问,这起案件几乎是斯得哥尔摩综合症的教科书级演绎。但这种症候,并不仅仅出现在刑事犯罪中。试想一下,你有没有遇到过某种境况:你既无法解决它,也无法回避它时,最终放弃了反抗,放弃曾经对于美好的追求?甚至当别人企图拉你跳出深坑的时候,你会怀疑、反感、退避,甚至生出“举报他”的念头。
斯得哥尔摩综合症证明,人,是可以被“驯养”的。研究发现,人性能承受的恐惧有一条脆弱的底线。当人被一个凶徒劫持,随时可能会被杀死,就会本能的退让,直至把生命权渐渐付托给这个凶徒。慢慢的,人质吃一口饭、喝一口水,都会觉得是凶徒对他的慈悲和关照。他的恐惧,也会转化为对凶手的感激,然后变为一种崇拜,最后下意识地以为凶徒的安全,就是自己的安全。整个人的立场都转向了维护恶的一边。而人一旦进入这种状态,就很难依靠自己解脱出来。
清末,法国使臣罗杰斯对中国的太监制度很不感冒。在见光绪帝时,提出批评:“你们的太监制度将健康人变成残疾,很不人道。”光绪正不知说什么好。他的贴身太监姚勋立即为主子解围道:“这是陛下的恩赐,奴才们心甘情愿。怎可诋毁我大清国律,对我大清内事说三道四!?”习惯了做奴隶的人们,哪怕解放了,整个人仍然是病态的。
在这个世界上,真正能让人坠入厄运的,不是坏人的做恶,而是社会的冷漠、身边人的放弃以及本人的自觉自愿。很多现代斯德哥尔摩患者,缺乏常识以及正常的思考和行事能力,见火就冒烟。对于自己的命运挫折从不反思;对于别人的理性思考和耐心规劝,他们惯用“屁股坐歪了”,“汉奸”,“卖国贼”的大帽子压人,觉得啥啥都是“境外反动势力”造成的。他们经常会通过种种非常规的手段宣示其存在感。更有甚者,会打着“爱国”的旗号实施道德绑架或肆意攻击他人。对于你的合理意见,他们会怒斥“是袁隆平让你吃得太饱了”。因为他们的存在,我们的社会秩序,伦理道德观念以及法治精神很难真正建立起来。他们,是文明社会的绊脚石,使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道路将变得异常艰难。
最后,引用美国阿利托大法官的话作为结尾:如果在人心中的自由已经死去,那么任何宪法,法律,法庭都无法使之复活。
资料来源:
《河南洛阳性奴案》360百科
《一些人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那是最难挣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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