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学老师于仁春
我的小学老师于仁春
□徐秀兰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的恩师,我的小学启蒙老师——于仁春老师。今天,坐在电脑前,想起了她教我们那些年的点点滴滴。
我和我们七班的同学是1971年春天开始上学的(那时是春天入学)。开学第一天,我妈妈领着我到了学校的操场,我看到有很多老师拿着点名册在点名,周围有很多的家长带着孩子在等待着叫自己孩子的名字。我们去几处打听了一下,都没有我的名字,就来到了于老师那堆人中,真的就听到了我的名字。我还记得我看到了赵晓明、赵晓燕姐妹俩(她们是我的邻居)。于老师点完名后,让我们男女生各站成一排,还发布了口令“半背向前看齐”。当时我觉得特好奇,也很自豪,从此我就是一名学生了。
这是我第一次认识我的于老师。她那时有三十多岁,个头不高,一米五几,梳着齐耳的短发,穿着很朴素,走路很快。偶尔穿过的新衣服是一件黄格子的袄罩。
全年级一共八个班,我们的班级是一年级七班,从此我们就和七班结下了不解之缘。我们学校的全称是“泉林育红小学”。那时年纪小,只记得教室在一幢平房里,老师的办公室在另一幢平房里。操场是黄土,每到下雨就非常泥泞。有一次我去办公室送作业,因为操场太泥泞,差点把我的鞋子粘掉,作业本也掉在泥地上。那时的办学条件特别简陋:桌椅很破旧;黑板是胶合板的,刷着墨汁,刚刷完的黑板散发着墨汁的臭味,有好几次正上着课呢,黑板没挂住掉了下来,把我们吓一跳,于老师也吓一跳,那时我看到于老师的脸很红很红。
其实我们这么喜欢于老师,是因为她教学特别有方法,她对学生的要求特别的严格。
一年级下学期我们开始学习汉语拼音,这对我们来说很陌生也很难。于老师一遍一遍的教我们发音,教我们拼读,教我们怎么写,后来我把汉语拼音方案的声母韵母全部背诵下来,也学会了使用汉语拼音。
学习四则混合运算时,我经常做错题,得数总是不对,其他同学也经常出现错误,而班级的马力同学做得很快,于老师表扬了他。于老师让马力给大家讲解步骤,一步一步地计算,使我们能够思路一致,目标一致,最后得到了正确的答案。我想这也是于老师的一种教学方法吧,她从学生的角度,学生的思维出发,让学生更快的理解,学习效果更好。
还记得,我们每学一个汉字,于老师都要教我们笔画顺序,她在黑板上横竖撇捺地教我们笔画顺序,我们也在座位上用手指在空中跟着她横竖撇捺练习。所以我现在写的汉字都很规范,这和于老师最初的启蒙教育是分不开的。我那时写字老是歪着,自己还没有感觉,于老师反复的纠正我,教我拿笔的姿势,后来终于改正过来了。还有一次,是在二年级,我在发作业时故意出了个走路的洋相,让于老师看到了,她没有说别的,只是让我重走一遍,我就知道我错了,以后再没有这样做过。我很感谢我的于老师,是她在那个对学习不重视的年代,用心地教我们,为我们打下一个好的学习基础,为今后的人生路铺平了道路。现在有些人说在“文革”时耽误了学业,我就没有这种感觉,我觉得于老师该教的都教我们了,虽然那时教学资料缺乏,在大的教学气候下不重视学习的太多。
于老师把班级同学都编上了学号,上课时她不叫学生的名字,而是叫学号提问。也许是为了节省上课时间吧,但我们能感受到老师对学生的熟悉程度。直到现在我还能记得班级多数同学的学号:1号曲××,2号陈×,3号高×,4号徐××,5号关××……
于老师不但在教学上非常认真有方法,而且对每位同学都很关心,哪个同学生病了,她都要派同学去家里问问,有时要亲自到家里探视。
有一次,我妈和我姐她们要去西顶子采兔子吃的草,我觉得那里一定很好玩,就非要跟着去不可,再加上我有点感冒,就请假说我生病了。于老师下班后亲自来我家探视,当时我觉得说了谎话,非常羞愧,觉得很对不起于老师。
班级有个叫崔某某的女同学,经常犯抽风病,一发病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经常在上课时发病。这时,于老师就会给她掐人中,有时候背着她去医院,或者让同学去她家里找家长。每到紧急的时候,我都会看到于老师的脸很红很红。于老师是个很内向的人,但那时我们觉得她很严厉,她就是我们同学的天。
偶尔于老师生病了,或家里有事没来学校,我们就像没妈妈的孩子一样,没了主心骨,班级也像散了架。别的老师代课,觉得特别不习惯,那时最盼望于老师能快来给我们上课。
到了三年级,于老师怀孕要生孩子。我们换了李老师,但总觉得很不习惯,又赶上那个年代学黄帅反潮流,所以班级有几个淘气的同学在那时候掉了队。
四年级,于老师又教我们了,大家高兴的心情可想而知。我们搬到了前面的新教学楼,开始了新的学习生活。教室里,我们每天和于老师在一起学习文化知识,她教我们的好多知识,我还记忆犹新。一次,于老师讲了结构助词“的”,我记在了书上。我把助词的“助”写成了“柱”字,因为不理解意思。过了几天,遇到这个词时,于老师提问我们,我答对了,却写错了。但于老师还是表扬了我,说我善于记忆,有学习方法。那时觉得心里很甜很甜。
四年级时,电影《闪闪的红星》刚开始放映,里面的歌曲潘冬子的妈妈唱的《映山红》很流行。当时好像是要演出吧,于老师让我和曲艳到前面试唱,我们俩拿着歌词很羞赧的唱了一遍,于老师表扬了我们。后来是不是演出忘记了,但于老师对我们的表扬,我到现在还有着深刻的印象。“好孩子是夸出来的”,于老师那时也不会知道很多教育的理论,但她朴素的教育思想,现在看来是正确的。
到了五年级,我们又换了付老师。在动乱的1976年,我们连张毕业照都没有留下,真的很遗憾。唯一的一张小学照片,是局宣传部为了迎合当时的形势,在人家菜园子的开满白花的树下拍下的,当时班长潘景敏在讲“半夜鸡叫”的故事,逗得大家笑得很开心。那时于老师又接受了下一个年级的教学任务,没有在场。
为了加深同学之间的感情,我们七班在1997年8月16日,组织了一次大型的聚会,在外地的很多同学都赶回来了,大家特意把于老师、李老师和付老师也请来了。看到于老师鬓角的白发,我们心中有很多感慨,感叹时光流逝的太快,岁月染白了老师的头发。看到于老师精神很矍铄,我们也很欣慰。大家拍了很多照片来纪念这有意义的聚会,大家都很开心,因为当时的条件有限,没有留下音像资料。今天当我再次看到97年的聚会时,我又觉得那时我们很年轻,于老师也很年轻,毕竟时间过去了23年。
后排中间三位恩师:李老师、于老师、付老师;前排中间本文作者。
2015年5月30日,我们七班的同学再聚首,远道的很多同学也回来了,这一次于老师没有来,她已经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我们怕她累着,就没有让她来。但我们把聚会的音像资料给了她,希望于老师看到后能高兴。而我也很幸运,应同学建议,充当了一次于老师,代表于老师讲了话,还接受了同学的献花,真的觉得很自豪!
前几年,同学有去松江河看于老师的,但我因工作一次也没有赶上。从聚会照片能看出于老师真的老了,屈指一算大概有79岁了。前年春节,我给于老师打了电话,但她耳背太严重,估计是没有听懂多少。希望我们可爱可敬的于老师身体健康,幸福开心,安度晚年!
于老师与作者合影
七班的同学们,时间一晃过去了四十多年,四十年聚散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我们都已经老了,很多同学做了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但童年的那些往事历历在目,同学的真情越来越深,对于老师的教育之恩终生难忘。走上社会,才意识到校园生活的美好;经过洗礼,才知道惟有同学友情弥足可贵。回望过去,冲淡的是我们所经历的人生坎坷,悲欢离合,浓郁的是我们不拘于功名利禄的同窗情谊。只要我们经常联系,心与心就不会分离。就让我们像呵护生命一样来珍惜我们同学的友情吧!无论到何时,同学情永存,师生情永驻!
在此,也衷心的祝福我的于老师身体健康!愿您每天开心快乐,安度幸福的晚年!
作者介绍:徐秀兰,吉林白山人。中学语文高级教师。2018年退休,现年57岁。从事三十多年语文教学工作,辅导过很多学生获奖,多次被评为县级、市级语文骨干教师,科研骨干,在县级刊物上发表过论文、教育教学故事等。平时擅长写作,有自己的博客,擅长唱歌、朗诵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