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鲁达传》：诗歌是他存在的勇气

《聂鲁达传：生命的热情》 （英）亚当·冯恩斯坦著 浙江大学出版社

传记

陈华文

20世纪之前，无论是小说、诗歌或是戏剧创作领域，欧洲绝对是遥遥领先于世界的。在此之后，伴随着世界各大洲之间的不断交往和融合，这种情形逐步发生了变化。近百年来，亚洲、北美洲、南美洲、非洲等地，越来越多的文学家及其作品，跻身于世界文学创作的前列。尤其是在南美这块丰饶、神秘的大地，就不可思议地涌现出类似马尔克斯、博尔赫斯、聂鲁达、略萨等为代表的文学大家，他们用各自杰出的小说、诗歌作品，改写世界文学发展的走向。南美作家群落中，很少有人像智利著名诗人聂鲁达（1904~1973）那样，诗歌作品在世界文坛有着持续的影响力。聂鲁达是一个复杂的人物，无论是在生活经历、政治信仰、情感往事或是诗歌书写方面，均是如此。传记文学作品《聂鲁达传：生命的热情》，为我们近距离认识这位文坛巨匠提供了难得的文本。

本书作者亚当·冯恩斯坦为了还原聂鲁达真实的一面，曾经采访了聂鲁达最为亲近的朋友、熟人和亲人，吸收了新近发现的档案资料。通过对材料的深入分析和运用，用优美的文笔呈现了聂鲁达跌宕起伏的一生。

聂鲁达早年丧母，父亲是一名铺路司机。上中学时，他就和诸多有天赋的作家、诗人一样，对于文学创作表现出了强烈的兴趣，并在当地的报刊发表作品。聂鲁达是一个非常幸运的诗人，年轻时就在智利享誉文坛：19岁出版第一部诗集《黄昏》；20岁自费出版成名作《二十首情诗和一支绝望的歌》。特别是成名作《二十首情诗和一支绝望的歌》中，诸如“爱情太短，遗忘太长”“我喜欢你是寂静的”等词句惊艳了诗坛，被称为“教会了拉美人如何爱”。该诗歌集中，《我的船长》《爱情十四行诗一百首》等都是爱之绝唱，在全世界引起长久的回声。1971年他凭着以这部诗集为代表的系列作品摘得诺贝尔文学奖桂冠，获奖前夕，他曾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我真的不知道这部关于爱与忧愁、爱与痛苦的诗集，被那么多年轻人阅读。”对此，他也表示十分不解，“可能这代表了对许多人生谜团的一种年轻的姿态，也许代表了对许多人生谜团的一种解答。”

人们对聂鲁达爱情诗和他跌宕起伏的传奇人生更感兴趣的同时，他的《西班牙在我心中》《逃亡者》以及众多反抗不公的诗篇也很值得怀念。他的作品之所以能长期受到广大读者的欢迎，是因为他是写人民的。他注意保持语言和形象的艺术魅力，将现实的政治内容与他所熟悉的各种艺术形式结合起来。

阅读《聂鲁达传：生命的热情》不难发现，他的一生都在写诗，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按理说，像他这么重要的文学家，应该是写作的多面手，可是他显然不属于这种人。他不写小说，更不写散文。在他看来，自己必须用诗句写作。聂鲁达和博尔赫斯是同时代南美洲最有影响的文学家，很多人误以为聂鲁达对博尔赫斯有某种敌意。如果要说有敌意，也纯粹是思想上或者文化上的主张、倾向不同。如果要说聂鲁达有敌人，那就是强权和赤裸裸的资本主义。他的一生，某种程度上是为受到压迫的底层群体写诗。正因如此，他在晚年受到当权者的排挤和打压。以至于他的死因，至今都是一个无法破解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