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用之美,是至美。

靜觀山河 巫娜 - 蓮心不染 (筆墨有法喜 禪悅在新聲 古琴 巫娜)

庄子说:人皆知有用之用,却不知无用之用也。
有一天,他和弟子走到一座山脚下,看见一株粗百尺,高数千丈,直指云霄的大树耸立在大溪旁。
只见大树冠宽如巨伞,能遮蔽十几亩地,庄子便忍不住问伐木者:这么高大的树木,怎么没人砍伐?
伐木者不屑一顾地答道:“这何足为奇?此树是一种不中用的木材。
用来做舟船,则沉于水。用来作做棺材,则很快腐烂。
用来做器具,则容易毁坏。用来做门窗,则脂液不干。
用来做柱子,则易受虫蚀,此乃不成材之木。不材之木也,无所可用,故能有如此之寿。”
听了这番话,庄子越想越兴奋,随口而出:
“山木,自寇也;膏火,自煎也。桂可食,故伐之;漆可用,故割之。人皆知有用之用,却不知无用之用也。”
弟子也恍然大悟,点头不已。
大千世界,不同的标准之下有不同的价值。
作为人,我们不能总是以“有用和利益”来作为唯一的评判标准。
天生万物,各有不同,不单为取悦人而存在。
 无用之乐
“巧者劳而知者忧,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虚而遨游者也。”
如果说“有用”是一门功利哲学,那“无用”就是一门心灵哲学,他们看似对立,但又统一。
立秋过后,漫步于山野,空气满溢着清凉。抛却俗世的烦恼,便会觉得岁月太过美好。其实除了日常所需之外,我们必须还要做一点无用的享有。
不过,世间有趣之事,多为无用之事。
就像古人常做的雅事:对月抚琴、焚香品茗、酌酒对弈、听曲赏雪、莳花寻幽,虽说听起来都不太切实际,但这些恰恰是中国文人雅士灵魂的慰藉。
就像《浮生六记》中沈复和芸娘淡雅又充满烟火的日常,两百年后,依旧是我们渴望追寻的生活之乐。
对今天的人来说,学会在“有用”与“无用”的世界里来回穿梭才能兼顾自己的身体和灵魂。
平日,于床头放一本诗集,在晨光熹微中,沐浴些不着边际的文字。
在涂满黑色的夜晚,在寂寂昏黄的灯下,闭上眼睛,慢慢呼吸,悄然静坐,听晚风轻轻吹过,听秋虫唧唧切切。
这些看起来无用,但却是感于真心的快乐。
 无用之美
有人说,不为无益之事,何以遣有生之涯。不可否认,人生首先是逐利的,毕竟每个人都需要穿衣吃饭,需要生存。
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去向往,去追求“不以物役,不以物累”的平和心态。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若说无用之乐是单纯的心灵享受,那无用之美则是我们感受四季变换、感受细微日常的能力,它是来自生活全部的闲情逸趣。
梁文道在《悦己》中说,“读一些无用的书,做一些无用的事,花一些无用的时间,都是为了在一切已知之外,保留一个超越自己的机会,人生中一些很了不起的变化,就是来自这样的时刻。”
就像有人读书、有人静坐、有人习字、有人画画、有人抚琴,有人对月、有人掬露、有人泛舟,有人研究中医,有人研究古玩,有人研究哲学。
以无用美学滋养出日常丰盈的生活。当我们常常对现实力不从心,幸好还有这些无用的美好,宽慰每一个人。

来源 | 文人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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