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乐章

《春天的乐章》～橙子

1、徒步踏青

周末徒步已成常态。

一为锻炼身体，坚持不懈；二为看花赏景，陶冶性情。

三月底的这一趟利溪之行，太阳也有些晒人了，路途还很遥远，据说差不多走了21公里路程，感觉虽累但是收获也多，的确是不虚此行。

首先是近四个小时的徒步，大约很多人都会望路兴叹。小公路，山路，田埂路，草滩，石子路，过河过桥等交错进行。而且还走了一段高速公路的隧道人行道，叫做猴子梁隧道，不曾看见一只猴子，倒是那呼啸的大车开过来的时候，真的担心那一股风把人都裹挟起飞走，人显得轻飘飘的渺小，而脚下的石板似乎又铺的不够紧实，走起来是活动的，着实捏了一把汗。好在很快就走出了隧道，在阳光下重新自由的呼吸，真舒服。

一路上，野刺泡儿花已经开了，洁白的花朵发出淡雅素洁的香气，令人不禁要停下来，打开心扉来一次深呼吸，爱好摄影的人走到花前都要停下来拍几张，清晨的刺花含露带羞，惹人怜爱。要是在花下有一块天然的石头，我真愿意停下来，在此坐个一天半天，闻够了花香再走。可一想到“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我还是收起念头，继续徒步了。放眼看去，菜花开罢，油菜籽籽灰绿养眼，铺排在山野田间。

山涧里，田埂路上，野菜的疯长，让喜欢吃野菜的美女们都挪不动步子了。特别那香气独特的折耳根，紫红的叶片，嫩红的根茎，想起那滋味就要流口水了，开胃健脾的野菜，大家真不愿意错过采摘。为了大部队的前进速度，只好赞叹一番，啧啧惋惜一番，又大步流星的往前走了。但还是有几位悄悄留在队伍后面的，扯的野菜装满了随身的塑料袋子。有的预备要给孩子煮开胃的野菜粥，有的预备给家人来一个凉菜大拼盘呢。路过一片野生薄荷田，有撒娇的美女要老公给她摘几朵薄荷尖子，回去泡茶喝，老公立刻乖乖掐起嫩生生的尖儿，薄荷的草木清气迅速蔓延开来，人人都说好香。

在山湾里走，一行三十几人，引起了做农活的老乡的好奇，直问：这么多人要去哪里？怎么不坐车？有人顽皮的回答：就是不想坐车，专门出来走路的。我就想起诗友拉萨的一个微博，说最近几天洛阳城里人开车出城，农村人开拖拉机进城，堵在城门口，无聊9问对方去干啥。城里人说去看油菜花，农村人说去看牡丹花。然后两人相互扭头说了句：信球，那有啥看头。和我们的情况差不多-----这一帮过周末的人就想走出有围墙的城镇，走到广阔自由的农村去，而农村的又想离开劳累冷清的农村，去看城市的繁华热闹。别人的风景才是风景，真正的是熟悉之处无风景啊。

三个多小时的徒步以后，人都进入疲惫期，好在有养殖场的鸵鸟可看这个兴奋点诱惑着大家，拖着有些倦怠的步子翻山越岭，到达半山腰的养殖场。

围栏里是自由奔跑的野猪，也有一些白白胖胖的良种猪在其间。长嘴的黑毛的野猪，体型偏小，吃东西跑得快。大娘拿一盆玉米来喂，野猪跑来跑去抢食，这样的猪肉一定很好吃。还有山鸡，珍珠鸡，火鸡等，也在山坡上奔跑觅食，完全不是窄小的空间养殖出来的那些大块的滋味又不好的肉食动物，养殖场主人介绍那边还有鸵鸟，于是一行人又拐到那边的山湾看驼鸟。走近鸵鸟园，高大的鸵鸟立即警惕地伸长脖子望着我们这一群好奇打量的游客。灰色的羽毛，细长的脖子，脚杆也很高，眼睛圆溜溜的到处盯。食槽里是切成段的青草饲料，大家都俯身抓起青菜饲料去喂鸵鸟，鸵鸟开始还不理人，估计紧张着呢。有人笑说：鸵鸟，乖乖，给个面子，吃点吧。那体型庞大的鸟儿，还真的像听懂了似的，抬起嘴巴来手上啄食，力道真够大的，喂食的人给它啄一口青草，都吓一跳的惊叫一声。鸵鸟却不慌张，依然抬起头各处打望，几只小鸵鸟却害怕人似的，也不跟我们互动，只挤做一团，在地面捡拾遗漏的草叶。人人都想在此拍照留念，因为背景里有鸵鸟，它可是我们平时不常见的动物。养殖场的负责人还跟我们一起合影，大约也是宣传的意思，希望更多的人来参观，来购买。据说鸵鸟蛋的重量大约是三到五斤，都得预定，一般场里没有现货，谁都知道鸵鸟蛋食品很有名气，可想而知，那是以奇货自居了。

喂完鸵鸟离开的时候，走到养殖场的门口，才看见一个叫做花好月圆的农业有限公司的门牌。大约因为这个地方有一个美丽的名字：花房子村。养殖场只是初具规模，不过养殖珍惜的动物品种，独辟蹊径，大家认为会很有前途的，不禁佩服这个养殖场的主人很有眼光。

午饭，在乡村别墅里，吃着农家饭，喝着井水茶，日子真是逍遥赛神仙。

返回的时候，在利溪小学参观了大夫第，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里，清幽宁静，是个适合读书的好地方。街头又遇见一位百岁的老婆婆坐在家门口做针线，慈祥和蔼，站起身来不弯不驼，思路清晰，动作敏捷，让人敬佩。候车的时候，参观了有名的利溪古廊桥。一座长长的古旧的平板桥，上面盖了瓦房子，木斗穿梁，透着岁月的风霜。有老人在桥头摆摊卖农具，桥下溪流很细弱，桥身很高，也许夏季来看更加壮观。

再见，利溪，我们还会再来。

2、赶春集

上次徒步回来传了一张照片，其中一张的画面是徒步的队友们走在窄窄的山路上，衣着色彩缤纷，步子走得均匀一致，背景是茂密的山林，灿灿的菜花。一位文友姐姐看见就说，看见这样一大路的人走在山间小路上，就想起以前赶场的情形了。

是啊，这的确是一次春天的集会，我觉得我们就是在赶一场春集。山野里那些新崭崭的花草树木，正把最好的色彩展示出来，我们怎么能熟视无睹？我们怎么可以还在家里坐得住？我们怎么可以不去把美景尽收眼底让它白白溜走？我们怎么可以辜负了这大好春光？

穿上春装，走出家门，呼朋引伴，徜徉春光。哪里有花看，我们的周末时光就撒向哪里。油菜花在田野里涂抹金黄色板块，桃花李花在争艳，鸟鸣清脆，溪水潺潺，风儿柔软。这一切都是令人舒服而是赏心悦目的，这样的画面在川北的每一个角落里展示，这就是春天的魅力。

爬到春天的山巅，去看最美的原野。走得渴了，走进山顶的农家讨水喝，七十几岁的老奶奶头不白眼不花，把温水瓶里的开水倒给大家喝，老奶奶说：这是几十年的老井里的水烧的开水。这才是真正的农夫山泉，真的有点甜，老井的水就是好喝。路遇的游人也是扶老携幼的走在春天里，几个小孩子在探险，告诉我们山里有神秘的防空洞，在下山小马路的旁边。

山花迎风而笑，水柳树吐出嫩叶。走路的人不紧不慢，却又没有停歇。山路转弯的地方，坚硬高大的岩石上一棵黄葛树长出许多粗壮的树根，稳稳当当的在攀岩。又像是在保护那一块巨大的裸露的山崖，小心呵护住不被风化。路边巨大的葛藤缠绕在树干上，据说很有韧性，晒干也不会轻易折断，可以用来拔河，甚至用来拴牛鼻子。

春天，百花开放。各类野草野菜也钻出了泥土，最有诱惑力的莫过于刚长出幼苗不久的野葱了。徒步走路的人，也没有闲着，早有准备，随时蹲下去挖野菜。一把小铁锹，就是简单的劳动工具。一棵一棵的野葱，在杂草里躲躲藏藏，还是被喜爱它的人一眼认出来了。开胃健脾的野葱，是春天最美味的野菜之一。

赏山花，挖野菜。春天的集市飘荡着花的艳丽，叶的新绿，以及走在春天里的人们的欢声笑语。那些身着艳丽服饰的男人女人与孩子，好似要与春姑娘比一比谁最美丽。

春天你好，我们不想辜负春光。我们正在赶来，等我们与你同行，一起共度春天的好时光。

3、春雨涤心

夜间的一场雷雨，相信很多被隆隆雷声惊醒的人，都成了半夜听雨的人。

有可能受到最近正在阅读书籍的影响，麦家的《暗算》里有一篇《听风者》，写一位有奇特听力的怪才，用非凡的听力破译了敌特电台的密码，给我极大的震撼。这似乎唤醒了我的耳朵，于是凌晨四五点被春雷惊醒的时候，我的耳朵特别灵敏，听到窗外既是惊雷又还带着春雷温柔的正负电极碰撞，头脑异常清醒。一夜听雨到天明，雨声雷声交织，伴随大脑里各种记忆沉浮，既像是在积极思考，又像是一片空白地清零了。

雨下得可谓不小，绝不是像牛毛像花针的毛毛细雨。哗哗的雨声敲打雨棚，凑成一曲过于雄浑的小夜曲。果然天明时分，开窗打望，围墙外的田野里，水田装满了昨夜的雨水，还一层一层的从高处流向低处，形成了落差极小的洪水瀑布，远远望去，甚为壮观。一首童谣瞬间从脑海深处跨越而来：池塘的水满了，雨也停了，田边的稀泥里到处是泥鳅……

经历过昨夜雨水洗涤的世界，分外清新明亮。花朵已经悄然隐退，特别是铺天盖地的油菜花收敛了它们的金黄霸气，用一片一片蓬勃的绿色籽籽稳定了浮躁的春心。树梢上的新叶嫩绿可爱，像初生的婴儿，带给人惊喜的目光。地面上的各种小草也换了新颜，展示给这个世界最养眼的翠绿，让刚刚迷醉春花世界的人一下子消除了浮躁，停下追花的脚步，安静欣赏一片绿叶的美丽，变得沉稳起来。

回想起有一年春天，我写了一个散文《春天尾巴上的一场雨》，记录了那一年春天即将结束、夏雨初来的情景。后来报社编辑国人也写了一个散文《那一声春雷》，写了雷声唤醒的清新世界。这两篇文章，因为写的时间很近，被散文群群主开心爷们戏称姊妹篇。呵呵，那时候，大家在群里玩得可真开心。陆续地，大家在群主、会长等人的主持下，参加了不少群采风活动，非常有意义。各个区县差不多都去走了一趟，大家走进现场寻找灵感，写了很多应景应时、极具意义的散文作品。很怀念那些日子。

习惯性地翻看我的星座运程，说什么今天适合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做一些心理的发泄。把潜意识里的压力、不快转化为动力。也许说的有几分道理，休息日慢慢悠悠，我好像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快，只是赖床听雨、看小说看到上午十点才起床，家里是安静的。尽管天气并不寒冷了，我还是有赖床的习惯，安静的倚靠在床头，或看书、或遐想，我喜欢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对，而这样的温柔以对其实只有被温暖包裹的柔软被窝里才有，一出门就是一个你追我赶的竞争世界，人就像刺猬竖起了自我保护的尖利硬刺。

饭后雨小了，我提议去漫滩湿地兜一圈去。夫和女都积极响应，看来外面的清新自然吸引了不止我一个人。

雨还在细细密密地落下来。我们直奔锦屏古镇，在修复的南天门城楼前泊车，走进了漫滩湿地公园。被春雨梳洗过的漫滩，像一个刚刚抽条长高的青春少女，清新脱俗，着一身淡雅的翠绿衣裙，在静水流深的嘉陵江边，脚步轻盈地向我们走来。我们撑起雨伞，沿防洪大堤漫步前行，经过精心布局的小树林一一进入我们的视野，无一例外地都像是一夜之间换了新装，那些新长出来的嫩叶儿，草芽上的露珠儿，欣欣然跑进我的照片里，左看右看都让人惊喜莫名。

我不知道如何形容漫滩那一片新鲜的绿意，感觉自己被那一团绿意包围，裹挟，快要融化在其中。整个漫滩湿地一碧千里、翠色欲流，像一幅刚刚画好的山水画，加上嘉陵江的碧波荡漾，旷野里清风吹拂，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身心舒泰，惬意至极。

听一场春雨，走进一场春雨洗涤过的漫滩湿地，有些疲惫的心灵也得到了一场春雨的滋润和洗涤，甩甩伞上的水珠，好了，一身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