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姜西锋:【仰望父亲那座山】(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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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父亲那座山

暑期探家,又觉父亲渐老许多。站在父亲面前仰望,原本高挺的身形已然微驼,曾引以为傲的牙齿也开始脱落,稀疏了的白发竟遮不全头皮,耳疾多年的父亲步态蹒跚更是戳痛我心窝。我只在强作微笑的背后藏下一阵阵的心酸不安,有那么一瞬我甚至忿忿,是谁夺走了父亲曾经的伟岸矫健,卑微的我又该如何让父亲在操劳半生的父亲后安享晚年。

今至归来,同父亲促膝夜谈之际,再次触及那深深烙在他生命深处的寻常往事,我心波澜起伏而久久难安。久存于心的那种愿望再次涌上心头:是该用文字著述父亲那段过往,时不我待,而父亲亦再等不起。

如何读懂父亲朴实平凡却富有韵味的人生,我一时有些迷茫。记忆在循序载入,处处也都亮起了鲜活的影像,演绎出更多的故事过往。思索良久,我决定还是依着父亲的人生履历开始述讲。

或是记忆晚的缘故,父亲很少谈及家族中的事。只听得老人讲姜氏一脉原籍渭北,不知何故落脚长安。后历经祖辈几代勤苦,过出了一个有着七八十亩田、十几间屋舍,圈猪养马的农忙时节需雇短工的殷实之家。只是随着解放后一系列运动迭起,祖辈老弟兄分家,我家才真正开启了父亲记忆中的模样,而这段记忆的起端却始于他的无书可读,无学可上。那一年,父亲十六岁。

翻读历史,父亲求学生涯的止步应在那场大炼钢铁的运动中。作为乡里为数不多的毕业生,初中读完后的父亲开始到引镇念高中,只是不久因学校停办,大搞钢铁生产而作罢。祖父母一生共育有四个子女,除去夭亡的一个男孩外,父亲成了唯一的儿子。从年龄上看,彼时长他七岁的大姑母应已出嫁,小他十余岁的姑姑尚且年幼,或因独子的缘故,辍学后的父亲便过早地同祖父母一起出工劳作,体味生活了。

农人的生活应是何等艰苦、单调而苦闷。生产队——这种中国特定时期农业经济中重要的组织——在促进社会经济发展的同时,也不知扼杀了多少人的梦想与向往。也就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看不到尽头的劳作中,父亲与一次或可改变命运的机遇失之交臂。当时部队到农村招考飞行员,对报名者的出身、学历、视力要求都非常高,而父亲竟一路绿灯连连过关,但最后却止步于入户调查的关口上。或是出于紧张的备战形势,招飞要求中增加了非独子的条件。父亲因整日与二祖父的孩子——我们唤做二伯——同吃同住、同进同出,曾模糊了许多群众的视线,以为是弟兄两人,但关键时期这一现实却变成了阻碍。于此父亲常耿耿于怀,我亦笑谈,如果父亲当年招飞成功了,我们的家史是否该改写了。

当然农村也时常会有招工、参军的指标,但对于实行大队推荐、保举的乡村来说,此等机会岂会轻易送人。于是名额有限、亲疏有别自然成为一些干部权利发挥的托词,而在耿直的祖父来看,找关系说情求人却是任哪一辈也做不出的事情。父亲自然也是参军不成,招工无望,空有一肚子墨水却也不得不老老实实地进山割柴、扛木、在生产队上工,每日挣着不值几多钱的工分,只把梦想暗暗深藏。多年后再提及,父亲仍会逐一掰着指头,从当年的生产小组算起,哪些人跳了农门参了军招了工,父亲比谁都清楚却从不抱怨。

生活或亦如此,在关上了一扇门时却常会打开一扇窗。繁杂的田间劳作消磨了父亲理想的羽翼,却也把渐渐历练了他一应农活俱熟俱精的本事,没过几年父亲便谋到了经管生产队账目的事来。

刚刚二十出头的年纪,父亲便写得一手毛笔字,打得一手好算盘,工作认真负责,各方账目井井有条,一丝不苟。父亲颇为骄傲的还是那时的一次“争权事件”,几个工作组成员耀武扬威来查账夺权,查了两天愣是没找出丁点问题。对此,父亲常不无自豪地说:就生产队那点帐啊,一个月的账目半天就能统计完。究竟有多少个社员、多少个劳动日,每个人记多少工,再除去各项收益支出,这在别人看来常会一头雾水,父亲却能做到时时心中,不差分厘。

父亲干的最久的却还是那神圣的三尺讲台,在他被招录为民办教师起到最后临近退休讲课当中晕倒讲为止,三十多年的执鞭生涯里父亲并未曾谋过一官半职(小学校的负责人算是最高职位),也并没留下多少可圈可点的耀人功绩和可歌可泣的英雄壮举。但教书几十载,辗转五、六个学校和教学点,全程主持两个学校的校舍建造,几乎让村里四五十岁以下的人都能称作他一声先生,看似平淡无奇,这却是父亲最大的荣耀。甚或在有的乡人看来,父亲只是一名带着娃娃们认字算数的教书先生,一个诸多农活样样在行的庄稼汉,而在我心里,他却早化为一座高大的需要仰望的山。

每人心中都有个父亲的形象,或朴实无华或风流倜傥,或勤恳辛劳或急躁倔强,却都可以成为孩子的崇拜与偶像。我的父亲也同样,那么节俭朴素又是那么的刚强,他在我心中早已矗立成了一座需要仰望的山岗。

父亲虽心性较高,但任教数十年里却终未离开过农村,或曾有过深造机会,因一家老小的生活牵绊和十几亩薄田的耕作侍弄而作罢,只是从此,农村的生活现状便注定了他要把艰难的劳作和朝夕的奔波化作生活的平常。

乡村民办教师早先是不领工资的,薪酬以工分计并外加几块钱的补贴,这自然较那些顶着烈日下地,风里来雨里去的社员轻松得多,但父亲却不放过教书之外的每一个闲暇,硬生生地做成一个教书的农民。

农民在土里刨食,忙碌该是自然,但记忆中父亲的忙碌似乎完全超越想象,时间总嫌不够,农活总排得满满当当。印象中每天下学后的父亲,一回到家就立刻变成一个地地道道、不知疲倦的农民来。往往就在饭前,或去村西塬上割回一筐草,或到村东崖下拉回畜圈的垫土,抑或是脱去上衣挽起裤脚趁空翻出一两车的粪肥来。之所以如此安排这样忙,是因为周末整段时间里还有更多要紧的活要去做的。

说起紧要的活,除了田里除草施肥,浇水插秧的夏秋农忙外,打胡基、拆土炕、垒锅灶应是顶重要的事了。父亲讲,生产队评定土肥,糊满焦油的土坯和畜圈里猪牛践踏出的粪肥均属上等,核算起来自然会多加几个工分,而工分就是家庭的收益,能当钱用。即便日后土地分了户,父亲的这种劳作仍在继续,因为十几亩的薄田同样需要粪肥滋养,劳动,更大体力的劳动才是一家生活的考验。

从我记忆时起,村里似乎就很少有人打胡基了,房子都已是砖瓦结构了,但每到秋忙之后没有太多活计可做时,周末的父亲都会早早起床,带上锹、镐、石锤等一应工具来到村外自家的自留地,开始一天的忙活。一般父亲打胡基的情况是这样:父亲先点火吸烟,在一袋烟之后用锹先铲开地表杂草落叶,堆实一方土台,垫稳制作胡基的石板,支好必要的模具,在四围撒匀草木灰,再抡锹填土到模具里冒了尖,光了脚底板将土踩实,便提起二十余斤的平底石墩“咚咚、咚咚”地节奏明快地捶打下去。打到土坯坚实、棱角分明,便褪开模板卡档,再将成型的胡基支起挪移搬动,稳置于事先修好的土台上,周而复始。父亲自述年轻时最多一天能打起一摞胡基来,他说的一摞我见过,约有五、六米长、三、四层高,近乎上百块,上百块的胡基到底需要那个锤墩上下飞舞多少次,我没有细细思量,我只知道那种劳动强度难以想象。

而到了农忙季,父亲更是起早贪黑地顶酷耐暑地碾场打粮,犁地耕种,样样活计皆是急迫。那时几乎一家老小齐都会上场,套牛拉车运粮送肥,而家家户户也皆如此。忙,怎么忙,我实在是无法细讲。我记得那几年家中畜棚里常年都养着牛,是抵得上一个壮劳力的黄牛。夏收前,父亲总会提早备足麸皮饲料,每天天不亮就起身给牛拌料加餐,指望它能挺过十几天的极度劳累,把十几亩地的麦子一车车牵回家,再拽着碌碡一圈一圈地脱粒碾场,还要靠它拖着铁犁一道道地耕种拉耙。牛很辛苦,但人却更辛苦,父亲心疼牛,我们心疼的却是他。说他累,他总是一笑:农民土里觅食么,累又算个啥?

父亲的性格应属不苟言笑的那种,初起给人印象总是严肃而不怒自威,执拗而稍显古板,但作为子女,我们却清楚父亲执拗中透着的倔强,严肃背后的谦和温顺。父亲始终笃信着人要勤俭持家,要讲礼道,要诚实守信,要尽职尽责,而他也是用大半辈子真真地站出个方正的“人”来。

追忆往昔,每每提到经济状况时父亲总会讲:咱家向来不缺粮,即便六一、二年的时候也有得饭吃,生产队年底里总会有二、三百块钱的盈余。对此我并不以为然,我曾听闻过家有四五个壮劳力的,半年不到就需救济度日的事。家里彼时虽人口多,但劳力少,我们姊妹皆年幼读书,一大家子的日常开销和上学供养,都靠着父母硬生生地从口中省着、身上挤着才得以支撑下来,其艰难难以想象。

家中不缺粮,频繁赶集卖粮却是常有的事。到了引镇的农历三、六、九逢集之日,父母会早早的起来准备,吃罢饭后便用架子车装上小麦、玉米或当季作物,翻越十几里地的土塬泥路去镇上赶集,经常都是要先卖掉粮食后才能购回种子、化肥等农资必需以及一点不得不买的酱醋油盐。为一斤粮多卖半分、一分钱而讨价还价是粜粮中里最耗时的。往往在粮市一角或站或蹲,父亲会尽量把装满粮食的布袋张开,殷勤地与过往来人兜售,再任人挑剔地捻几颗在掌心,反复搓弄端详,或好或差地评价,扬起手随口报个价,接下来就扣上草帽或掀起衣襟,彼此双手良久地捏价,贵了贱了去讨价还价。成交则算好,在散了集还不成交则要原封不动地拉回家去。赶一趟集来回常得四、五个小时,父亲却绝不舍得在路边吃上一碗饭或喝上一口汤,那都是要花钱的,偶或会买回点油糕、饸络等吃食,却也是给孩子们的一点犒赏。

父亲总说“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要受穷”、“天晴要防着下雨,吃饱要当心饿肚”,但他却是穷了一辈子。平日不舍得吃穿用度,年里头偶尔扯回的几尺布也只是让母亲为老人、孩子添置些衣物,印象中父亲几十年都是一身或浅或深的蓝色中山装,上学下学一辆破旧的二八自行车。父亲不喜串门逛街,不喜打牌喝酒,因为这些都是耗钱的习惯。但他有些烟瘾却很少买纸烟,总会在屋后开出一小片地来,种上几十拨烟叶自己晾晒烤制,用废旧纸张卷了过烟瘾。

父亲曾与我历数家事诸多,却都样样要花钱。生产队解散后,因为地多就买了牛,祖父去世丧事欠了债,兄长结婚又买了村里库房,为我们姊妹读书用度而勒紧腰带……他的不易无法切身体会,但我却记住了父亲的刚强与倔强:无论经济如何拮据,从不向人去言张,无论生活多么艰难,都绝不耽误子女读书成长。或因生活的重压,父亲过早学会了生活的必需手艺。他不仅是田地麦场的耕作好手,他还会盘炕垒灶、修车补胎、刨木制桌和一些垒墙砌屋的活计。我常是羡慕,父亲总用“技不压身少求人”来解答,我却宁可相信这是“一技在身少花钱,集中经济办大事”的另解。

父亲深谙读书识礼是大事的道理,在他眼里多读书才能跳出农门,才会不吃苦中苦,多读了书才有尊严。这或同他的人生经历有关。因为学校停办,父亲失了继续读书的机遇回乡;因没有村干部推荐又失了招工参军的机会,后来便入了社务了农。但命运垂青,却又因读书识字,打一手好算盘,做一本好账本而入了教师行列,吃上了公家饭。父亲总说,读书是啥时候都不能看轻的事,即便当不了老师、工人或干部,多认些字懂些知识也是好事情。在他眼里,无论男女只要想念书都一律供给,只要书能念得通,念到啥程度就供到啥时候。即便是家里经济最紧张的那几年,我们姊妹也从未因欠了学费而辍学。那时村里女孩子小学念完不读书是常有的事,大姐却扎实地念完了高中。

许是父亲常年因学校、家中诸事缠身的缘故,在学习上我并未有多少“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便利,手把手教练毛笔字,学打算盘应算是,但就是这两样父亲曾引以为豪的技能我也学得稀松以至多年后也忘掉了。因为忙,父亲白日里并无暇顾及我们的学业,但每晚围坐在炕头的说教却从未间断,他并无太多大道理去讲,却会一遍遍转述“门对千竿竹,家有万卷书”的诗书传家,不厌其烦地讲述本家叔伯割草学习两不误,早起苦读的勤奋,表达对远房亲戚一门三个大学生、博士生的光耀的艳羡,也讲自己年轻时期一方水泥地、半盆清凉水,就能蘸水练字的艰辛与执着,至于讲到的种种读书如何好和苦做农人如何难的话就更多了,只是我常听着便会睡去,却不知父亲有无觉察。

评判我的父亲,祖母会说他太过实诚,家里的耕牛、农具常年无偿出借,却养出了老死不相往来的本家弟兄。母亲说他愚钝,总会成为旁人闹分家时桌上的调和先生,出了力生了怨。乡党说他为人热情、忍性好,从不斤斤计较,红白喜事他都是自备笔墨不请自到,撰对联填礼单忙个头到尾。兄长说他执拗,有些看不清社会发展形势,竟然敢同村镇干部据理力争。我却总觉得父亲遵从了自己内心的认知,活出了一个自己真正的模样。

而今老去的父亲,虽已失掉当年的风风火火,自无需为一家生计忙碌奔波,却依然保持勤劳、简朴的本样,执拗得更为执拗,温和得更为温和,只是儿女的长大走远让他牵挂得太多太多,遥望我的大长安,我似乎又看到了父亲那座山,一如屋后连绵不绝、高大巍峨的终南山。

(文中插图来源于网络)

作者简介

姜西锋,1979年生,生于长安少陵塬畔,现居鲁北黄河边。携笔从戎十余载,读书习文不得闲.偶作文字尚自慰,怡情养性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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