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边漫话之《西康琐记》连载之二十三

清溪（六）

“乙卯”事发之前，官府已得知曳失索要生事，在成都的各司即调兵增援；郡上同时要税户依法往其运送军需，三百里的长运自此开始。事发之时，义勇军正将杨师杰、将佐王全等八人临战退却，制置司公事杨茶马才将来犯者杀退。可事情并未了结。又过十三年，直到嘉定元年（1208年，戊辰）冬，曳失索才最终纳款归顺。

“青羌之变”，自奴儿结发难始，至曳失索纳款终，历时三十六年。这事本来在甲辰（1184年）之秋奴儿结归附就解决了的，为何乱了这么久？问题就出在主事的官员官杀降失信上。本来奴儿结已真心归顺，制置使留正却指使陈子长、王宗廉计杀其族党，最后将奴逼死，以致激起三开之变。后来，“留丞相”获罪，也牵出了黎州之事，可在追究这事责任时，并未将板子打在留正身上，只处理了一个与留有牵连的王宗廉。王也是因“淫邪贪黩”受到处置，才给他加了一条往天“在黎州杀降，余党皆怒，至今为患”的罪过。至于“乙卯之变”后来弄清，土丁赔了“骨价”后，儿结之子也要照例讨赔，这一“讨”即生事端。原事这赔“骨价”之事也是逼出来的：弭羌人在三冲寨被杀，买马官赵鼎害恐守官追究责任，便想以炮烙之刑硬逼土丁赔些“骨价”而了结，哪知这一“赔”却给了曳失索一个作乱的借口。不难看出，这“边乱”之生，主要罪责在谁身上，不是十分清楚了么？

淳熙年间，黎州的“边乱”还有“庚子五部落之变”。这也是由茶马贸易中出现的一些问题而引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