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孝心杯”征文17号作品】刘春凤：我们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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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水美文》
︱第378期︱
审稿 |谭长征 编辑|马晓毅
Chinese Western literary journal
「我们的爱」
文| 刘春凤
冬日无风便是好天，连日的阴雨雪天格外的冷。刚好今日，天稳稳的蓝，无丝毫的风波助澜，清晰且空朗，丝丝缕缕的白云如袖带一样缠绕，阳光耀眼得像金子一样闪闪，舒服惬意。尤其是周末，解除了工作的束缚，心情也随之飞扬。
好久不曾回娘家了，工作琐事让我心有所往但却又未能如愿，父母偶尔赶集来，也是匆匆一见，让我心怀歉疚。前几日，给母亲去医院做了CT，哥很忙，我准备自己送过去，能让哥少点奔波，也一并多陪陪父母。正想着去给父母带点啥呢，一个电话，领导要调研社区，赶紧先飞奔工作岗位上。领导也真辛苦，周末都加班。又一阵忙活，回家已是中午12点多。
婆婆做好饭，就等家人回来齐了下面。等待中，我想还是烙点蔬菜饼，营养美味，正好可以给父母带些，让母亲也尝尝笨女儿的手艺。香菇，土豆，胡萝卜，青椒，豆干，切丁叉丝，面粉荞面粉各适量，加鸡蛋2枚，盐等佐料，搅拌均匀水分适中。着急的我烙的饼三扁四不圆的形状，但味道还不错。吃过饭，装好母亲的CT片子，给父亲买了街道上的硬面麻花，酥脆咸香，父亲血糖高，甜的食品是不能吃的，又装了几张热腾腾的蔬菜饼，儿子说和我一起去舅舅家，要和姥爷打乒乓球。
回家的这条路不知走了多少次，伴我同行的时光如今走来，是如此安好的一种幸福感。岁月静好，人亦顺势而为，成长求学路，一条记忆深刻的路。曾经的美好让我不由自主地给儿子说道，说我的记忆和快乐的时光，拍照驻足，观望热泪……
年少只顾风雨兼程，想着父母还很年轻，身体尚好，有忙不完的农活，未曾想过也无瑕去顾及，更多的是父母对我的照顾，心安理得地自然接受父母的爱护。忽一日，发现本来就寡言的父亲言语少了，一生勤劳的父亲步履维艰了。做饭麻利干练的母亲，炒菜喜欢一锅烩了，骄傲的黑发竟然白丝缕缕，唯有见到我们，和孩子，他们的孙子孙女们，高兴地绽开笑颜，人一下就活泛了，如我们小时候依恋他们一样地而依恋上我们。瞬时间，我发现我心底流淌着热汩汩的温泉，血脉相连的眷恋是如此强烈。就如同我现在行走在这条路上，一草一木一房一景，都让我沉醉，心里想的是母亲在干嘛呢？父亲又在忙什么？
去之前我打电话给母亲：“妈，我一会过咱家来。”“好，吃啥饭？”“不吃，在我家吃过了，您和我爸吃。”简短的招呼，给了父母一个期待。
暖暖的阳光晒在身上，让我感觉回到学生时代，意气风发放学回家一样，好似闻到了母亲饭菜的香甜，好似看到父亲劳动归来的汗珠。以往回家基本都是开车走公路，眨眼到家，来不及思想，匆匆欣赏一下家乡的变化，一闪而过。今天就想趁此机会，将长长的路慢慢地走，捋捋思潮，回味父母来往其间的身影，奔走在送我接我到送我的孩子接我的孩子的路上，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升腾在心间。
“咋这长时间呢？”进门母亲问，估计从我打电话开始就看时间了，算着步行多久到家。“我在路上拍照呢。”“一天就爱拍拍写写，有啥拍的？”母亲知道我爱给她偷拍，我就喜欢拍他们不经意的动作，父亲劳作的影像，母亲擀面的身姿，我想留住父母，留住生活中的父母。其实，他们也是很喜欢的，我把孩子们和父母的合影冲洗成照片，母亲则把照片给他们卧室里贴得醒目整齐。
“你哥一会就回来了，我发了面。”“烙馍？”父亲也换下了正在地里劳动的工作服（父亲下地干活就穿劳动服，黄胶鞋），医生的职业让父亲特别讲究卫生。儿女都回来了，父亲就撂下农活陪我们，反正他地里的活老是干不完，春播秋收，冬日翻地，不让土地歇着，他也不歇着。家里各种各样的豆类，辣椒，芝麻，红薯土豆南瓜萝卜花生……四季能种什么我家就有什么，还栽了好几十棵花椒树。父亲爱土地比爱他自己多好几倍。
哥从西安回来了，父亲和儿子去村里广场打乒乓球。哥给父母拿了已经给切好的羊肉和水果。哥在西安工作，奔跑在全国。哥一样地念着在家的父母，得空就开车回家，几个小时的陪伴给彼此一个暖暖的心安。
兄妹相见甚欢，我先给哥汇报了给母亲看病的情况，哥给母亲说了他的安排，接父母去西安，看病调养，冬天城里暖和。母亲不想去说太热，她受不了，但她不驳哥的话，她心疼儿子一天工作很累，还要操心她。我和哥说彼此的孩子，说工作的事，说父母的以后，哥也给我说他的设想和近况。母亲满足地听着就进了厨房，我知道去烙馍了。这是母亲的心语，烙个香香的葱花饼或者是纯净的原味白锅盔，贴满了母亲的心意。
哥说:“我还是把羊肉给咱爸妈煮好吧！”我知道，哥是怕母亲辛苦。搭煤开炉子，按程序煮。我和哥就坐在炉子旁，边煮边说话。母亲一会来和我们说几句，一会又去忙，给哥在家里翻腾着和父亲种的农作物。剥好挑好的花生米，滚园的黄豆，晒干的红辣椒，都是自己种的，味浓。锅里沸腾着，羊肉的香溢出来了。母亲烙好的馍香气也从厨房飘过来，母亲的馍，我不管是蒸馍还是烙馍，一闻就定格，这味道早已在心中深刻。我和哥就好吃一口母亲的馍。父亲和儿子打球回来了，儿子是热情洋溢进门就说，他把姥爷打败了，广场里比他大的孩子们，都输给他了。父亲说：真的不错，长大了。
母亲端馍过来，芝麻葱花饼。一个字，香；两个字，好吃，吃了一片唇齿留香还想吃。跑到厨房去想看母亲烙几个？私心想回家给女儿带点学校吃。天冷母亲估计怕面发不好，烙了3个馍，一个切开大家吃了，剩2个父亲说给我和哥一人一个。一个眼感稍大稍微厚点，一个烙的外皮酥干显小显得薄点。母亲说：给你拿这个吧（小的）“哪个都行。”我知道母亲心思。给我一个就可以，虽然我心里不舒服，在我心里母亲一直最爱我哥，一切都偏着哥。记得上学时候，住校背馍，我背的都是黑白相间的黄馍，哥在西安读书和嫂子恋爱了。嫂子爱吃母亲烙的馍。一次母亲发挥特别好，在大铁锅里烙锅盔，那会也没有电饼铛，白厚的锅盔点上芝麻，尤其那个白和黄馍对比的耀眼，那个香味至今我都馋得记挂。看着案板上的馍，闻着冲入鼻腔渗进我全身的细胞，就想摸一块跑。但是，母亲一口都没给我，她和父亲也没吃，全给哥带走了。至此，我不是记恨而是想到那时的艰难。母亲说你哥在外面想吃妈做的饭机会很少，她还想嫂子早日进门。
哥说他不要，说嫂子现在会烙馍，而且做得很好，今天刚好也发了面，我们拿了你们吃啥。父亲说：拿吧，我们吃你妈可烙呢！母亲执拗地想让哥带馍，让给她两个孙子拿。一个馍过来过去的，我就不吭气，等着母亲咋办。最后母亲看哥真的不要，转过来对我说：那你把这个大的拿上，给辰辰（我女儿）带学校。我噗嗤笑了，憋不住了，母亲多可爱多善解。“您看您就偏心啊。”一句话说得母亲、父亲、哥都笑了。母亲的心思让我一下点出来了，我就笑着给哥说了深藏心里的故事。哥问我儿子，你妈爱你还是爱你姐？儿子不加思索地说：爱我姐！哥说：错了，你妈最爱你。我们又都笑了。
母亲用她简单却又深沉的爱，传递着她笨拙不隐藏的表达，让我们一家四口又重逢在曾经的岁月，好似父母又年轻了，我们也是小孩子。生命的感动就是血脉相连的骨肉情，不说不代表不想念，想念是在骨子里的东西，一直都有。
人这辈子会遇到许多陪你吃饭的人，但很难遇到愿意为你做饭的人。母亲就是不怕双手粗燥，不怕油烟，一日三餐，寒暑不断，执着地给你人间烟火的温暖，一生温柔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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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春凤：笔名紫陌，陕西蓝田玉山人，陕西省散文学会会员，一个诗意的女子，喜文学，好郊游，对文字敬仰对生活热爱，喜用手中笔记录生活的诗意，文章常见于国内各大知名网络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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