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再回咸中偶遇青春
只想再回到咸林,重温我们逝去的青春;
一起回忆那些
曾经和我一起笑过的、哭过的人。
——题记
好友在朋友圈分享咸林中学《入学须知》,我突然间想起,从母校陕西省咸林中学毕业已经21年了。
多少次梦回咸中,重现当年在母校读书学习的场景:老师们在讲台上的谆谆教导和语重心长,曾经觉得那么絮叨,现在想来却恍如隔世,那么弥足珍贵;多少次梦回咸中,看荷尔蒙分泌过剩的同学们在尘土飞扬、满是石块、凹凸不平、寸草不生的足球场上大汗淋漓地来回奔跑吼叫,突然一个“大脚”,那个布满灰尘、看不清本来颜色的足球就飞过操场周边的高墙,落入隔壁公安局的大院儿……
如果再回咸中,我一定不会在开学第一天的考试中紧张到发挥失常,一定会以平常的心态答题,取得一个好成绩;也一定不会为了逃避劳动和张鑫躲在操场断崖处的树丛里,而被蚊虫叮咬得龇牙咧嘴。
我也一定不会为了迎合一部分人而刻意去学说普通话,因为陕西话说着就美着哩。而那极不标准且掺杂着一口方言味儿的普通话,让我至今想起都感到无比得难堪——毕竟语文老师在课上都是一口地道的关中话。就在那时候,我突然觉得陕西话念《诗经》里的《硕鼠》和《伐檀》,别有一番味道,我们当地方言就把“砍树”称作“伐树”,毫无违和感。
如果再回咸中,我一定会好好学习,不会再像老师恨铁不成钢地重复着“吆老鸹”“上黄会”“撵黄鼠”这样的话语,也不会说出“热闹处卖母猪”“能念了念,念不成了滚回去”的气话。
我会很虔诚地跟我尊敬的班主任张浪先生讨论热力学三大定律、经典力学和万有引力,或者波粒二象性、杨氏双缝干涉实验等一系列我至今依然“一锅浆子”的物理问题;我也会和化学老师讨论有关有机化学中的肽链和苯环,还有同素异形体中的石墨、金刚石,还有三硝基甲苯,绝不会在老师提问“如何判断这是一根铁丝还是铜丝”时,我做出“看颜色”“闻一闻”这样的愚蠢回答。
我时常怀念生物课上郭虎老师声情并茂的演讲,那是把生物课堂变成学术演讲的水准。我至今仍清晰地记得,动物细胞是没有细胞壁的,而植物细胞有细胞壁,还记得脱氧核糖核酸(DNA)和核糖核酸(RNA)之间的不同,它们的复制过程复杂而烧脑,更记得他说过,蛋白质不能直接被身体吸收,需要消化后转换为氨基酸才可以。
如果我在回到咸中,我一定会和郭栋梁老师再探讨一次大化革新和明治维新的问题, 也会讨论“预备立宪”和“钦定宪法大纲”的进步意义。或者更大胆一点,太平天国运动究竟是一场民族解放运动还是一场中华民族的灾难。
当然,我绝不会在黑板上再写那些无聊的朦胧诗,我也一定不会在课堂上总是转过头去偷看那个漂亮的女同学,当然也不会在天高云淡的日子里,幻想和她牵着手走在大学静谧的校园里。
我也绝不会不写数学作业,而在赵忠志老师检查作业时假装在桌兜里翻找,他自然也不会说出那句“建军,不用找了,没有人能找到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的东西”的至理名言。
当然,我也绝不会在刚上高一的时候就写出那封洋洋洒洒,情真意切,感情充沛,文笔优美的“情书”,也不会傻到直接交到她的手里,最终导致连普通朋友都没得做,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联系;我也绝不会浪费大把光阴去抓几只蚂蚱,扔在树下的蚂蚁洞口,观察蚂蚁们为了食物而倾巢出动的盛景,类似这类毫无意义的事情,我一定不会再做,而一定会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学习上,保证每一门功课都达到优秀。
我一定会在每天早上第一个到校,拿着课本漫步在校园里,而不是悄悄放下书包再逃出校门,在县医院门口的早点摊上吃早点,我会漫步在咸中的校园里,看着这熟悉的景色,背诵新的课文和单词。
我并非是想重新读一所更好的大学,而是想再重温一下我们逝去的青春,重温一下那段紧张而劳累却让人感到异常充实的日子。让当时年少轻狂的我,后悔的事情少一些,再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