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百家)温 涛/追星记
追 星 记
温 涛(四川资中)
那时没有fans(粉丝)一词,叫追星族,粤语叫拥趸。我也是追星族。至少,我追过三个。
(一)杨澜(过去式)
追的第一个女人是杨澜。记得有一年成龙大哥和杨澜联袂春晚,成威猛,杨靓丽,勾魂摄魄,吸引了青春期的我。此后一直关注杨澜,愈发觉得她端庄优雅。
1996年我在成都念书,军训刚结束。杨澜来蓉签名售书。我早饭也没吃,穿了件迷彩服,早早来到省展览馆(好像在毛主席像后面),排了长长的队,虔诚的候了两三个小时,期间感觉像是妃子在等待皇上宠幸一般。捧着书,终于见到了长发的偶像,比电视上更水灵。
与杨,我们有过两句简短对白。杨问这是谁的书啊(普通话),我说是我的(四川话)。刷刷刷,杨飞快地签好名字,递给我。我说谢谢,杨说不用谢(依然普通话)。我还想说点什么,又觉词不达意,匆匆走了。书名曰《凭海临风》,
被妹妹拿去炫耀后,至今不知所踪。我把这段追星史摆给妻听,妻笑得花枝乱颤。
哎,杨澜,你丰腴了我的青涩记忆,我青春的烙印。也许/三秒钟/你便忘了我的模样/而我/却记了你/整整二十年的时光。
(二)刀郎(过去式+现在进行式)
第二个是刀郎。(注:我很诧异,打字时发现这是个词组。)刀郎原名罗林,四川资中籍歌手。人不帅,歌好听。2002年的那一场雪,掩盖了银山、资中、成都和重庆、甚至乌鲁木齐的大街小巷,红遍祖国大江南北。办公室小蔡也喜欢他的沧桑感和穿透力。前几天去钓鱼,车上还在放刀郎。
我与刀郎同校,凯哥与他同级,兰师与他同班。地域,有时可以拉近距离。刀郎年轻时大概“放荡不羁爱自由”,也有些不好的名声,不过并不影响他的音乐之路。当年刀郎回资演出,新二中的空坝子挤满了好几万人。那晚不知掉了多少手机,多少钱包。我出来上了个简易厕所,就再也挤不回去了。场面之混乱、之火爆,可见一斑。我至今还保留着现场版的碟子。
2015年秋赴上海学习,黄浦江的夜晚还摇曳着冲动的惩罚,沙哑而低沉,充满了一个中年男人饱经风霜后的领悟。我对安领导说,刀郎的歌,陶醉了夜上海哈。
近年来刀郎好像销声匿迹了,作为资中人,我有些惆怅。乐坛嘛,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三五天。但我更愿意相信,他是在闭关修炼,为了音乐像冬虫般蛰伏。刀郎/资中的刀郎/细腻的兔子面/移植到新疆/味蕾也变得粗犷。
(三)傅天琳(过去式+现在进行式+将来式)
最喜还是傅天琳。傅天琳,四川资中人,中国诗歌协会副会长,重庆诗歌协会会长。诗集《柠檬叶子》2010年获第五届鲁迅文学奖,《斑斑加油》2013年获冰心儿童图书奖,《爱情天梯》2015年获第四届《中国作家》郭沫若诗歌奖。现在都喜欢的女人,甚至以后。
初识傅,在1992年。逛书店,无意中看到一本小册子,叫《往事不落叶》。“从前有个真实的小女子,她曾这样的生活过……”老诗人流沙河(余勋坦)为她写序。我毫不犹豫买了下来,2.75元一本,吃饭的钱。当看到泥巴湾、三元塔、故乡的巴茅草等字眼时,觉得亲近得不得了。文学给人以启迪,以力量,给人以美好的享受,哪怕生活曾经给了我们苦难。
后来读《柠檬黄了》,那“娓娓道来的黄”,我喜欢得无以复加;读《我为什么不哭》,感受到生命的厚重。《流沙河诗话》中,批评傅天琳的早期作品《我是苹果》构思落套。我从此反而更喜欢吃苹果。有时,被人批评,也是需要资格的。流沙河怎么就不批评批评我呢?他老人家可是连温涛是谁都不知道啊。
有趣的是,我与诗人小鸥相识甚久,经常在滨江公园喝茶,棋牌乐。某天读铁波乐《古城夜话》状元塔篇,离三元塔不远,有几个农家院落,其中一家是当代著名女诗人傅天琳的故居。傅天琳的外侄王小鸥的少年时代也是在这里度过的,他的诗歌也写得很好,大概都是受三元塔的灵气所致吧!我猛的一惊,继而恍然。赶紧微信求证小鸥,回答说是姨妈。哦也,竟然不知偶像离我如此一步之遥。原来诗人就在这里,诗就在这里,从来未曾在远方。
遗憾的是,今年4月23日,5月22日,6月19日傅天琳经典诗歌诵读会已在四川外国语大学、重庆第二师范学院等高校举办了三场巡回演出,皆因琐事错过。10月15日将在诗人的第二家乡北碚举办“美丽北碚与她的诗歌女儿”傅天琳经典诗歌诵读会第四场(西南大学),余又有事不能前往,这回是过错。
幸好,拙作《你不来我也等》刊登于《西南作家》杂志第三期,而第三期封面人物居然是傅天琳。终于,我与傅老太太有了某种形式的交集。感谢令琪(训骐)主编。
哪天一定请小鸥兄引荐一下,让我见见资深美女傅天琳。或者,某天,柠檬黄了的时候,在泥巴湾,偶遇傅天琳,那将会更有诗意。
2016年10月12日
温涛,诗人,供职于资中县检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