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作家小说】贾维秀/烈属 ——谨以此文纪念为抗战献出亲人的所有女性(上部)

西南作家小说

烈     属

——谨以此文纪念为抗战献出

亲人的所有女性(上部)

贾维秀(邯郸)

(一)姻  缘

那一年,院子里的梧桐树上落了一只花喜鹊,那喜鹊长嘴长尾、白腹白肩,黑缎子似的翅尖上挑着两线弯弯曲曲的白边儿。雨林奶奶看得楞了神儿。

“花喜鹊!花喜鹊!”

花喜鹊闻声飞走了。

是谁这么不沉气啊?雨林奶奶疑惑地寻了一下四处,不好意思地兀自笑了,也是,院子里除了刚刚飞走的那只喜鹊,明明就只剩了个自己。

这都是太过突然的喜气给闹的,十七岁的新娘子在心里为自己的失态辩解着,要不,大平原上有千家万户,那喜鹊怎么就偏偏飞到这家了呢?怎么就让新娘子先看到了呢?

西堂屋里传出一个男人的轻咳声。

雨林奶奶觉得心头的某根细丝猛地被人拉拽了一下,也就迅速收起了笑容。

在公爹第一次轻咳,以及以后习惯性的轻咳重咳中,一定潜藏着某些疙疙瘩瘩的滞重,这滞重左一下,右一下,斑若网纹,随着磨旧的时光,渐次错乱了雨林奶奶以往经验中的那份单纯。因为,许多年之后,她的儿子一直想找回传说中那个喜气洋洋观鹊的影子,却发现自己始终面对着一幅波澜不惊的中性表情,没有笑容,也没有愠色。

雨林奶奶居住在一个被唤作西庄屯的村子里。村子不大,却位于华北大平原之上,因紧靠古城正定,通衢京津两大城市,而信息通畅,民风开化。村子里有几个大户,郝家算得上一族。到了雨林奶奶公爹这一辈,祖业已经相当丰厚,祖上遗留的田产足够这位老式的农民过上养鸟斗狗、锦衣玉食的铺张生活,可他没有。他粗通文墨、知书达理,家教颇严。他让子女们和他一样穿粗布衣,吃家常饭,干田里活,精打细算,经营出一份细水长流的耕读日子。

在村里,同样都是大户人家,郝家人看上去就普普通通,显得尤为和睦通达。郝家老大规规矩矩厮守着一份小康日子,要论特别之处,也就是老二桂峦,桂峦自幼便聪敏好学,文采、口才盖全村子弟之上,加上格外能勤勉吃苦,恪守郝家仁义朴实之家风,便渐渐赢得十里八乡的美誉。而雨林奶奶的大婚所嫁,正是那个出类拔萃的十六岁少年——郝家老二郝桂峦。

听村里人说,雨林奶奶年轻时长一张清清秀秀的容长脸儿,柳眉俏俏像画儿,鼻梁直直像画儿,嘴唇红红像画儿。这话儿可信,因为有参照物啊,几十年过后,村里人瞅着雨林端端正正的影像,都说隐藏着奶奶昔日的影子。

雨林奶奶的娘家不远,就在滹沱河对岸的西兆通,两个村子间相距只有四里地。在五男二女的兄弟姊妹中,雨林奶奶属老大,出生虽非富贵,却自有一派大家闺秀的稳重。女貌配郎才,这是戏文里唱遍的金玉良缘,先不提郝家有多么好的家境家风,单是那个识文断字名震故里的英俊少年就不知要亮瞎多少姑娘的眼呢!不识字的奶奶对这份婚姻当然是满意的,尽管她大丈夫一岁,却也非常仰慕这个弟弟一样的小丈夫。自打有人提到亲事,雨林奶奶就平添了一种云山雾罩的眩晕¬症——幸福的。雨林奶奶一直想做一朵花,当然了,她本身就是一朵花,她愿意全心全意将自已绣在郝家这匹锦缎之上。

可是,——多么烦人的可是,不知道这本该顺风顺水的人世间为什么偏偏有着那么多的可是!可是谁又能阻挡可是的发生呢?就像那个突然飞来的花喜鹊,奶奶喜欢着喜欢着,它不也飞走了吗?

奶奶一辈子都在揣摩那个喜鹊的去处。她说,那喜鹊定然是含着半拉子来路不明的讯息要告诉她的,是她无意间的惊扰,让它在匆忙中拉下了。至于那讯息是什么,她说不出来,也不想说出来。

——那个可是可不单是冲着雨林奶奶的,那个可是太猖狂,太庞大,尾巴太长,它犹如猛然间掀起的一场飓风歇斯底里,连根的撼动让地球东部整个民族的生民们跌跌撞撞猝不及防——它把整个中国都横扫进去了——转瞬之间,无数个家庭因它的席卷都稀里哗啦改变了方向。

(二)逃   难

1937年,风雨飘摇的中国似乎走到了国运链条上一处最为不堪的截面,一处薄弱,处处皆断。著名的卢沟桥事变成了华夏大地第一张多米诺骨牌,之后,那些民众眼中固若金汤的城池连连陷落,北京失守……天津失守……保定失守……日寇铁骑所到之处,火光冲天,瓦砾遍地,尸骨横陈、血流成河……沾满血腥的白色膏药旗沿着铁道线继续向南、向南……

在石家庄被攻陷之前,已是燕京大学二年级学生的郝桂峦被迫中断学业,由北京绕道天津,辗转回到了正定老家。这时的老家已不再是可以避难的安定居所,其时,平原上的人们早已惊闻日寇的暴行,群巢将倾的恐惧笼罩着整个民间,于是,家家户户都成了团团转圈的蚂蚁,盲目地陷入了大难之前的慌乱。慌不择路,有些人家开始尝试着投亲靠友,纷纷寻找着臆想中的安身之地。

慌乱之中,郝家三十多人的亲属团被人流裹挟着流亡山西。和老家一样,沿途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逃难者,至于哪里是安全地,谁都不知道。他们随着恐慌的人流盲目地走着,直觉驱赶着他们,似乎离家越远越好。据说,人们要逃往洪洞县。洪洞县在哪?那里有谁的亲戚?统统不知道。那么多的人,都要逃往那么一处传说中的、事实上已经与自己再无关联的地方,是谁想出来的?怎么想出来的?恐怕当时来不及考证,今后更无人无法去考证了,也许,那种寻找归属的游子心理,只有在失去家园的流浪中才能深深触摸与感知得到。

纵横南北的太行山千沟万壑,莽莽苍苍。那些千回百转的崎岖山路没有拒绝这些来自大平原上的踉跄脚步,它们以足够耐心的漫长,承载起离乡人驮在人背上、驴背上的家,安顿了离乡人无从着落的心里凄惶。这些大平原上的子民们出走时是10月,回来时已是来年的6月。沟沟坎坎中,他们与太行山的冷雪寒霜整整纠缠了大半年。

做了媳妇的雨林奶奶往日里总是盼着有个一男半女,可郝桂峦没想,他一门心思全放在学业上。先是在正定城上中学,接着又考到北平上大学,学业紧张,小夫妻又相聚匆匆,捱过了几年送子观音都没给面子,谁成想到了这兵荒马乱自身难保的节骨眼上,奶奶居然添乱地怀孕了,没有预期的喜悦,她听说,乡下的女人们大都求子心切,有过太多假怀孕的前车之鉴,她还拿不准是与不是。她想,也许是近段时间的惊慌忙乱错乱了月事周期呢,她知道郝家人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事张扬,便硬是咬着牙没敢声张。也就像个常人一样背着大包小包跟着丈夫加入了昼夜行走,风餐露宿的逃难队伍。

几十年之后,村里人对当年怀孕的奶奶充满了好奇,他们无法想象一个日渐笨重的女人是怎样扭着小脚,一寸一寸地丈量完那翻山越岭的大半年光阴的。大家提到这事儿,雨林奶奶说自己也不知道,她只记得先是冷雨下着,以后是冷雪下着,油纸伞不敢撑开,她说山风太大了,刮得人往后倒,手被风吹裂了,生疼,雪粒子刷刷的,打得人睁不开眼睛。那种情况下脑子都是僵的,只知道得不停地往前走、走,哪还敢再去想能不能走的堵心事?

其实,奶奶对那场逃难有着刀刻般的记忆,那是一道秘不示人的伤痂,她不愿意轻易掀起,她将血肉中一波波痛的涟漪都消融在无尽的夜晚,点点滴滴,断断续续,她知道她的黑夜很漫长,那些故事也昼伏夜行,一寸一寸生长在黑暗的漫长里。

她记得,乱哄哄的人群中,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男人们肩挑着自己家的行李、孩子,女眷们浑身系满大大小小的包袱。她跟在他们的后面,郝桂峦背着自己从学校带来的行李,手牵驮着粮食的毛驴,走在队伍的最后面。路似乎没有尽头,天天是爬不完的山坡,走不完的低谷,山道滑得要命,见裹着脚的她走得东摇西晃,郝桂峦就招呼她抱紧自己的胳膊,并说千万不可撒手。雨林奶奶便听话地抱紧了他的胳膊。郝桂峦个子不高,长得瘦瘦的看似文弱,但实际上却筋骨壮实,走起来步履稳重,咚咚有声。奶奶抱住他,就觉得抱住了一份大山般的踏实。

这大概是他们成亲以来并不多见的依偎。丈夫常年读书在外,即使假期回家,也向来是手不释卷的,她不识字,却对书本心怀敬意,除了端茶送水,从不轻易去打扰丈夫的专心。平时,他们的交流并不是太多。众人面前更难有什么亲密举动。艰难的处境,让他们暂时忘记了羞涩。从来没有过的温暖和满足,冲淡了雨林奶奶流亡他乡的无措。孙女雨林曾问过奶奶当时想了些什么,比如甜蜜啊,爱情啊之类的,奶奶迷惘地说,想什么了吗?什么也没想吧?当时连命都难保了还七想八想个什么?雨林说,她要是奶奶,她就会选择情愿就那样一辈子山高路远地走下去,走到天老地荒。

书生装束的郝桂峦一手搀着妻子,一手牵着身驮粮食的毛驴,走在滑湿的山道上。无意中一个步子没有踩稳,便本能地用力托住妻子,缰绳跟着一紧,身后的毛驴猛然一惊,在随着他打了个趔趄之后,便带着粮食重重地摔到了崖下。

撒着米的布袋、断了气的驴、冒着热气的驴肠子,让一家人惊呆了。郝桂峦的父亲无望地朝天喊了一声:“天!你让人怎么活?”

那一刻,郝桂峦正一脸愧疚地望着崖下,一边用半个身子紧紧地撑着受了惊吓的妻子,父亲的话让他猛然间一愣。也许,就是在那一刻他做出了一个改变他一生的决定。

几个月后山路走完了,老老少少终于到达太原附近的村镇。

大路上尘土飞扬,墙上、树上挂满了杂七杂八花花绿绿的招牌,坐车的,骑驴的,挑担的到处是南腔北调的外乡人。沿途有招兵登记的,做买卖的,玩杂耍的,唱莲花落的,卖小孩的,要饭的,还有打劫的,人间纷纷繁繁的乱象,被遮蔽在大山的背后,闹哄哄地沸腾着。

走下了山路,那些七上八下揪着的心渐渐松绑活泛,大家终于有兴致东张西望了。这时,沿途无语的郝桂峦很平静对父亲说了一句话:“我想出去找找生路。”

也许是持续的流浪奔波,早已让人身心麻木,几十个人的队伍里再多些什么或少些什么已经没有多少可在乎的意义,郝桂峦的父亲后来很后悔当时怎么就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儿子的提议。终归,他是点头了。他记得自己还象征性地向雨林奶奶那边挑了一下下巴,那意思,郝桂峦明白。说,说过了。

一个铺盖卷,几本线装书,像每个寒暑假结束之前的告别一样,郝桂峦向全家挥了挥手,向一向乖顺听话的妻子挥了挥手,那一年,他22岁,雨林奶奶23岁,他还不知道,她丢下的那个女人,肚子里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

(三)荣   耀

八百里太行山余脉绵绵,单是沿南太行东麓一带一字排开,便岚烟翻滚、峰峦如聚,汇集着五大脉系:小摩天岭山脉、老爷山脉、十八盘山脉、西南横行诸山脉、鼓山及紫金山脉。其主干摩天岭山脉从西北向东南盘旋而下,曲折绵延,浩浩荡荡像脱缰奔腾的千百匹骏马,那些有名字的山,无名子的山,撒着欢儿一顺儿向前奔去,奔着、跑着,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驻足停了下来,停下来的地方挺有名,人烟稠密、商务繁盛,百姓业农经商,各居其半,氏族以贺候两姓为巨族,这便是隶属于武安的八大重镇之一,名曰继城。

似乎是为了刹住奔跑过后的惯性,山们索性在这里绕了一下:停在西面高处的西山叫鼻窟窿山,当地方言中称孔为窟窿,这样的山名大概占的是形似;停在东南面的叫老君山,因山上的老君庙而得名;停在北面的零零散散的较多,叫起来费劲,继城人干脆统称其为北山。山的摆布,将这里变成一处军事要地,它西接太行,北滨洺水,扼守白云、常社、门道三川之口,为入晋间道,地势上有一夫当关之重。因此,自打隋朝起,就不断有兵马在这里安营扎寨,到了上世纪抗日战争初期,这里便成了八路军的游击区。

继城往东的地势渐渐平缓,却没有人烟,走上十六里,才是营井村。营井村的村形有些奇特,被冠名七营井八疙瘩,村民聚族而居,互不相连,村子结构松散,星罗棋布。东进的日军见有机可乘,便将炮楼建在了那里。营井往东,一直到武安县城,再往东,一直到京汉铁路周围的冀南平原,全部是敌占区。西高东低的地势,使气势汹汹的营井炮楼越发像一只冲在前沿的斗鸡。

仰仗着背后强大的阵势,炮楼里的鬼子们三天两头到游击区骚扰滋事,尤其是逢集遇会,鬼子们生怕动静闹的小,竟然明目张胆地烧杀抢掠,制造恐慌,鬼子的嚣张跋扈,弄得富庶之地萧条冷落,老百姓天无宁日苦不堪言。

1942年,旱灾、雹灾席卷了武安,常年的兵灾,加上上天的欺凌,山里人的日子简直要过不下去了。这时候,神兵天降,八路军从太南的干部队伍里选派出一个姓贺名进的年轻人到继城担任区长。

贺区长到任后雷厉风行首先做了两件事:一、发展人民武装。将20人的民兵队伍扩展到200人。在原来只有大刀、红缨枪、长矛、石雷、手榴弹等武器的基础上逐步配备了5支手枪,30支步枪。逢集遇会便组织民兵整队示威、爆破演练,使炮楼里的敌人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二、开展生产自救。办法是以工换粮。村民向国家交1斤布,付给10斤粮(包括3斤加工费)。没钱买棉花的户,就先从合作社领棉花,交布后再取加工费。当时,男女老少热情很高,能干的平均每天能纺1斤多线,这样就能领到1斤多米,掺和点糠菜,日子也就过去了。据统计,从1942年秋到1943年秋,全区群众共收入60多万斤粮食,他们在顺利度过灾荒的同时,也解决了抗日队伍的穿衣用布问题。另外,区政府还组织村与村,人与人之间的互助互济,动员收成较好的村子,借粮给灾荒严重的村子,同时组织群众摘野菜树叶,从敌占区背盐、运棉花供给根据地的军民,再从山西运回粮食和山货。

快刀斩乱麻,两把利剑出手,便救民于水火,老百姓奔走相告地说,要不是来了共产党,来了贺区长,还不定死多少人呢!。

1943年秋,刚刚恢复元气的全区十几个村子在抗日政府的动员帮助下,种上了小麦,山上山下,坡头坡垴,全被绿色覆盖。山里人脸上刚刚溢出笑容,没想到一场蝗灾又席卷过来。灾难的场景简直惊心动魄,那是不可想象的一幅惨景,令许多年后回忆此事的老人们仍然心有余悸。现存的武安县志这样描述:蝗虫“初从东南来,遮天蔽日,声响数里,麦子青草被吃光,树枝被压折。”

突然之间的蝗从天降,又一次让小小生民们陷入了绝望,束手无策的人群中顿时谣言四起,有人散布迷信说,蝗虫是天虫、神虫,招惹不得,若是灭蝗,会越灭越多。灵敏的政治嗅觉,让贺区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立即组织召开群众大会,将其作为典型,狠批重罚,教育群众破除迷信,齐心协力开展灭蝗斗争。

那时候盛行的政治口号很有一些高大上的意思,比如人人都会喊的“保卫胜利成果”,就很有品位,很有文艺范儿,可继城人偏偏不这样喊,继城人喊出的全是上不得台面的锅台上的词儿:“保卫咱的拽面!”,“保卫咱的干饭!”怎么这么俗啊,原来,全是跟着贺区长喊顺嘴儿的。这个贺区长,怎么满脑袋的农民意识?可真是个大老粗啊!不过,对待“胜利果实”这个新名词儿,老百姓总是囫囵吞枣,别说掰瓤,皮儿都懒得剥的,谁也别指望谁去好好消化去。因此,该贴墙上的还在墙上好好地呆着,该丢在会场的过后就连影儿都找不到了。倒是那些个“拽面”、“干饭”之类的,他们捍卫起来非常忠实。

灭蝗,持续了一个多月,继城人死心塌地地跟着这个土八路利用挖沟、轰赶、烧死、捕打等连锁性方法,最终保住了碗里的拽面和干饭。

一个多月,继城人亲眼目睹了这个穿着破衣烂衫的年轻共产党人没有吃过一顿热乎饭,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他啃窝头,喝凉水,打着赤脚,急匆匆走遍了十几个村子的坡坡坎坎......

贾维秀, 女 ,全国优秀教师,邯郸市特级教师,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邯郸市散文协会副主席。作品曾刊登于《美文》,《散文家》’,《中华散文》,《散文百家》,《中国文化报》,《中国教育报》等报刊杂志。多篇作品被转载,有作品入年选。曾出版散文集《风中怀想》,教育专著《特级教师教作文》,教育札记《新师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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