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穿越千年的回响
历史是最伟大的诗人,对于历史学家来说,长城是一个富有诱惑力的存在,这里在悠久的历史时期中,一直是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生活和活动的前台,而这些历史活动又是中国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游牧民族曾今在过去演出过有声有色的历史,长城修筑的历史可上溯到西周时期,发生在首都镐京(今陕西西安)的著名典故“烽火戏诸侯”就源于此,这是最早的关于长城与江山存亡的故事。一笑山河碎。这个故事告诉我们,长城坚固不及施仁惠民,人心坚忍胜过长城万里。
不难看出东西走向的万里长城,是一条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的分界线,是一条建在年平均降水量四百毫米等雨线上的国防线。
雨量的多寡,决定着生产力水平的高低,及生活方式的差异。长城以北游牧民族暴露在寒冷少雨的起伏不太大的高原之上,这一带就是“少草木,多大沙”的地方。
而长城与秦岭东南多雨,便是汉族人主要的活动内域,是为中华故土,筑城聚民,北方少数民族逐水草而居,以游牧为生。
中国史上的外患,因地势及气候关系,主要来自北方。北方是一个大草原,其居民游牧为主,无山河形胜阻隔易于团结。又因其地高苦瘠,居民强悍,年平均降雨少于四百毫米,水枯草瘦,生活无着,常思南侵就食。
不过今天看来,也就是老二抢了老大的东西,左手到了右手那点事。那时资源有限,老大刚刚温饱有余,自然不愿买账,老二认死理,你老大那么富足,不抢你抢谁。于是双方多年为了生存争斗不断。
而西南山岭崎岖,其居民被大山隔为不同的区块,不易结为一体;加之地气温暖,生活较易自给,减轻了其侵略之野心。
长城上的关隘,是阻挡游牧民族进入农耕区域的关键,也是他们进入农耕区所需叩开的门户。这些牧人、骑手或战士总想把万里长城打破一个缺口,进入黄河流域,这显然加剧了民族冲突。
西汉前中国当面大敌唯匈奴。秦始皇采取斥逐政策,因河为塞,筑城蚕食,谪戍实边,将匈奴阻挡在长城阴山之北。
西汉初白登战败后,采取和亲互市的权宜之策。经几十年的准备,汉武帝以东方文化经济向西输送,大规模向西移民,与西方武力相凝合,以长安为根据地向西北伸展。
中国之与匈奴的态势,不是不知道出击利于被动防守,敌攻一点,防线千里,劳众耗财,使中国疲惫;然而不能下决心出击,主要是因为骑兵不足,步兵在千里草原上无法对抗匈奴的骑兵。
汉至武帝时已经休养生息近七十年后,大力发展马政,养马四十万匹,组建了强大的骑兵兵团。加之汉兵弓弩强劲,刀锋利刃,优势倒向了西汉,在汉骑兵军团的打击下,到汉宣帝时匈奴终于屈服,西循逃亡,汉朝与匈奴主力决战一劳永逸的战略终于收获了成果,此后到北宋几乎没有大的来至北方的威协。
我们注意到这条等雨线长城以北的民族,在北宋以前,只是南下就食,解决生存问题,渡过难关,并无入主中原的雄心。
北宋幽云十六州丢失后,从山西榆林到北京的等雨线上长城内外的高地易手后,长城不起做用了。
中华故土被穿透后,失去养马之地,也失去了阻挡北方民族南下的高地。特别是东北少数民族,南下入主中原的野心被触发,北宋随灭。后南宋被元所灭,都是等雨线上这条划分两大文明的长城界线变的模糊了,民族的融合加剧了。
明光复中华二百多年后,清朝经营东北,推进到等雨线附近,逐点突破了长城防线,明灭。
不难发现建在等雨线上的长城,在北宋以后越来越弱化了。
一方面北方民族在汉文化的影响下,在不断成长进步,他们已不满足南下就食,逐渐有了一统华夏的雄心。
汉民族巨大的包容性,在南下少数民族入主后,完成了与之的融合,显示了中华主体文化的强韧生命力。
长城是民族关系紧张时期的战场,也是民族关系缓和时期的重要的文化交流驿站。
即使在战争时期,也不能完全阻止文化的交流。可以说就是在一次次迎头相撞中,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在逐渐融合,在长城作用逐步弱化的过程中,中华民族完成了民族的融合,家国的一体,及大一统的国家传承。
万里长城在今天成了凭吊历史的遗迹,成为研究观察中国史的窗口。“长城万里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历史潮流浩浩荡荡,人心向背是历史前进的动因,把长城筑在人民心中,才能江山永固,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