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岁白血病男童离世 母亲怀疑被医院偷偷当小白鼠
近日,6岁白血病男童范裕喆花费400万后离世,且疑似被医院当“小白鼠”一事,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范裕喆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我国“双肺移植”最小患者。
江苏昆山年仅6岁的范裕喆,4年前被诊断患有“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此后就开始了漫长的求医之路,辗转上海、北京等一线等大城市。今年5月,范裕喆没能逃脱疾病的魔掌,不幸离世。
然而,范裕喆的母亲李霞在整理1尺多高的住院病历时意外发现,曾经就诊的北京某民营医院,某些检查结果与查房记录相互矛盾,甚至在家属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孩子当成了“小白鼠”,充当了临床研究的“受试者”,接受了未经批准的治疗——EBV特异性的T淋巴细胞(EBV-CTL)治疗。
随后,范裕喆的家属向该民营医院所在的北京市丰台区医学会申请医学鉴定,目前尚未公布鉴定结果。但涉事医院给出回应:媒体报道失实,EBV-CTL治疗国际公认,患儿接受治疗签署了知情同意,不存在任何违规行为。
2015年,范裕喆被确诊为“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在上海儿童医学中心治疗8个月后,康复出院。
出院后第9个月,白血病复发,专家建议先切除睾丸再进行骨髓移植。李霞难以接受这个方案,给予了否定。
2017年8月,因上海一家医院的科主任高某介绍,北京的这家民营医院血液病治疗经验丰富,夫妻俩就带着范裕喆来到此家医院接受治疗。据了解,不久高某也来到涉事医院就职。涉事医院先给予了范裕喆CAR-T免疫治疗,随后进行了骨髓移植,移植手术很成功。
2018年8月,范裕喆感染了EB病毒,涉事医院就给予范裕喆父母所怀疑的EBV-CTL细胞输注治疗,后出现各种排异,最致命的是肺部严重排异,仅能依靠吸氧维持生命。涉事医院又建议肺移植。
今年2月11日,中国肺移植第一人陈静瑜教授亲自主刀,手术很成功。
今年5月,范裕喆不幸离世。
范裕喆的母亲李霞主要提出三点质疑,分别是:
1、过度治疗:从涉事医院转入中日友好医院前半个月,除了喝奶什么都吃不下,甚至无法站立。转入中日友好医院后,医生减少了抗生素用量,约三天后,范裕喆病情好转,可以进食了,也不咳嗽了。
2、检验结果和查房记录两处相悖:2018年8月23日的一份“病原微生物核酸检测分析报告”显示:EB病毒(EBV DNA)的检测结果“<4*10^2”,单位是“拷贝/ml”,该项目的参考范围是“<400拷贝/ml”。同一日的查房记录却显示,人类疱疹病毒示EBV阳性,并给出了具体治疗方案。8月24日,查房记录显示,患者血浆病毒定性为EBV阳性。9月30日,检查报告显示EBV阳性,查房记录却显示“血浆CMV DNA EBV DNA均阴性”,还给出了治疗方案。
3、不知情的情况下范裕喆被当成了“小白鼠”:涉事医院的“EBV-CTL细胞输注审核单”上清楚写着“受试者”三个字,但李霞表示自己毫不知情。李霞咨询了多家医院得知,作为受试者,医院应该事先告知家属,并且和家属签订相关协议。作为受试者,在使用实验药物过程中是免费的。但医院没有对范裕喆的“EBV-CTL细胞输注”治疗给予免费。
7月16日,涉事医院给出回应,不存在任何违规行为,但正式的医学鉴定结果尚未公布。涉事医院如此回应:
1、经医院医疗质量与安全委员会与多学科专家讨论,报道中描述的内容存在误解与失实。
2、病儿患有高危复发的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异基因造血干细胞移植(allo-HCT)后免疫功能低下,EBV曾多次激活且先后发生病毒性肠炎、脑炎及肺炎。而EBV感染通常抗病毒药物治疗效果欠佳,如果不能得到有效控制可能会威胁生命。已有报道,allo-HCT后EBV激活对生存有负面影响。因此,在有明确临床治疗指征的前提下,医院采用了国际通用的供者细胞输注及EBV-CTL治疗。EBV-CTL是治疗移植后EBV感染的公认有效方法,在国内外学术网站上搜索allo-HCT的EBV感染,主要采用EBV-CTL治疗,国内外有近百篇文献报道,其治疗效果受到业内普遍认可。
3、在患儿接受治疗过程中,医院签署了知情同意,并不存在任何违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