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培刚‖有老福自在
一次和工友拉家常,当问到家里还有啥人时,我说二位老人八十多,仍健在。他当时就叹息说:″你真有福。"
他说:"我命苦,八岁丧父,十五岁离母,自小吃亲戚邻居的饭,大家倒都客气,我呼吸的是怜悯的空气,自己没有了温暖如春、血亲的天空,那孤独凄凉冰冷的滋味,你感受不到的。
我十六七就自己学做饭,热冷生熟可想而知有多难,后来外出打工赚钱。遇到难处,常常在黑色的日子里哭泣。在我找媳妇的时候,好几个至亲倒也操心,可就是因为没父没母没有姑娘愿意嫁我,在热烈如火的年龄饱受冰容冷眼。千辛万苦讨到老婆,婚礼上没有我的父母,第二天我偷偷去我妈的坟前大哭一场。
终于过上温暖的小日子也有了第一个孩子, 有天老婆去河边洗衣服,两岁的孩子睡起来找妈妈,因为没有人照看夭折了。没有老人,在我和爱人心里是永远流血的伤痕。
前两年,一次老婆肾结石,在医院痛得闹着不活了,我对她说,你要走了,孩子的福就掉了,他马上要高考上大学。以后有孙子你不想抱么,医学这么发达,咱有病好好看就得了,我妈走那么早,咱的苦你知道!两句话说的老婆的痛减轻了许多。”
工友的一席话使我震动难受了许久,我忽略父母的爱,已经好久了。
他们己经苍老, 我时常纠结父母的“可笑”,计较于鸡零狗碎,母亲吃发了霉的饭;父亲自己不喝,把贵重上好的茶轻易地送与不相干的人;八十了还去栽红薯,给人晒脸,我气得拔掉红薯苗扔了一地,斥责他们,和他闹和。我过份地干预了他们的生活。
但当我在人前谈论父母健在时,我充满了自信,我的精神更加饱满。父母是五六十年代的人了,和时代有点脱节,我没必要计较于他们不合乎我想法的行为,即就是他们糊涂了、痴呆了,哪有什么呢?我应该尽力照顾他们,包容他们才是。自小养活我,他们没有怨言,老了怎能让他们活在怨气中?
记得我七岁的时候,那时条件不好,我是睡在母亲坑那头,父亲远在陕北当工人。她脚掌的肌肤都是测量儿女的温度计——我高烧了。那时侯不通大路,家里跟本没有什么备用药,她叫醒迷糊中的大哥,打着手电灯,背着我去两公里外的医院。大夫一量我39.6度,一针安乃近肌肉注射下去,没多会就退烧了。那时的医院充其量是小诊所,本身没有床位,开了些随带的片片药己零辰三点多,母亲疲惫不堪的继续背我回家。半路手电筒没电了,娘仨个在黑夜的路上摸着熟悉乡间小路,其间被石头磕绊倒,但母亲始终没有放下我,回到家,油灯亮着微弱的光,大哥一下看到了母亲腿上的血,说:"妈,你膝盖流血了。"
“没事,去给我弄些盐水洗一下就好了,只要不把老三脑子烧坏。”没有了妈,谁理会我发烧,父母的体温永远会意儿女的身体;父母的身心测试着孩子的人生。
时常在公园或街头,见到五六十岁的人用轮椅推着八十多岁的老人,后面也许跟着小孙孙。这是一份荣耀和传承。一道道美丽的风景。母爱是人生至高无上的礼物。幸福在脸上写着,有老人,相术能看得出来,这是最好的诠释。
上学有父母操心,成家有父母操办。我的小孩出生时候,因为来不及去医院,我们不知所措,但有母亲在身边,她凭生活经验,剪了脐带,用双手轻拍红孩儿脚掌,让他发出第一声哭声。每天母亲做饭待候妻子坐月子,熟练地包孩子,给小人儿散爽身粉。孩子从小享有爷爷奶奶的爱,我们两口子打工赚钱轻松自在。感谢了,我的父母。
常年在外漂泊,就想回家看看,随便买些东西,苹果是红的,母亲见儿回家笑了,我的心更加舒坦,幸福就是这样安逸乐呵。没有父母哪有我,母在家在,父母永远是人生三月般的风景,兄弟姐妹围绕父母聚一聚,融洽热闹,充满凝聚力,亲和力,那是一场场至亲的快乐。根一样东西扎在家乡,灵魂有去处,有着落,精神茁壮成长,心灵有花绽放。
从小小鸟般舒展身心在父母的爱里,长大的路上在父母的调教操办里,上了点年龄领悟父辈爱的足迹,有老真好。
作者简介:刘培刚,小名三民,陕西丹凤竹林关人。好爱读书,写文,都市放牛,诗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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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丹凤晒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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