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案例 丨 ofo戴威的创业失败案例,带给我的启示
我觉得任何企业都是更希望独立发展的,我们也希望自己有非常远的未来。
——ofo创始人戴威
2009年,ofo创始人戴威就读于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金融系本科,2014年读北京大学经济学硕士。
2015年8月,戴威与合伙人创办北京拜克洛克科技有限公司,创立ofo小黄车品牌(天眼查数据显示)。
据新闻报道,ofo的创始团队均来自北京大学自行车协会。他们曾创办过近郊骑行旅游和高中生升学培训项目,但没有出彩的工作实战经历。
大学生创业,虽勇气可嘉,但不丰富的社会经验为这支ofo创始团队日后埋下了隐患。

2015年9月,ofo团队开始做校园共享单车。
2016年2月,ofo的A轮融资获得1500万元。
2016年9月,ofo在B轮融资获得经纬中国领投的数千万美元,被投资人催促成立政府关系部门。
2016年9月,滴滴出行参与ofo的B+轮融资。企业创始人与投资股东相爱相杀故事的另一主角,登场了。

2016年10月,ofo走出校园,进入城市市场,在资本的帮助下大肆“铺货”。
2016年年底,ofo入驻年租金至少8000万元的北京办公大厦。
2017年1月,ofo的C轮融资获得1.3亿美元。
2017年2月,ofo进入杭州市场。
2017年3月,ofo的D轮融资获得4.5亿美元。

2017年3月,ofo与蚂蚁金服旗下的芝麻信用达成战略合作:上海地区芝麻信用分在650分以上的用户可免押金使用ofo,试水“免押金”模式。
2017年5月,ofo接入滴滴出行平台,用户可通过滴滴APP提供的入口使用ofo共享单车。双方进入了合作蜜月期。而ofo单车与滴滴汽车的合并,一直都是资本市场乐意看到的话题。
2017年6月,ofo的E轮融资获得7亿美元。

借助资本力量,ofo、摩拜、小蓝单车等共享单车企业到处“跑马圈地”,势头良好。但好景不长,自行车数量的激增引发了城市管理难题。
2017年7、8月,杭州、广州和上海等地相继下发共享单车的限制投放令,迫使ofo进行精细化运营。
2017年年中,ofo被滴滴列为滴滴APP默认的单车出行服务商,滴滴则派出高管接管ofo关键部门。随后双方摩擦不断,滴滴高管离任。
结合文章开头的“社会经验不丰富”判断,ofo创始团队可能存在“沟通能力不足”、“利益平衡能力较差”等缺点。

2017年10月,ofo推出新车型和新智能锁,以求改善用户体验。
2017年10月,ofo进入澳大利亚市场。
2017年12月,有传闻称ofo“挪用30亿元押金,账面可用现金仅剩3.5亿元”,随后ofo辟谣。
此时的ofo陷入了舆论、用户信任、经济等危机,创始团队却无人离开。对比京东创始人刘强东“出事”后的大手笔裁高管,ofo不调整创始团队成员的这个举动,实在耐人寻味。
2018年1月,有传闻称,阿里巴巴想出资10亿美元(现金)注资ofo,但遭ofo当时的大股东滴滴出行拒绝。
2018年3月,ofo的E2-1轮融资动用了公司的大量单车资产作为抵押物,绕开滴滴大股东,以换取阿里巴巴共计17.7亿元的借款。
ofo创始人戴威曾说:“感谢资本让企业得到了快速发展,但也希望资本能够理解创业者的理想和决心。”
创业者的本心是好的,但自身盈利模式不清晰、独立“造血”能力不足、依靠投资人“输血”的ofo创始团队又能在决策层面有多少话语权呢?
赚钱养活自己的前提下,梦想才有意义。

2018年4月,ofo的竞争对手摩拜以27亿美元被美团收购。

2018年6月,ofo向网信办实名举报“ofo挪用百亿押金”为谣言。
此时,受到摩拜被收购的信息刺激,ofo迫切需要盈利,计划推出车身商业广告,但北京、上海等地已出台了相关禁止政策。
2018年6月,ofo宣布全面取消信用免押金活动,恢复月卡价格,强调盈利。
2018年7月,摩拜推行无门槛免押金活动,并推出新车型,借助物联网技术实现废旧单车100%回收再用,给ofo制造了巨大的经营压力。
2018年有报道称,ofo在郑州、杭州和南京的办公地点已人去楼空。
2018年7月,ofo退出澳大利亚市场。
2018年8月有传闻称,ofo创始人戴威投身于区块链(金融)项目。
2018年8月底,ofo宣布在其APP上线短视频广告(B2B)业务。
此前,戴威一直对外宣称,单靠主业务“共享单车骑行”就能取得利润,其他副业仅仅是探索方向(摘自36氪网对戴威的独家专访)。
2018年9月,ofo退出美国西雅图市场。
2018年9月,ofo总部退租年租金至少8000万元的北京中关村理想国际大厦。

2016年至2017年,ofo获得了约14亿美元的五轮融资,资本市场一致看好。但到了2018年,却有至少9家公司因合同纠纷将ofo告上法庭。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2018年9月有传闻称,戴威对收购ofo的报价已从40亿美元下调至25亿美元。而资本市场对ofo的估值降为11亿美元以下。
此前戴威崇尚“集体决策”,但因ofo的股东数量较多,各方舆论严重干扰了收购案的进展。
2018年10月有消息称,滴滴出行想收购ofo,条件之一是收回ofo创始人戴威的一票否决权。随后,滴滴与ofo澄清此消息为谣言。
2018年11月,ofo退出日本市场。
2018年11月、12月,ofo的申请退押金用户已超过1000万人。有报道称,ofo日均退款人数在3500人左右,目前仍有约1600万用户在排队等候,全部退完还需要12.5年,这就是典型的“树倒用户散”。
此前,ofo曾尝试以多种方式偿还押金,如押金转为P2P理财、押金转为金币购物等,但效果不佳。
2018年12月20日,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对ofo创始人戴威作出“限制消费令”。戴威本人不得坐飞机、火车软卧,不能在星级宾馆等场合消费,不能买房买车旅游等。
估计连戴威本人也没想到,创立了国内首家以平台共享方式运营校园单车业务的互联网公司的他,会有朝一日拥有与乐视网创始人贾跃亭同样的“待遇”。

当时,腾讯公司的CEO马化腾就做出点评:ofo是因一票否决权而溃败,戴威、股东阿里、滴滴、经纬对ofo融资层面都拥有一票否决权。
接地气的说法就是,说话的人太多,谁都能做主,那就谁都不能做主。

失去与摩拜合并的机会,错失被滴滴收购的的机会,后续融资困难,深陷用户退押金的泥潭,ofo来到了创业的第5个年头。
2019年1月,ofo海外事业部解散,员工被要求转岗或离职。
2019年3月,ofo发布内部反腐邮件称,自2018年年底以来,ofo共查处8起贪腐事件,涉案金额达数百万元。此次加大内部反腐力度,意图缓解ofo的资金困境。
2019年4月,ofo在新加坡的运营牌照被新加坡陆路交通管理局正式撤销,被迫退出新加坡市场。
2019年8月,ofo在深圳推出了“有桩”模式,试图缓解资金压力和城市管理压力。使用ofo小黄车的用户在结束订单时,需要在手机客户端制定的停车点内完成还车,如未遵守规则,则需缴纳20元车辆管理费。
2019年11月,ofo出退押金新招,先消费再返现。在其APP首页推出“天天返钱”活动,宣称“无需排队,直接退还押金”。参与活动的用户,其押金会转至“天天返钱”账户,用户在ofo商城里额外消费后享受双倍返现,累计返现满20元可提现40元。
提升骑行价格,加强广告变现,探索其他副业,退出盈利不佳的海外市场,退租办公室,裁员,内部反腐,ofo为了“还”押金而绞尽脑汁想出各种招数。

但在“共享经济风口已过”的大势之下,纵使你有百般奇招,也难以回天。风起时,投资人竞相追逐众星捧月;风落时,投资人和政府施压用户散。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2020年1月10日,天眼查数据显示,ofo创始人戴威已卸任北京拜克洛克技术服务有限公司(ofo所属公司之一)的法定代表人、执行董事和经理。
退出附属公司的职位,是打算收缩业务集中精力“还”押金,还是金蝉脱壳试图避“债”?戴威的心思,只能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了。
目前,戴威仍为ofo运营主体北京拜克洛克科技有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在努力“偿还”1600万用户的押金。

《圣经·诗篇》中,有一首令人深思的诗歌:对人而言,生活就像山间的青草,就像野地的鲜花,曾经那样的繁茂。当微风吹过又吹远,大地知道一切都已改变。
至此,共享单车风口过去,戴威疑似出局,这场ofo与滴滴的博弈大戏也暂时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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