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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了秋天,村里人种的那点薄田大都已经收获,玉米、高粱、花生、红薯,虽然不多但勉强可以生活。脱粒的脱粒,榨油的榨油,窖藏的窖藏,讲究一点的再酿一点土酒。人们做着各种准备工作,冬天就快要来了。整个秋天,农人们自然是辛劳的,比农人们更辛劳的是那些勤勤恳恳的耕牛。整个秋天它们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劳作,翻地、拉车,把地里收获的庄稼拉回家里,再把家里成堆的农肥拉到地头。一个秋天下来,所有的牛几乎都要掉厚厚的一层膘。我家的牛因为底子好,尚没有那么明显,像三娃子家的那些牛,几乎瘦的都可以看见肋条骨了。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牛的生活和命运。好在农活干完了,牛总算是闲了下来。农人们都把牛牵到山上,趁着天还没有凉,让牛好好的休养一段时间,这叫“贴秋膘”,利于牛度过漫长而严寒的冬天。可我家的牛自从被老虎袭击后,留下了太深的阴影,怎么也不愿上山。我怎么解释,怎么保证,那家伙就一个牛脾气,无动于衷。没办法,我只得故技重演:“难道,非要我给你穿个鼻环,把你拉上山去吗?”经我这么一吓,那家伙才算是跟我上了山。
山上的树木早已开始落叶,尤其是阔叶树,叶子几乎快要落光,没有落完的叶子也早已枯黄。站在山上放眼望去,漫山遍野都被这黄色渲染,阳光照射下来,叶子上的朝露反射了太阳的光芒,漫山遍野又都呈现了璀璨的金黄,间或有被秋霜浸染而变得火红的的枫叶点缀在其间,那真是一副美妙的画卷。山上的草还没有完全枯黄,还带着绿色,只是没有了春夏时节那充满朝气的色泽和光芒。这是最后的绿色,再往后这些草也将变成枯草,牛儿们自然不会错过这最后的美味,在山坡上吃的津津有味。喜儿和雀儿还在那里,巢早已被它们弄的又暖和又结实,以抵御即将到来的冬天的严寒和狂风。许久未见,我还真有些想它们。它们见到我也是又惊又喜,在面前又蹦又跳,无尽的欢愉。秋天是个养人的季节,自然也是养鸟的季节,满山遍野的秋虫把这两只鸟儿养的肥肥壮壮,毛色也鲜亮了好多,更加的惹人喜爱。我随手捋把草籽摊在手心里,那两只鸟儿就跳到我的手上开始啄食,弄的我怪痒痒。还有就是我那两只老虎朋友,也是好久没见了,也不知道它们怎么样了,我决定去看看它们。我把两只鸟儿轻轻的放在地上说:“你们自己先玩会儿,我去看看大老虎去。”这时,那两只鸟儿却突然禁了声,支着耳朵一副警惕的样子,片刻后,喜儿跳到我的肩膀上,在我耳边轻轻的说:“主人,躲起来。”然后,它们两个“嗖”的一声飞上了树梢没了声音。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既然喜儿让我躲起来,定然是它已经听到或者预感到了什么危险。我不敢迟疑,赶紧跑了两步,躲到一棵大树后面的乱草丛中。许久,从林子深处传来了脚步声,步声杂乱,不是一个人的步声。会是什么人呢?什么人会来到我们这僻静的小山村?难道是鬼子?想到有可能是鬼子,我的心顿时“咚咚”的跳了起来。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扒开草丛偷偷的往外看,终于,人影从树林中冒了出来。第一个人穿着一身军装,身后背着一支步枪,头上缠着一圈纱布,纱布上的一块儿已经被血浸红。他的身后出现了第二个人,这人也穿着军装,显然是腿受了伤,拄着一根木棍,走路一瘸一拐的,头上还戴着一副眼镜。在他身后是第三个人,这个人的穿着跟前面两个人一样,似乎没有受伤,他的身后背着两支枪,显然是因为前面那人受了伤,他把前面那人的枪也背在了自己身上。我躲在草丛中,眼睛从这三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那第三个人怎么那么面熟?我仔细的打量着,终于,我认出来了,我激动的差点跳起来,顿时热泪盈眶,那人竟然是爹。我拨开草丛,大叫了一声“爹”,便飞快的向爹冲去。他们显然被我吓了一跳,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眼疾手快,身后的枪瞬间便端在了手里,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吓的我赶紧止了步。
这时,爹也认出了我,三两步跑到我跟前,一把把我搂在怀里,嘴里喊着“伢子”,手不停的摸着我的头。三年了,三年来我就像个孤儿,孤苦无依。虽然,有爷爷的爱护,可是,爷爷的爱又怎能和父爱相比呢?三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爹,想念着父爱,以至于,看到三娃子的爹拿鞋底子抽他的屁股我都觉得是一种幸福。现在爹终于回来了,靠在爹的胸膛上,依偎在爹的怀里是那样的踏实和幸福。“爹,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我都想死你了。”我在爹的怀里撒着娇。爹一边摸着我的头一边说:“爹也想你,你看爹这不是回来了吗?好了伢子,爹介绍两位叔叔给你认识。”说着爹指着那位戴眼镜的说:“这是你眼镜叔叔,”又指着另一位说:“这是我们的排长,你就叫排长叔叔吧!”爹介绍完,那两位叔叔都走过来亲昵的摸着我的头。只是,那位眼镜叔叔看来是伤的不轻,虽然,勉强的笑着,但从他的表情看的出他非常痛苦。跟两位叔叔打过招呼,我拉着爹的手说:“走,爹,咱们回家。”爹没有动,而是拉着我说:“伢子,爹和你这两个叔叔暂时不能到村里去,现在鬼子很猖獗,要让鬼子知道了我们在村里,会给村里带来大麻烦的。”
“伢子,你还记得村后山上的那个山洞吗?你小时候我带你去过的。”爹说的这个山洞我当然记得,小时候每到夏天爹就会一手拿着草席一手提着瓦罐带我到那洞中乘凉,瓦罐中是娘亲自给我们装的撒了薄荷的井水。“记得就好,爹现在带这两个叔叔到那洞中养伤,你回家去悄悄的告诉爷爷,让爷爷准备点吃的,晚上给我们送来。还有,爹和叔叔们在洞中养伤的事儿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说完爹便带着那两个叔叔到洞里去了,我唤过牛赶紧向家里走去。我回到家时,爷爷正坐在堂屋拿个笸罗掰着玉米粒。当我告诉他爹回来时,他激动的差点把笸罗打翻,看着我,嘴角哆嗦了半天,才挤出两个字“真的?”我摇着爷爷的肩膀兴奋的说:“是真的,真的是爹回来了。”爷爷站起来,激动的双手竟有些发抖,又是半天才问:“在哪儿?”我就把爹跟我说的那些话告诉了爷爷。爷爷听完一个劲儿的说:“对着哩,对着哩,你爹说的对着哩,”说完又一个劲儿的说:“那我现在干点啥?现在干点啥?”我被爷爷手足无措的样子逗笑了,大声说:“爷爷,爹让你做饭呢!”
爷爷这才反应过来:“对,做饭,做饭。”然后,一边张罗着做饭一边吩咐我抱柴生火。爷爷一下午蒸了好几屉玉米面的窝窝头,我偷偷的吃了三个,要知道今天爷爷蒸的可是没有掺高粱面的窝窝头呀!香着呢!天黑下来以后,爷爷背起两床棉被,一手提着装窝头的口袋,一手提着一个装水的瓦罐。我背着几张草席,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拿了几个咸菜疙瘩,和爷爷一起悄悄的出了村。由于常年的人迹罕至,到山洞的路早已长满了荒草。我提着灯笼在前面开路,爷爷跟在后面。路虽然难行,但对于我们常年走山路的人来说却也没有什么,很快便到了洞口。洞口长满了荒草,将整个洞口遮住了大半儿。听见我们到来,爹和排长叔叔接了出来。见有人出来,爷爷三两步就超过我,凑到两人面前仔细的辨认着,由于在黑暗中爷爷一时竟没有认出来。倒是爹认出了爷爷,一把把爷爷抱住深深的叫了一声“爹”。爷爷提着东西一边答应着一边说:“好,好,孩子们咱们里边说话,里边说话。”爹和排长接过爷爷手里的东西我们一起进了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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