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在乡下过年【征文】
在乡下过年
梁实秋说:过年须在乡下,才有味道。
跨入2021新年,我从城里回到乡下老家过年。摆脱童年时期对美食和新衣的渴望,卸下求学时期繁重的学业压力,消弥大龄剩男在春节的尴尬,溶解孤军奋战于城市的漂泊感,这个阶段的我,由衷对梁实秋的话产生同感。
乡下的空气清新,无论门前的竹林、散放几只悠闲水牛的草滩,还是拂过时有松鼠溜达的葳蕤树林的风声、落在房顶叮当作响的雨声,都让人心旷神怡。
树林旁寥寥梅花,似遗忘在乡间落寞不羁的独立理想。南飞雁时而在清溪上嬉戏,时而在蓝天中翱翔;优雅的黑天鹅则放弃飞翔,承担起照顾自己宝宝的重大责任。在乡下,参照大自然的万事万物,更能让人感受生长、成熟、衰老、死亡等生命节奏以及守望的意义。
在乡下过年,头一次意识到嫂子烧菜的兵贵神速,这种感觉在婶婶姑妈姨妈等上一辈女性逐渐衰老以后尤为强烈。除夕夜的饭菜,嫂子半天就搞定一桌子。大年初三,两拨客人,四桌菜,也是她独自一人完成。嫂子烧的菜还很美味,这种认知在饱尝城市快餐和自己动手烧菜的寡味之后更为强烈。只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大侄儿吃腻了,不这么认为。
小侄儿非常狡黠,从小就展露出生意人的天份。新年五周岁的他,也只有在需要我帮他播放《熊出没》和《汪汪队》的时候才叫我叔叔。他的玩具不让我儿子玩,并做出决绝的神情。他想要玩我儿子手上的玩具时,则会有商有量,柔声细语地交换。他全身护住抽屉里的零食,不让我儿子碰。他要出门守不住“城池”时,则会大喊一声:给弟弟一块,人情做尽。两人打架时候,也是互不相让的,他伸出拳头,做出一副咬人的样子。我儿子小拳头攥得紧紧,小脑袋顶了上去。
读初三的大侄儿沉迷游戏和电视剧,把学习关押在爪哇岛,偶尔心血来潮,或者是游戏打赢了,心情大好,才会把学习放出来溜溜,即使这样,也是边看电视边写作业的。吃饭起床也需要大人来催,我想,幸亏有了电话,不然嫂子和哥哥总是跑上跑下催他吃饭也是够累的。说实话,我倒有点羡慕他的生活。最起码活得真实,不想硬逼自己。想起自己曾经为了争一个好学生的虚名,多少枯燥的知识生吞活剥,热屁股贴着冷板凳,浪费多少美好的少年时光。令我欣慰的是,大侄儿喜欢看文学书籍,比如沈从文、三毛、张爱玲、东野圭吾等作品。当他不想学习时,我宁愿他多看点课外书,所以他向我索要一本正看在兴头上的《欧·亨利小说集》时,我便拱手相让。我深知文学书籍的熏陶和枯燥的学习比起来,更有润物细无声的感化作用。
父亲日益衰老,脑子也没以往好用了,有些有益的忠告也听不进去,有点顽固不化。喜欢喝点酒,如不稍加控制,就会喝得摇摇晃晃。不是酒量不行,而是身体不如从前。即使在同一屋檐下,也会担心他的身体。
大年初四,在小姨爹家拜年。他拖着肝腹水的身体招待我们,热情周到,无微不至,让我们感动不已。
初六,择一山清水秀的农庄,和多年未见的老师和同学相聚,互叙衷肠,分享各自所在行业的见闻和认知,彼此出谋划策。茶、咖啡和酒皆成了同学之情、师生之谊的催化剂。
春节假期易过,转眼已是初七,明天就要回城上班。此时夜深,门前的竹林被风吹得哗哗响,雨打屋顶,我难以入眠。进入中年,要考虑的问题实在太多,老人的赡养、子女的教育、城里的工作等,样样都很棘手。所幸的是,有兄弟姐妹、亲戚朋友群策群力。
相聚是美好的,春节是相聚的压轴大戏。而在乡下过年,因为亲情浓、年味足,还是一年中最纯粹的休憩时光,不用去想城里的生存和工作的难,所以显得更有味道。
图片/网络
作者简介
杨春富,浙江杭州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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