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坊·美文」魏晓玲｜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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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PPY NEW YEAR

春雪

辛丑年正月十三日早上，天空阴沉沉的，北风劲吹，看着这阵势，肯定要下雨了。

果然，不一会儿，天上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春雨，要踮起脚尖走的。近十一点了，办公室有人嚷着，外面雪下好大啊。打开窗子，一粒粒小如米粒的雪花空中盘旋，那雪花小而坚硬，犹如小冰，也飞向脸颊即刻消融，满眼一片白茫茫了。渐渐地，“小冰雹”不见了，鹅毛般的大雪花纷纷扬扬空中飘落下来，宛如天宫中桂花树上落下的银花玉叶。

雪花落在地面上，有雨水的地面不断消融，一会儿就化成了水；路的两侧人迹少的地方就只见白白的雪了；有的地方可以看见水中有雪、雪中有水，像来不及溶化的白糖水。

我已感觉身上丝丝的凉意了，品着香茶暖暖身子，静足后窗远眺，群山银装素裹，山窝里几缕淡淡的雪雾缓缓升腾，在半山腰萦绕飘荡，仿佛一条洁白的哈达轻挂在仙女的脖子上。

再往近处俯瞰，雪花轻轻落在树的枝丫上，亲密地相拥着，是在安慰它不必为刚生出嫩苞担心，还是悄悄告诉它春天来了“我”是来跟你吻别的？天空中的雪花队伍越来越大，白茫茫一片，就像春天里笼罩故乡的柳絮。雪花们呼朋唤友，紧紧抱成一团，从高高的天上“簌簌”地跳下来，还兴奋地打着旋儿。银色的枝丫，随着风儿踱着一字步伐，轻歌漫舞，高傲地妖娆着它的妩媚。屋顶的瓦片上，白茫茫一片，还显着瓦楞的高低层次。

我忙完“三八节”要做的工作，接近下午四点的时候，准备歇息片刻。掀开办公室的门帘，只见整个机关大院白茫茫的一片，一个个车辆都盖上了洁白厚实的雪被，诡异地和主人躲着猫猫。脚步踩下去吱吱作响着，手也要小心地轻抚栏杆状了。看着空中极速的雪花，越来越猛、意犹未尽地飘落，感觉雪要下的更猛烈些了。

车子的后备箱早已承受了雪的掌控，要用两只手抬起了。眼要眯着防止雪花的侵袭，轻轻地抡起笤帚臂膀不听使唤地费力了，铺天盖脸着的雪花，极速版地重复着落在了扫了又扫的车身上，不容思考，要赶紧回家。路上与我邂逅的大嫂叮嘱说，路上太滑，开车小心。

雨刷极力地摇摆着，冲刷着热烈相拥的雪花，还是挡不住变雾的玻璃。地上堆积太多的雪，让车辆碾压的有些融化，少走的乡村路上，雪泛着亮光压的磁实了，车子用二三挡轮换，不敢踩紧急刹车。打开车窗，田地的小雪松，沉甸甸地弯着腰；山楂树则挺拔地尽显着自己独有的个性。偶尔小鸟跳跃着飞过寻着食物。放眼望，白茫茫一片，大地着上了洁白的盛装。

坡路上，两辆车子被滑得上不去了，我们的车子象缓缓爬着蜗牛，更改着更平缓的路段。单位的董书记也打来电话提醒我说，走大路。我心想，大路远些，估计车辆和行人多，坡度缓踩踏的人多，不会滑的。果不其然，路上的积雪有些融化，我操纵着四档的速度，车轮的脚步，好似唱着节奏鲜明欢快的歌曲。车窗，雪花不停地飘落被雨刷清除着，雾蒙蒙的玻璃，旁边的公共汽车、电动车、自行车也都在雪地上小心翼翼地行驶着。路上的行人成了年过花甲的“老人”，可人们的脸上却乐成了一朵花。“这场春雪下得好啊！” 隐约听到他们的话语，意思说着“春雪兆丰年”的话。踏雪的吱吱声、车铃声、喇叭声，组成了一曲和谐动听的春雪交响乐。我深深地吸了几口被春雪净化了的清新空气，顿觉心旷神怡，浑身有说不出的轻松、畅快……

车子放置停当，当穿行在家门口的花园时，这里又是一番热闹的景象，好几个男孩子正在雪地里追逐嬉戏，打着激烈的雪球战；有几个女孩则有说有笑地堆雪人。这个孩子掏出根胡萝卜，给雪人安个鼻子；那个女孩拣来两颗石子，给雪人嵌上一双眼睛。不知是谁找来了一顶破草帽戴在雪人头上，雪孩子一下变成了“老头”，大家都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我家的小狗也不甘心示弱竟然在雪地里打着滚。

终于到家了，孩子看见我阴沉沉的脸爱怜地帮我倒了热水。

我爱怜地给孩子说：“妈妈是乡镇干部，经常与农民朋友打交道，牛年突来的这场春雪，让少数果农们的树木因有些刚刚长出芽苞，这场雪怕会冻死它们的'孩子’，今年可能会没有收成了；欣喜的是粮农们久旱的小麦正等着吮吸这些雪水……这也许是春雪赠予它们新年礼物吧。”

“妈妈，'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灾祸’在这东西随时都会降临，这是没法子预料的，毕竟是种瓜果树的人少，种小麦的人是大多数，熬煎也没有用。”孩子安慰地对我说。

“我的孩子，你长大了，你说得对呀，既然成了这样子，替他们操心也真没有用，最大限度地采取补救吧。”我心疼地说。

我脑海里也在不时地翻腾着刚才草坪上发生的那些事儿。

看着孩子们一张张冻得发红的脸，不由得令我感慨道：这春雪的世界多美啊！它给我们带来快乐，为我们装扮自然、净化空气。我赞美春雪，更因为它给我们带来了春意，“落雪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多么优美的诗句。给广阔的田野带来了丰收的希望。

我多么希望全国普降瑞雪，世间的毒瘤一并消除，人们自由地呼吸清新的空气，吃着健康的果实。